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孟晓梦几乎没跟萧瑾瑜联系,据她所说,她在创作一部伟大的作品,直到期末考试开始,她才回到正常生活,萧瑾瑜见到她,也惊呆了,才半个月,她仿佛瘦了,更性感妩媚。萧瑾瑜开玩笑道:“你不会用这半个月减肥了吧。”
孟晓梦得意一笑:“减肥不是我的目的,但有这个附加效果也不错。等着吧,我会让你眼前一亮的。”
萧瑾瑜趴在书桌上,哀怨道:“现在我是眼前一片黑,这些书、这些题,快把我折磨疯了。对了,你们期末考试之后就放假了,打算到哪里潇洒呀。”
孟晓梦道:“哪儿有时间潇洒,被校长抓了公差,带几个学生去杭州参加冬令营,怕是要在那边过春节了。你呢?这个春节有特殊安排吗?”
萧瑾瑜道:“没有特殊安排,回家接受批判呗。你说他们闲不闲?我工不工作、工资多少、结不结婚,跟他们有半毛钱关系?好像不把我看成透明人就不罢休一样。”
孟晓梦从床上坐起来,抱着毛绒绒的胡巴,有气无力道:“有什么办法?面对他们的追问,不能回避、不能不开心,还必须笑脸相迎、有问必答。我想,除了那些功成名就、衣锦还乡、有意炫耀的人,没人会喜欢的。”
萧瑾瑜拍手道:“太同意了,所以,我们有必要功成名就、衣锦还乡,让那些曾经看不起我们的人也打打脸,好好反思反思,势力眼也有看不到的未来。晓梦,我们可不能让那些人永远看扁。”
孟晓梦也受到鼓舞:“对,所以再苦再累,再坚再难,也要坚持。现在想想,如果我们都能实现小时候的梦想,也算是功成名就了吧。你还记得我们的女侠梦吗?”
萧瑾瑜道:“一辈子都会记得……”
记得《甄嬛传》里头的主人公甄嬛说过一句话:“谁没有过年轻貌美的时候?”孟晓梦此时想说的是:“谁没有过天真无邪的时候?”
现在认真想想,当初上学的时候,是多么的单纯,多么的无忧无虑,从略懂人事开始,脑子里就充斥着一个声音:“我要长大!我要成功!”
那时候对成功的概念是那么模糊,或许成为一个老师是成功,或许像李白、杜甫一样被人记住是成功,或许是像方世玉一样成为英雄是成功,但最具体的成功,应该是钱,有很多很多钱,可以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穿什么穿什么。
同样是受过苦难的农村孩子,孟晓梦和萧瑾瑜曾经在一起幻想过成为扶危济贫、劫富济贫的女侠梦,两人还似模似样的在宿舍义结金兰,之后很多年,两人想起当时的模样,都忍俊不禁。
记得在一个冬天的下午,阳光普照大地,孟晓梦和萧瑾瑜站在食堂门口,一手拿着饭碗,一手捏着仅有的5毛钱,看了又看热腾腾的丝瓜炒肉,闻着甜香的味道,不停地咽着口水。不知过了多久,孟晓梦只记得,当时同学们已经打完饭了,食堂阿姨把空盆都收了起来,包括那个曾经装过丝瓜炒肉的盆,她们亲眼看着最后一位同学扒走了最后一点汤汁。直到这个时候,孟晓梦和萧瑾瑜采用五分之三的记叙打了一碗饭,回宿舍,把腌菜埋到饭里,又往碗里倒了些热热的开水,含着泪吃完晚饭。
孟晓梦已经记不清当时是怎样的心情,自卑?委屈?不甘?或者是深入骨髓的痛,但她永远记得,她当时对萧瑾瑜说:“等我以后成了像鲁迅一样的作家,有好多好多钱,我要顿顿吃肉,也要给你买肉吃。”七八岁的小孩子,对成功和梦想的概念其实最为具体,那就是能够顿顿吃肉。
萧瑾瑜露出大大的笑容:“等我当官了,也有钱了,就买很多漂亮衣服和鞋子,我们俩穿成一样的,你是姐姐,我是妹妹。”就是这句姐姐妹妹,让她们的友谊历久弥新。
两个小女孩儿,就那样紧紧相拥。直到今天,当初那种饥饿、寒冷都让她们刻骨铭心。所以,这些年,不管多苦多累,离梦想还有多远,她们都不曾放弃,一直努力着、努力着……
两人的记忆从那年那刻回到现实,不禁含泪相望,这其中的辛酸,她们互相懂得。
“你呀,就是个吃货,就想着吃肉。”萧瑾瑜一把抱住孟晓梦,“小心胖成猪。”
孟晓梦就势往她怀里一靠,道:“我要是胖成猪,那你是什么?你可是说要我做姐姐的。你那么爱臭美,如今可如愿以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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