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喜欢刘瑜的《愿你慢慢长大》中的:愿你慢慢长大,愿你有好运,如果没有,希望你在不幸中学会慈悲;愿你被很多人爱,如果没有,希望你在寂寞中学会宽容。葳蕤并没有就这样顺利读完小学,但是生活不会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糟,也不会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好。有时他会给你一巴掌,然后再给你一颗甜枣;有时他又会让你感到绝望。可往往这个时候,他总会派某个人来到你的身边。虽不能为你排忧解难,但可以给予你最大的鼓励和安慰。让你尝尽人生百态,让你为之疯狂。或许这就是人生,摔倒了再站起来。
三年级,六年级,不堪回首的年纪,给了葳蕤不堪忍受的命运。又要回到过去说起,赔钱事件过去了。可惜永远也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一辈子都背着这口黑锅!内心早就在爸爸给钱时就塌陷了。或许如果不是这件事,还会有其他的事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步步艰辛,只是早晚的事。病魔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就像恶狼遇上羊羔,猫遇上老鼠。怎会把到手的食物给扔了!再说这么好欺负的葳蕤不好好折磨一番怎能突出自己的存在感,在她这里找存在感又不花钱。
葳蕤病了,也不算严重,只是不能正常走路;还好吧,只是连医生都没办法;也不错了,至少没死掉就很好了,当了半年多的老奶奶――弯着腰,踉踉跄跄,步履蹒跚。明明学校就在家门口,此时去远的要命。又被弟弟嘲笑,这些对葳蕤来说不过是被蚊子咬了一下,吸一点血而已,还算有用,至少能让这些吸血鬼活下去。最痛的是每一天晚上都要敷药:当着全家人脱掉裤子,把要用水一层一层把药刮下来。药很黏,胯部肿瘤轻轻一碰就痛更别说刮了。这种痛苦让葳蕤忘记了什么是羞耻心,每次医生说脱掉裤子时,葳蕤毫不犹豫照做了。这瘤子愈来愈大,好像要出头似的。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洗药时太痛了。爸爸就同意不敷药了,都快放弃时,它慢慢好了。
本以为这一刀终于可以不用挨了,可三年后右手手腕踝关节骨质增生。这刀挨了。医生不给看切除手术,只听见骨头被剧的声音察察地。又一个新的开始,葳蕤出院后已经开学好久了。“听说我们班又换老师了,就是桂花村那所学校的那个老师”“哦,就是又当校长又当老师,全校就他一个老师的那个人!”几个同学小声地谈论这。葳蕤并没有吃惊,在她看来老师都一样――授之书而习其句逗者。突然,一老头来到班里:一双解放鞋,一把锄头,寸头很瘦。一开始都以为是哪位同学的家长,直到他站上讲台介绍自己,才知这就是为学生找虱子,洗头的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师……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或许我们不应该以貌取人,因为他真的与众不同。没有哪个老师会和自己的学生一起吃大锅饭,就坐在班里。中午的营养午餐是国家专项计划,但老师是要付钱的,所以他们可以在食堂吃午饭。葳蕤们小学食堂就只有三间平房,所以学生必须用盆子把汤饭抬到教室,然后排队打饭。而老师则可以另开小灶 ,不与学生一起吃。可这位自称三生老师的人,每天都和学生一起吃大锅饭。从不嫌弃学生!每天看到他总带着镰刀锄头,特别是下雨天。听和他一路的同学说:那是老师用来为那条路上的学生开路用的,小路上露水总把裤子打湿,有时不小心还会踩着草滑倒。为了不让学生上学总湿得像落汤鸡,为了不让他们感冒,每天在学生上学前就先把路开出来。自从这位老师来葳蕤们学校,和他一路的学生从没摔倒淋湿过。可葳蕤一到下雨天就看到一个瘦小全身湿透的人,总在别人没到学校时就先到了,然后再把一双陈旧但干净鞋子换上。学校里:上级对校长说要把卫生搞好,校长对老师说校园是大家的我们要爱护,老师说:“同学们你们看的校园里有垃圾就弯腰捡起来放在垃圾桶里哦。”可转身地上就有他刚吸完的烟头,还在冒烟。没有一个学生照他说的做,为人师表,表里不一,会有人真心尊敬吗?到了三生先生这里,他没有天天把爱护校园挂在嘴边,而是走在校园里看到有垃圾就弯腰拾起!渐渐的有学生学他在弯腰了,从满地垃圾无人问津到时不时就有人弯腰的校园,只因为你――三生先生!
或许,家访对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老师来说,就是去看看学生家在哪,家境好不好。可于三生先生来说是这样的:用表算着从学校到学生加里所用的时间,看到学生正在用闸刀闸草就上前帮忙,临走时又是给学生钱又是嘱咐学生好好学习。不单单是一家,葳蕤们班所有学生都一样。
葳蕤之前没见过这样的老师,原来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一天老师让同学们写:《老师我想对你说》给他。葳蕤不相信任何人,因为人的眼睛是黑的,心是红的,但眼睛一红,心就黑了。有的人心是肉长的,有的人心是铁打的,有的人心事不锈钢打的,连生锈都不会。葳蕤怕了这人间。所以就没说真心话!老师上课非常好,以至于葳蕤们班从县倒数到县第一。他没有其他老师架子,与学生以友相称,他是葳蕤的大朋友。可总有一些人不懂得珍惜――老师教大家写信格式,就说:“在第一行鼎格写什么什么的某某冒号,我给举个例子啊,尊敬的叔叔。”话音未落就有人大声答应,那人还因该叫老师叔叔,可……老师生气了,因为那同学明知故犯,仗着家里有钱就把自己当老大。真是活得一点不真时,自欺欺人罢了。
后来全班同学要求他向老师道歉,他没有。再后来全班同学去求老师原谅,不要放弃这个班。
再后来老师和同学们说了自己的经历,也是那么不堪回首。他鼓励女生说:只有花自己挣得钱才不用看人眼色。农村孩子,辍学的很多。也是这个机会同学们记住了老师的生日。
“明天就是老师生日了,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嗯,我也觉得得做些什么。”放学后,茂笙,葳蕤,夏侯轻衣,夏敏,顾繁美,葳羌这几个人就商量着得闹闹。“那我们没有蛋糕,没有蜡烛”顾繁美无奈的说。“我们有五彩粉笔啊,在黑板上画出来不就行了”葳蕤笑着说。“好,我这里有一元钱可以用来买气球”夏敏说。“我也有一元,那就用来买泡泡水,让教室充满五彩泡”茂笙说。“嗯,那我们开动,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慢着,繁美,葳羌你们在走廊挡着,不要让老师过来,我怕他看到我们没回家过来看。”葳蕤说。就这样原本一无所有的黑板变了,彩色的气球做花边,中间有一个大大的蛋糕插着几根蜡烛。果真如葳蕤所料,老师来看了,还好被拦住了。“好了,明天第一节课就是老师的,等他一进教室班长喊起立,大家就唱生日歌,夏敏你们就负责吹泡泡。”葳蕤高兴地说。“我明天为老师蒸一个包子”夏敏说。“我们也要”大家开开心心的回家了。葳蕤把门关上也回家了。
第二天,一切都按计划进行。老师很感动,说这是他过得最快乐的一个生日。然后老师拿相机让葳蕤照相,他真的很好很好,可是留给这个班的时间太少了。毕业班,老师带领班里男同学在校园里种下了许多树。说以后回母校就可以有地方乘凉呢。老师种的树很多,很多。
毕业了,葳蕤决定得送一样东西给老师。那就是在还没毕业前就一直准备的一本关于老师每天在班里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以及同学们同老师都一切。配上自己画的插图,一本回忆录做好了。在毕业之际,葳蕤送给了老师。老师送全班同学每人一个相册,还有一个上面写着对同学们鼓励的话的相框。就这样,毕业了。再见,小学。
三小只的《到不了》被葳蕤茂笙在最后一个儿童节演唱。现在毕业了就该是《大梦想家》了,可葳蕤更喜欢更早的《信仰之名》:
厄运梦魇在不断循环的更替,真理早已被肆意的掩盖痕迹。双眸却依旧闪烁明晰坚毅,仍旧固执的追寻……次元中遍地麻木渲染的死寂,谁又被枷锁剥夺幻想的权利?任遍布的黑夜吞没了身躯,也要创造破晓的光明。
人生有一首诗,当我们拥有它的时候,往往并没有读懂它,而当我们能读懂它的时候,它却早早已远去,这首诗的名字就叫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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