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快地来到二楼主卧,翻看了每一个柜子和抽屉,没看到房产证什么的东西。她又依葫芦画瓢,翻了二楼的其它几个卧室,还是没有。再到一楼,电视柜、酒水柜,连厨房都检查了,仍然一无所获。
秦晓晓累了,躺在沙发上,回想这几天来孟墨檀的一举一动,越想越觉得蹊跷。
天色渐渐暗下来,困意泛上来。秦晓晓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又看见孟墨檀在工作,手里握着一把刻刀,专注地修改一尊人体雕像。他是那样专注,眸子里闪着才华横溢的光芒,让秦晓晓心醉。
“喝口茶,休息一下吧。”秦晓晓捧上他喜欢喝的碧螺春。
茶雾迷漫中,孟墨檀停下手,抬起头,接过秦晓晓递来的茶杯。他温存地看着未婚妻,眼睛里满是柔情。
突然,这张脸像画皮一样变化起来,变成一张狰狞的脸庞,对着秦晓晓举起刻刀……
一个激灵,秦晓晓醒来,全身瘫软。
黑暗中,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自己!
秦晓晓吓得不敢动弹,分不清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里。
“醒了?”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
——是孟墨檀!正坐在沙发边。
秦晓晓这才缓过神来。“来了干嘛不吭声啊!”
“我看你睡得香。”孟墨檀说着,起身摁亮了灯。
“怎么天都黑了。”秦晓晓揉揉眼睛。
灯光下,戒指闪过一道刺眼的亮光。
“对了,你是不是还定了一对情侣戒?”秦晓晓坐起来,问。
孟墨檀正在看腕表上的时间,冷不丁听秦晓晓一问,他的手抖了一下,停在空中,脸上的神色也凝固了。
很快,他正了正腕上的表盘,神情恢复了自然,说:“快八点了,去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问你话呢!”
“别整天东想西想。”孟墨檀拿起茶几上的手包,就要出门。
秦晓晓拉住他的手,说:“问你,是不是还定了一对情侣戒指!”
“你动手动脚干什么!”孟墨檀突然发起火来,挣脱秦晓晓,喊道:“没有!”
“没有就没有呗!就问一问,那么凶干嘛呀!”秦晓晓弯下腰穿高跟鞋,因为站不稳,另一只手又去拉孟墨檀,想靠着他。
“说了不要动手动脚!没听见吗?”孟墨檀很烦躁,用力一甩手。
秦晓晓没提防,人又没站稳,一个踉跄撞到茶几上,摔倒在地上。膝盖处,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
孟墨檀回过头,看见秦晓晓坐在地上,意识到自己态度,连忙来抱秦晓晓。
秦晓晓眼里噙着泪水,透过泪光,他看见,孟墨檀的脸变得有些陌生。
刚出门,方柏舟打电话过来了。
“喂,晓晓,你在哪儿呢?什么时候回来?”听声音,方柏舟很是着急的样子。
“什么事儿?”秦晓晓抹了抹眼睛,努力保持说话声调平静,不让方柏舟听出来刚才哭过。
“陈浩来了,在家里等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可帮你陪不起啦!”最后一句,方柏舟转过头,捂着话筒说。
“怎么来了?你干嘛还把他带家里呀?”秦晓晓责备道。
陈浩是秦晓晓和方柏舟的高中同学。高中时,陈浩就一直暗恋秦晓晓,但他胆小,没敢向秦晓晓表白。上了大学,才向方柏舟吐露了心声。很自然,陈浩的闺蜜战术就得了到方柏舟的大力支持,但是,秦晓晓不喜欢他。两人就没有任何联系。
在另一座城市工作的陈浩到这里来出差,联系了方柏舟,得知她们住在一起,就想来看看昔日的暗恋情人秦晓晓。
“打你电话你又不接。我帮你陪他吃了饭,你还是不接,他说要来看看,我只好带他回来等你啦!我说,那个饭钱得你……”
“停!我说方柏舟,这客又不是我请的,说什么叫‘你帮我陪’呀?他是大伙儿的同学!”
“诶,人家可是来看你的!”
“来看我的,我就得请客呀?”秦晓晓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孟墨檀,压底了声音,说:“我都快结婚,你就别给我添乱了,好不好?”
“什么叫添乱呀?结婚了,就六亲不认啦?”方柏舟不依不饶。“那你干脆也和我断交得了——又不是要怎么地,就是见个面而已……”
“好好好。你告诉他,明天,明天我请他吃饭,总行了吧?”秦晓晓放慢了脚步,留在后面,小声说。
下午放了学,秦晓晓早早来到“大观园”订菜。
一会儿,方柏舟带着陈浩来了。紧接着,又陆陆续续来了三个高中同学。
秦晓晓悄悄问方柏舟:“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不是说就陈浩吗?”
“你不是说要拉开距离吗?人少了暧昧,人多,距离就远了。”
“你早说人多,我就不选这里了,你知道这里有多贵吗?”
方柏舟撇撇嘴,假装同情秦晓晓的口袋。
正说着,大堂经理过来招呼客人。
一见是秦晓晓,她惊喜地大声说道:“哟,是你呀!”
秦晓晓一看,是那天和孟墨檀来吃饭,被自己听成“黄经理”的女人。
“那天没吃成,今天,和同学们来凑凑热闹。”
女人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眼神。她掏出一叠名片,分发给众人,说:“小店刚开张,还请各位美女帅哥多多惠顾。”
秦晓晓接过名片一看:黄惠英。
咦?那天,自己没听错呀?可为什么墨檀要否认他们认识呢?
“晓晓,难得呀,你亲自召集大家,还来这样高级的地方。”一个叫林昕的女同学说。
陈浩说:“今天的事儿,是我惹出来的。所以,今天这顿客,我来请!”
大家为陈浩的豪爽,一阵喝彩。
方柏舟捅了捅秦晓晓,说:“人家多大方。”
秦晓晓咧咧嘴角,表示有保留地同意。
黄经理见一群年轻人高兴,也开口道:“看得出,这位帅哥是豪爽之人,这样,我们今天给你们菜品打个六折!大家,开开心心地吃好!喝好!”
大家又是一阵欢呼。
酒至半酣,有人提出玩游戏。于是,大家又玩起了打南北划拳。六个人,分成两边儿,一边三个人,对划对饮。由于人少,划拳的方式难免单调。很快,大家没了兴致。
这时,有人提出来玩撕纸的游戏。
这是一略微有些暧昧的游戏。游戏者,用嘴衔着餐巾纸,口口相传。为了相互不碰到嘴唇而把纸传下去,纸就会越撕越小。最后,小到无法接住,就只好投降喝酒。
“今天正好来了三男三女。刺激点儿,男女间搭坐!”又有人提议道。
大家酒兴正浓,都表示同意。
秦晓晓想提出异议,刚一张嘴,立刻被大家的口水淹没了。
陈浩暗恋过秦晓晓的事,大家伙儿都知道一点,在这样的时候,全都巴不得天下大乱才好玩。于是,同学们硬把陈浩安在了秦晓晓身边。
陈浩则来个半老徐娘喝酒——半推半就,在秦晓晓身边坐了下来。
酒令一开始,大家情绪高涨,纸传到陈浩嘴里时,已经小得只有手指大小一条,挂在陈浩的嘴唇上,随着他喷着酒气的呼吸,一飞一飞地。
秦晓晓衔不住晃动的纸条,只好扶着陈浩的肩膀,嘴对嘴去咬。眼看就要咬住了,陈浩一动嘴唇,纸条从秦晓晓嘴边晃过。大家哄笑起来。
有人喊:“吻住他!吻住他!”
秦晓晓又试了一次,还是衔不住。她抓起桌上的酒杯,认罚喝了满杯酒。
秦晓晓抹着嘴角的酒,说:“不玩了,不玩了。没劲!”
可是,大家最喜欢看这样的戏,谁也不松口。客人是以秦晓晓的名义请的,虽说陈浩承诺买单,可秦晓晓好歹算个发起人,因此,她不好太扫大家的兴,只好又陪大家继续玩。
一连转了几圈,每转一圈儿,秦晓晓就喝一杯。
到离席的时候,秦晓晓已经醉得走路都飘了。
经理黄惠英把这群客人送出大门,拨了一个电话。
“你的小娘子,最好看紧点儿。”黄惠英对电话那头的人冷笑道,“别重蹈覆辙才好。”
秦晓晓被方柏舟搀扶着下了车,一阵夜风吹来,她一个激灵,一阵恶心,在路边来了个“现场直播”。
“喝不下就不要喝这么多嘛!”
方柏舟抬头一看,是孟墨檀。
“不喝了,不喝了……”秦晓晓喘着酒气,醉眼迷离地看着未婚夫。
孟墨檀皱了皱眉,帮秦晓晓捋捋胡乱的长发,对方柏舟说:“帮帮忙,把她放我背上。”
秦晓晓挣扎着说:“不要……你背!我……能……走……”说着就往地上蹲。
孟墨檀不由分说,背了秦晓晓就走。
没走几步,秦晓晓一个酒嗝,一堆脏东西吐在孟墨檀背上肩上,又顺着秦晓晓的长发流下来。
看着这惨不忍睹的一幕,方柏舟好后悔跟着大伙儿起哄。
好在,孟墨檀没怪罪自己!方柏舟暗想。
看着孟墨檀阴沉的脸,方柏舟背心一阵阵发凉。
孟墨檀把秦晓晓送回房间,放到床上,给她脱了鞋,又擦了头发和脸。
看着孟墨檀做这一切,方柏舟跟着屁颠屁颠地递毛巾倒水,可总是慢半拍。
孟墨檀问:“睡衣呢?”
方柏舟连忙找到秦晓晓的干净睡衣,举在孟墨檀面前,问:“我脱还是你脱?”
“你要脱我还不稀罕。”孟墨檀冷冷地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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