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若茶站在一旁久久不开口，声音变得沙哑，神情变得和瑰魅差不多，“还是说你的幕后主人并不是谢莫辰，而是吕铮？”
“笑话，吕铮一个小喽啰怎么可能有钱？连自己的吃穿用度都是讨来的，整个人就是一寄生虫，废物一般的……”
“瑰魅你够了！”身后一直沉默的亦可突然咆哮着，走上前，美目含泪，一脸的不甘，“你说的话是一个和我差不多身份，甚至比我还低贱的人该说的吗？我再怎么不济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的主人是谁也轮不到你们猜测，况且你以为你的主人比吕铮好多少？比谢莫辰好多少？”
“你！”
“怎么？我说错了吗？或许我的选择让你失望了，但是我不允许你们侮辱他，他怎么样也是他的事情，与你们无关。”
“亦可！我看你是打得少了！还不知道什么叫‘吃一堑长一智’！”瑰魅咬牙切齿，还想上前却被若茶拦住了。
“白之轮的事情我不想谈，但桃夭的事情我的确不知情，所以不要把一系列事情都推卸到我们身上，你们的猜测也只是猜测，虽然你们聪明，但很自私。”
“凌惜。”亦可回眸，似笑非笑，在我微微不解之意狠狠给我一个拥抱。
那种拥抱很失落，于我。
我以为她会解释的，没有，什么都没有，就给了我一个颤颤的拥抱。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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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可走了。
在我们面前离开，什么都没带走，什么都没有。
自那起已经两天了，再过十天就过年了，也不知她……会不会回来。
或许我的想法有些天方夜谭，但我还是希望她回来。
呵呵……原以为自己不会跌入这万丈深渊，原以为她的所作所为都是真心的，原以为自己会违背着良心说不喜欢她……
错了，都错了。
自己才是个白痴，彻头彻尾的白痴。
这年的冬天异常寒冷，我缩头缩脑，不愿出去。
若茶和瑰魅出去办事了，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我也不想知道。
王姨回来了，她做的饭菜还是原来的味道，可为什么我吃了却是如同嚼蜡？
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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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手机的另一头一慵懒声音响起，伴随着稍稍嘈杂声，我本能地欲言又止。
“华勿惜？”谢莫云又喊了几遍，语气中虽然是好奇，但已有些许不耐烦。
“少爷有空吗？我想约你。”我是以同学的身份与他嬉笑着，但现在是寒假期间，或许他并不赏光。
果然。
“同学，抱歉，我让你失望了。”谢莫云笑着，像是早就知道我要约他，“但你也是以少爷身份的话，我可是很好说话的。”
“叫我凌惜。”我咬牙，不甘开口。这身份虽然给我高枕无忧，但却是隐隐的耻辱。
“爽快。”谢莫云大笑着，紧接着嘈杂声顿时停止，我听着他调侃的语气，默默攥紧拳头。
“那么凌惜，地点我定吧，时间由你定。”
“时间明天下午两点，地点你说。”
“地点嘛……我还没想好，但我想，你应该不会空手来吧？”
“你！”我按捺不住，站起身，“你想要什么？”
“这个嘛……”谢莫云欠欠地音色听得我很不爽，不过下一秒我就笑开了。
“听说你最近得到了个项链，我想要。”
“不过一条普通的链子，你很重视吗？”我装作不解的样子，语调皆很迷惑。
“对，我很重视，甚至关乎到小傀儡的安危。”
我一拳打到床榻上，声音不大不小，巧妙地没有让他注意。
“既然它那么重要，那我们交换吧。”虽说几率不大，但他明显知道我要桃夭。
“不不不，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要项链，我是要戴项链的人。”
错综复杂，这个谢莫云，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既然这个组织很被重视，那么那个阿瑞应该暂无性命之虞，但父亲能不能撬开他的嘴……这很难说。
“当然，但希望我也能要到我想要的。”
“亲爱的，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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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父母，先是沉默，随后笑开。
我知道这些都在他们的掌握中，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自信。
“我该怎么做？”
“小凌，很简单。”母亲将一文件交到我手上，里面写着谢家上下大大小小的信息。我随意翻了翻，不解。
“你明天会和你母亲一起去，那时候，谢佩肯定会在场。”父亲点了支烟，轻吐，讲究。
“人的话，我会交给你，但不会给他们。虽然从他嘴里没有吐出什么，但也不可轻易，项链是关键。司机的手链很不错，但似乎和这件事情无关。还有就是，他们如若用强，你母亲会周旋，用不了多久阿奇他们就会过去。根据若茶瑰魅提供的信息，我可以确定，谢莫辰是谢莫云的表哥，他创办的组织叫极夜，这个组织是暗地里的，和一些光明正大的组织完全不一样，他们为了利益做事，不择手段。”
“桃夭现在在谢佩手上，谢莫辰对他不感兴趣，不过亦可却是他宝贝的。他的手下吕铮和竹辛也对亦可感兴趣，换来的却是谢莫辰的慢性药和诚恳做事的代价。我这儿有他们俩的解药，据我对谢佩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将桃夭让出的，所以你明天见到桃夭时，一定要告诉他联系这两个人，我可以帮他们。”
“你怎么确定你会成功呢？万一桃夭不允，万一吕铮……”
“只要是赌，都有风险。虽然胜率不高，但也不是没有。”
“即便失败了，但也不是仅有此一办法。”父亲优雅地熄灭手中的烟，转身对母亲笑道，“亲爱的，你看咱们的儿子，长大了，越来越为我们分忧了。”
“……”
“小凌，加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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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时，灯火通明，好奇是否有贵客。但外面大雪纷飞，却没有打断我的一时兴起。
花园里，我轻轻触碰一娇小的白梅，冰冰沁沁，如轻柔的嫩肌，让我不由地想起……娇儿。
我想了片刻，有些失落，还以为有些进展，多多少少都会是些真话。还真是天真……
亦可，我欢悦你，可是我却无能为力你，无可奈何你。
“少爷。”小心翼翼的音，夹杂着微微颤抖，因为这一寒冷天气，更加混沌。
我本能地转过身，是她，那次打碎了杯子的佣人。
“慕姐姐。”我笑开，连忙压住刚刚的多愁善感的表情，音色微苦。
“叶少爷已经等候多时，跟随的还有其下属。若茶少爷和瑰魅小姐已经和他们闲谈起来。所以……”
“那你有听到些什么吗？”我轻拂肩上的雪，抖了抖肩，慢慢向门走去。
“现在若茶和瑰魅站在凌总这一边，其主人分别是夫人和叶少爷。并已经确认何灵芸小姐现已经安插在谢佩私人府邸中，但根据情报得知桃夭少爷过得……不是很如意……”
“怎么个不如意法？他的抑郁症怎么样？”我连忙打断她，慌忙询问。
“少爷请放心，何小姐已经作为私人心理医生，会好好调养桃夭少爷的。”
“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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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待我调整好状态，端起姜茶，微微勾唇。
“看样子你心情不错。”叶书昀有节奏，有规律地手敲大班台桌面，我微眯双眸，不语。
“凌惜，需不需要……药？”若茶将精巧的药瓶向我面前移了移，我没有看它，抿了抿杯里的姜茶。
“桃夭现在病怎么样？”
“他很好，不用担心，现在已经微微调好。”瑰魅笑着将茶放下，我瞥了一眼，不说话。
“何灵芸已经过去了，应该无碍。”叶书昀也附和着，我微微挑眉，表示疑惑。
叶书昀眼神示意我不要声张，我不以为然。
“即便这样，我还是没有把握把桃夭救回来，毕竟谢佩很喜欢他。”
“那怎么办？桃夭他……”
“瑰魅别着急，你不是说桃夭很好吗？所以在谢佩那儿，想必他不会亏待了他。”
“可是……”
“瑰魅。”若茶叫住她，表示已经了解，紧接着看向我，“凌惜，桃夭是我们不可缺少的一份子，我想……”
“若茶，我不喜欢说谎的人，所以……”我悠悠开口，毋庸置疑地打断他，见他眼神暗了暗，嗤笑，“当然，如果你们不想说，我也不勉强。”
“凌惜，我不是有意瞒你，主人吩咐过的……”声音变得婉转，变得可怜，紧促却张扬，很是让人存在罪恶感。
“叶书昀，你说。”我到不信了，我母亲到底是什么在瞒着我。
“小凌，亦可虽然已经去了，但据谢莫辰的地位，要个桃夭很简单的。所以现在不是从谢佩手中救走桃夭，而是从亦可手中救走。”
“亦可不单单是韵玖的一员，她已经加入了极夜。目的是什么，现在还不得知，只是谢莫辰的野心……想必到时候也会将若茶瑰魅要了去的，所以我们现在的目的不是谢家，而是极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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