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北边。
因为今年政府打算大力扶持北区的经济,以至于北区的一大片废墟从之前的人迹罕至,到现在走两步就能看到几个正在施工的工人。
要在这片地区无声无息地找到一个人现在还真有点困难。
“阿染啊,你待会儿到老工头那儿报个道就行了,先别急着干活,这活还早着呢,咱不急。”
刘大叔是专门管理招聘的,要不是现在实在难得招到一个人,上头给的工期又短,他也不可能找一个看上去这么斯文的年轻人来。
不过这年轻人虽然看上去不中用,但人还算热情,也会说话,刚见了他没说几句话就把他逗得笑了几次了。
“好嘞,刘叔,等过些日子发了工资我请你吃饭。”
“你小子,好好看啊,以后前途无量。”
刘叔招呼了一个人过来,“来,小林,把阿染带到老赵哪里去。”
小林长得文文弱弱,听说也是走后门才进来的,刘叔对他也颇为关照,但是那只是面子上的,听刘叔招呼小林的语气倒像是有些奇怪。
陶星染跟在小林的身后,小林性格内向,他跟他主动闲聊了两句见他没什么反应也就作罢。
至于他为什么到这工地上来搬砖,那是因为他要找一个人。
那人是谁,问他,他也不知道,但是他却肯定,那人一定隐藏在这其中,而且隐藏得十分隐蔽,害他不得不为了抓到他,亲自来这地方寻找线索。
跟着小林走了大概十分钟,来到了一个用一些砖头来建造的简易房子面前。
他用手指着中间的这间平房,话也不说,只是用手指了指人就转身就走了。
这小林还真是奇怪,一句话也不说,走路还畏畏缩缩的,到底是走了什么样的后门才把他带进来的?
陶星染把目光从小林的身上移了回来,他挑了一下眉毛,用手在门上轻敲了两声。
“进来。”
听到里头有个沉闷的声音说了这两个字后,他随即踏入,发现屋内有一阵还未消散的烟味。
这房子里倒也还算整洁,桌子上摆着几张设计图。
“你就是大刘招来的新人?”
老赵不像是刘叔那样长得一看就是吃回扣的人,他倒是相反,人比较精瘦,除了那双还算精神的眼睛,其余都跟外头的那些黑瘦的工人没什么区别。
不过这烟倒是抽的都是好烟。
陶星染大方地走了过去,“是,赵哥你好,您叫我阿染就好了,大家都这么叫我,刘叔刚让我来您这报道一下。”
老赵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话也没搭腔两句,他好像不太喜欢天生自来熟的人,又或者是他对谁都是一副欠了他钱的样子。
“那个新来的女孩,出来干活了。”
陶星染没想到老赵根本就没想到要跟他说一句话,当然了,他觉得自己风流倜傥,得到男人的嫉妒是常有的事情。
所以也没当回事儿。
只不过,当老赵口中出现那个新来的女孩之后,他顿时吓呆了。
这……这不是漆言灵吗?
她来干嘛?
“赵哥。”
漆言灵穿得跟个学生样子没什么区别,唯一多的东西就是鼻梁上驾着的一副黑框眼镜,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赵嗯了一声,随后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指着他,“你带这小子做个登记,待会儿有人带你们俩去熟悉一下工地环境,办公室的活儿以后就交给你了,好好干。”
“好的,赵哥,你放心。”
阿灵抬头看了一眼一脸懵的陶星染,其实她也很意外自己会这么快就见到他,不过她也只是简单地停留了一下。
她把陶星染带到老赵身后的那个房间,当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陶星染趁着她不注意,一把抓着她的手,“你回去。”
“我不,就准你来,我就不能来?你放手。”漆言灵往后看了一眼,见没人发现动静,压低声音朝着他吼道。
而后,又故意抬高了一点声音,“把这份表格填写清楚一点。”
陶星染皱着眉头,“我来那是为了正事儿,你好好的大律师不做,跑这儿来打杂?你要是不答应我走,我就不放。”
“行,不放是吧?你要不放,你也别想待在这里。”
反正她说得出也做得到,就看陶星染愿不愿意赌这一把了。
但陶星染其实只是为了担心她,谁知道她都这样说了,便也放手了,“算了,你要在这里随你的便,但你别妨碍到我,否则我想尽办法都会让你离开。”
“也不知道谁妨碍谁?我也告诉你,我来这里的目的跟你一样,你要觉得我是碍事儿的那你就放马过来。”
漆言灵把要填写的表格放在陶星染的面前,“不过我这管人事的,手里可是知道所有员工的资料,你猜,我们谁先能找得到他?”
“别闹!”
在这里不比在外面,这么多人,要真出了什么意外就是和政府作对,说实话,就算是少了一两个人,短时间内也没那么快发现。
他不愿意阿灵去冒这个险,所以态度也比之前还要坚定。
但哪知道阿灵这个人的脾气可是比牛都还要倔的,她也盯着他毫不退缩地看,“我没有闹,信不信由你。”
反正这里她是待定了。
漆言灵来这儿的原因一是为了帮白大哥查清楚,二是,她也想看看陶星染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
能让甜甜姐那么担心他的一个人变得突然放手了。
她忽然觉得她所以为的陶星染并不是她印象中的,他好像有很多面,甚至还有一面是她不曾看过的。
所以她来了这里,她对自己说她没别的目的,她只是想要印证一个内心的疑问而已。
与这女人僵持了一会儿之后,陶星染忽然变了脸色。
他朝她笑得越发谄媚,“行啊,那我们合作?你主内,我主外,如何?”
什么主内主外,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
漆言灵拦看着这家伙不怀好意地从桌子的圆筒里抽出一支笔,用嘴把笔筒叼开,转而潇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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