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笑了，“我没说是自拍啊！”
空气中已经有噼里啪啦的火花在“嘶嘶嘶嘶”往外冒。
应钊盯着纪盈绷紧的脸色，直给凌越递眼色。
凌越虽然是明星，可他又不是一般的明星。
他在粉丝和自己人面前从来不端架子。
就好像现在，他就是个普通人，目光闲散神情慵懒，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迷人的居家气质，不遮掩什么也不躲藏什么，眼神毫不避讳地直视纪盈的询问，也答得坦荡真诚。
正是这种漫不经心毫不在意的样子，才更让纪盈憋着一口气难受，却又说不出话来。
“凌越，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谁给你拍了这张照片，你能告诉我吗？现在是非常时刻，我要知道每一个和你接触的人，以便我能及时作出危机公关的反应。毕竟你是明星不是普通人，你的一举一动都与公司利益息息相关。”纪盈终于忍无可忍。
“盈姐，我不能告诉你。”凌越态度很坚决，语气不容置辩，脸上擒着疏离的微笑。
“你能保证今晚你去见的人，不会对你的事业造成什么危害？”
纪盈站起来，利落又干练地抱臂凝着凌越那张人畜无害的脸。
到底谁给了凌越这么大的勇气，让他风口浪尖还冒着被偷拍的危险，也要去找这个人。
凌越似乎看穿纪盈的心思，走到她跟前，大掌按在纪盈肩膀上，看似轻而易举实则用了蛮力，把纪盈狠狠按在沙发上，道，“我自有分寸。”
两个人剑拔弩张地看着对方，应钊忙上前打圆场。
“盈姐你看这也不算坏事。”
不算坏事？
纪盈狠狠剜了应钊两眼。
凌越这些年从没有发生过不打招呼就擅自行事的情况。
最近，她对凌越的掌控似乎越来越脱轨。
纪盈不喜欢这种感觉。
应钊哪知道纪盈心里转过的九曲十八弯，还继续为凌越开脱。
“这微博把之前的事盖过去，也不用盈姐费尽心思帮凌越想办法。”
“你懂什么？”纪盈讥讽嘲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白天的事倒是没人关注，可现在这照片的噱头更刺激，明天准有人问凌越关于这照片的问题，到时候他怎么说？”
这问题，纪盈都问不出来，更别提记者们。
凌越倒不在乎，两手一拍，指了指应钊，“他拍的。”
纪盈感觉一拳头似乎打在棉花上，软软无力。
“行！凌越，这次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你最好别让我逮到第二次。”纪盈愤愤不平地从沙发上“腾”地一起，话端顿住，迈开大步朝门口走去。
“盈姐慢走不送。”凌越的语调软润细腻，让纪盈从这门出去之前，脾气全卸下来。
应钊再回头看凌越，他又换作一副清冷孤傲的样子，淡淡指指沙发深陷的地方，“她什么时候来的？钥匙趁我拍戏时配的？”
“我……”应钊一言不发，只低头紧张地揪着衣襟下摆。
“下次再有这种事，还是要告诉我一声。”
“越，我以为以你和盈姐的关系不会在意。”
“我和她什么关系？”凌越厉声站起，将刚刚纪盈喝过的红酒杯嫌弃地丢进垃圾桶，傲慢道，“艺人和经纪人的关系。”
“盈姐这么多年未嫁，明眼人都说……”
“明眼人眼睛都瞎了。”凌越低吼，“你眼睛也瞎了吗？”
“其实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出来的。感觉……也是可以慢慢培养出来的。”
以前凌越喝醉的时候，曾和应钊说过，他对纪盈没有感觉。
不是因为纪盈比他年长，而是完全没有感觉，不来电，没有心动的火花。
此时此刻，应钊实在猜不透凌越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而更让他好奇的是：今晚凌越究竟去了哪里？
这张莫名其妙的照片貌似帮凌越成功转移大家的视线。
可也是个导火索，把凌越推到更深的大坑里。让记者们和狗仔队看他看得更严。
不过再看凌越脸上似乎没什么脾气，还甘之如饴。
甘之如饴……呃！
应钊想到这儿真出了一身冷汗。
不会是夜会美女吧？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夏阑珊自从凌越板着面孔离开后，也宿夜未睡。
等到快天亮，她才补了个回笼觉，顶着黑眼圈去上班。
结果一进办公室，罗奉就挤眉弄眼地凑到夏阑珊旁边，推了推她。
“哎，你知道昨夜凌越微博浏览量破亿的事吗？刚刚主管来调整首页影视剧的推荐顺序，要我们把凌越前几年电视剧都翻出来，推到首页。”
“什么？”夏阑珊哀嚎，“前几年，他有几部电视剧的吻戏片段已经不符合现在广电的审核需要。”
“所以呀，快去忙吧。”
夏阑珊欲哭无泪。
她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再把自己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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