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的诗意是最令人期盼的,很多美好都是想象不来的,当然美好的事物也会伴随着意外的降临。未来可期,我们也随遇而安……
十二月三十的晚上我坐上了回家的绿皮车,一个人,一本书。望着窗外,很庆幸这几个月来学习的东西让我愈加长大,或许是因为年轻吧,所以才有那么多时间去经历。李奕文在我刚踏上火车的那一刻又发来消息,手机只是微微振动一下,我并没有去管他。等我疲惫的身心开始安静下来,打开手机,李先生的消息铺天盖地地向我扑来。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对你凶。应该多存一点耐心给你的,我只是怕你整丢了,找不着回来的路。”他总是会认错,总是会说对不起,我曾无数次对他说:“不用说对不起,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情为什么是一个人满怀歉意,我们应该相互理解。”
我回过去:“我没事呀!”
“你肚子还痛吗?”
当他问我肚子还痛不痛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但我也只是猜测。我将眼前的头发拨弄开,回复一个:“不疼了!”
“你朋友刚刚从空间加我QQ,然后跟我说你肚子疼进医院了。然后责备我以后语气好一点,然后说完这些话就把我删了。”
“知道了,我好困,想睡会儿。”想想薛沫也是在为我付出啊,大概是见我通电话的时候通红的眼睛,也见不得我委屈吧,可是我真的委屈习惯了呀!所以我完全不用再去想更多的东西,我的脑子里已经被情绪积满了,好像随时都会爆炸出来。我希望我可以做有棱有角的星星,随时做好发光的准备,可是我怕突然的乌云密布压得我喘不过气……想必每个人变成熟懂事的那几年都很不容易吧!
“你不要生我的气了,我们马上就可以见面了。”
“我哪有生气?”
“每次你生气的时候都会说想要休息会儿……”
“可是我真的好累。”大概情绪和疲惫的身体各占一半吧,因为大姨妈把我折磨得够呛。好不容易拖着疲劳的身体与笨重的行李箱下楼梯找车箱,我的灵魂已经不允许我继续劳累了。突然也会懂得那些半夜猝死的人,用尽一生去拼搏或者去做那些喜欢的事情,往往喜欢是要付出代价的,谁也不可能幸免……每个人都会以为自己有一个健康的躯体,有一具完整的灵魂,可是我们在行走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也越来越不像自己。
李先生实在是拿我没有办法,毕竟他不在理:“行,你睡吧,什么时候醒了就找我聊天。”
我非常渴望的那一天就是吃穿住行都不用花钱,不需要打电话发短信,爱的人都在身边,能睁眼就可以看见,所以往往说等我的时候我也会滋生安全感。只是我的安全感太不拿我当回事儿了,说走就走。那些瞬间是感动也是救赎吧!
火车行驶的方向是我日夜思想的地方,它缓缓地行驶着,像是超重一般,终于火车经过陌生的城市,而我在烟火爆竹声中醒来。我在火车上跨年了,这是一个意义非凡的夜晚,我和一群陌生人度过了一个举国欢庆的节日。车上的人群很多,因为很多打工的叔叔阿姨都是买的站票,坐着的大抵是我们学生,以及那些旅游的背包客。我们一路辗转了很多个城市,陌生又和谐,我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带着我的家人,爱人,朋友一起去我曾到过又没有驻足的地方,我一定要去好好了解它们,它们的风土人情与人文地理。一切都散发出诱惑力,希望会有那么一天的。人嘛,总是渴盼更好的生活。
我只是要去努力地接近我所想得到的生活,而不是将我的梦想印上理想的盖章。还记得六月份的高考,在考试前也很迷信地去算了一下运势。算命的人说:你下半年一定会过得风生水起,下半年的运气很好……总之说了一大通都是好的话,我也不知道虚假。凡人都喜欢听好话吧,我花了钱听了一通好话,然后录取通知的消息传来成就了我下半年的败笔。只是突然想到不应该把一切事物都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梦境里,只是突然想到了这么一个前车之鉴!
我在四人圈子里发起了群通话,虽然是大晚上,但是根据我以往的了解绝对都没有睡觉。看了一下时间,刚过零点十来分钟,以往这个时候李先生和程凡音都还在被窝里打王者呢,正是精神头,而初宜定是在追她的傻白甜小说。我呢,就写小说给初宜追。好像有点自夸了,那我就正常点,我当然是熬夜追着青春剧,一边流口水,一边铺路线……好像在火车上跨年的我真的是有点不正常了,第一次在异乡跨年,多多少少是很兴奋的。
我发起通话,然后三个人不约而同地进来。我们开始了七嘴八舌的谈话,跨年之夜的狂欢。
程凡音说:“睡醒了?猪。”
初宜蒙圈地说:“啊,我没睡!”
我对初宜说:“这么想当猪啊,那我宠你好了!”
李先生插嘴道:“可是你也是别人的小宝贝呀。”
我自己都酸了,其实这些形式化的甜言蜜语适当地说一说也没什么不好的,这该死的做作的女人心。还好曾经李先生和程凡音都把关系处理得很好,而我和初宜也乐在其中,我们不用感觉到不适和尴尬,所有的缘分刚刚好就行。恰如其分真是我们,希望我们四个在暮年之际也能携手一起喝喝茶,谈谈人间理想,谈谈那些年想去看的极光。其实我们都倍加珍惜,无论未来有多远,多难,我们都要好好在一起。多年以后,我们是爱人,是老友,不会留下窒息的伤口。
初宜总算是关心地问我一句了:“你还有多久到南城呀,这里的花都快盛开了。”
“这么冷的天你给我找出几朵花来,,你找出来我头上给你开朵花。”大概在朋友面前就是最调皮的姿态了吧,尽管收放自如,可是我们不用收。我们已经是最真实的自己了。我曾无数次提到在爱的人面前,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没有约束,不必担心也不必害怕。
程凡音不知从哪里找出一朵玫瑰来,上面还洒了水:“看,玫瑰都绽放了。”真是我的好哥们儿,故意拆我台呢!
我问他:“玫瑰自然条件下冬天是不开花的,它的花期在五六月,你哪儿来的?”
他说:“说明这不是自然条件下开的呗!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随处捡的。”
我怂了怂肩膀:“那我是没有办法开出花来。”
初宜说:“他也没有指望你开出花来呀。”真是我的好姐妹,联合起来骗我。
我看了李先生一眼,在向别处瞥了一个眼神,而程凡音好像又从什么地方接受到了讯号,然后将玫瑰拿去放着了。我突然意识过来,好好看了一下他们三个人的背景,掩饰得很成功呀,我不注意都发现不了。程凡音躺在李奕文的床上,初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李先生的背景貌似是他爸妈的房间,就在隔壁屋。因为去过李先生的家,所以对这一切都非常明晰。三个人合着伙骗我呢,现在都聚到一起了,就差我了,也是莫名的伤感。突然想到程凡音手里的玫瑰花,不会是李先生再次表白的道具吧……可以说我也是相当的自恋了。我真想马上飞到他们的身边,瞧我这火烧火燎的心,还有数不清的矫情。
李先生大概是以为我忘了他们家长什么样的吧,真是个傻子。三个傻子一台戏,我一定要配合他们演下去,何乐而不为呢?他在他爸妈的房间里走动:“你还有几小时到南城,我去火车站接你。”
“接我干嘛?用什么接?”
程凡音说:“大概是他的‘宝马’吧,你就坐后座。”
我突然笑出声来,没有防备,引得周围的人注意力都来到我的身上,我将眼神瞥向窗外,缓解一下现场尴尬的气氛。程凡音口里的“宝马”是李先生的摩托车,这辆摩托车有些年代感了,还是他爸爸传给他的。他便把这辆摩托视为爱车,出个远门都会骑着去。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咋滴,我就配坐宝马呗!”
李先生说:“你别听他胡扯,我不骑车。走路更有诚意,我要拿出我一百倍的真心来换你回头。”
看着他那个认真的样子,知道的是他在发神经,不知道以为他追妻火葬场呢!这个占据我青春三分之一的男孩子真的是脑子有病吗?不要问那三分之二给了谁,都是我最宝贝,最亲爱的人。他们的房间都是灯火通明的样子,像夜晚的火车,开着护眼的灯,都在等待黎明。
“拉倒吧,你走路去火车站我跟着你姓。”程凡音在视频里说道。
我就纳闷儿了,三个人在房间里一起和我视频不好吗?非得整这出,在大门推开的那瞬间,他们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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