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一刻竟然心又像碎裂了无数次,又被捡了起来,他那样深情地看着她,她毫不犹豫地甩了他一个巴掌,他的脸直接被甩到一边去了,她哭了,眼泪一直簌簌地往下掉,他就那样捧着她的脸,过了好久,才无力地说道“简白已经死了……早就死了……,被你亲手杀死了……”,说着不曾再看她,甩开了他的手,
径自走了出去,狠地拍上了门,她终于克制不住,一门之隔,却再也走不出心城,哭着早就忘了,
“你母亲不行了……,见她最后一面吧”,医生通知她的时候,她眼前视线一片模糊,扑到病房的时候,
母亲连呼吸都是急促的,茉莉乞求似的看着医生,医生终是无力地退了出去,母亲艰难地只够扯住她的一角衣袖,嘴唇蠕动着,茉莉半跪着凑在她嘴边,隔着氧气罩,“对……对不起……你,还有……你的……父亲……”,提到父亲的时候,眼角的泪无声地滑落在被单上,茉莉颤抖地握住母亲冰凉的手,“昨天……明明还是……好好的,……怎么……今天……,”说话断断续续的,
“我去……找……医生……你等我……”母亲快要闭上眼睛了,“挺一挺……我去找……医生……,去找……他……,你的丈夫……”,话还没说完,母亲已经垂下了手,她的手也跟着抖了一下,
她双眼直直地看着,母亲就这样……死在了她的面前,她整个人跪了下去,冲着再也醒不过来的人,大吼道“我恨你……啊,你怎么可以……死呢?我这么……恨你……,你连恨的机会……都不给我吗?”,她一直不停地磕着头,脑袋磕破了,母亲也没有应答她,
陌梓轩站在门口,实在看不下去了,冲进去,上前抱住了她,死死地抓住了她的双手,“真的够了……你母亲看到你这样……会瞑目吗?”,此时的茉莉听不进任何的话语,喃喃自语地不知说些什么,她看着他,即使闭着眼睛,还能感受到眼泪在不断地往外涌,“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没有家人了……”,陌梓轩把她的脑袋紧紧地拥入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轻轻地给他擦着眼泪,“你还有我……”,
茉莉听到这些话,控制不住地朝着他一拳一拳地打去,打在他的胸口,也疼在她的心上,一下一下地,“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陌梓轩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紧紧地抱着她,
在母亲去世的第二天,天总是阴着的,晚上黯淡得连颗星星也没有,她回了过去住着的屋子,冷清地很,不管她怎么厌烦,陌梓轩都赖在那个小房子里不走,她始终不曾笑过,一直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可他只要看着就够了,
她收拾了好久的东西,房间自她离开后,没有怎么变过,东西还是原样地摆放着,也擦得铮亮,没有一丝灰尘,柜子里也都是她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还以为会扔得一干二净呢,她抱着母亲的遗照,紧紧握在手心,她把母亲穿过的每一件衣服都小心翼翼地叠了起来,等衣服腾空的时候,在床底下掖着的一张卡,包在一张纸上,那不是她给的卡吗?怎么放在这里,
小心翼翼地打开,上面写得很清楚,她把挣下的钱都打到这张卡里了,还给她办了份保险,密码是她的生日,她的手里紧紧抓着那张纸,还有那张卡,母亲把所有的积蓄还是留给了她,她低着头,早已泣不成声了,陌梓轩从后面抱着她,不管她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全身冷得厉害,缩成一团,他就包裹着小小的一团,
大概有四年了吧,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的人,看来世上真没有绝对的事,她还穿着薄薄的一层衣服,陌梓轩给她打开车门,她一出来的时候,风吹得打了声冷颤,陌梓轩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她看了他一眼,把外套甩在了地上,“不需要……”,
索性外套就丢在那里,陌梓轩直接从后面抱住了她,“既然不穿它,那我来当你的暖宝宝……,走啊”她下意识地抖了一下,整个人停了下来,还是一副冷漠的样子,“走啊,”到是陌梓轩热情似火,抱起她往里边,她嘶哑的声音喊道“放我下来……”,他没有听,到了门口,才把她放下来,
她的父亲除了她以外是幸福的,进去的时候,两个孩子大约七八岁的样子,一个在看电视,声音不太高,一个在写作业,是挺懂事的,不会让人太操心,旁边睡在父亲怀里的是他的现任妻子,正闭着眼睛,大概是睡着了吧,这么美好的一幕,她就好像一个强盗,突然打乱了格外祥和的氛围,“怎么……是你”父亲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她,这是……她的女儿,
旁边的妻子也被惊醒了,迷糊地还闭着眼睛,问道“谁啊?”,缓缓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像父亲一样,上下打量了她一翻,再看着父亲脸上的反应,猜到了什么,“你是他的女儿……?”,看着她,有些诧异地开口,
他的妻子而后惊慌似地扯住了父亲的衣袖,看着他,眼里露出了害怕,像是父亲要抛弃了她们母子一般,父亲懂她的意思,握了握她的手,柔和地开口道“没事儿,我不会离开你们的……”
茉莉握紧拳头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她记忆里的父亲何曾这样温柔过,无论是对她母亲,还是她,陌梓轩站在她的身后,自然是感受到了她的颤抖,手掌握住了她的,她的手太冰冷了,如果不是母亲的话,她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她看向了别的地方“我母亲……死了……”说这话的时候,父亲明显是触动了的,眼里的那一丝伤心是骗不了人的,连身边他的妻子也被这个消息吓到了,看向了他,
她原以为父亲会了了母亲的遗愿,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父亲,“见她一面……吧”,父亲听了她的话,问道“她,你母亲……她……她有没有说了……什么”,茉莉一下忍不住了,泪也跟着下来了,回道“她还是……爱你……”,身边的妻子面色软了下来,对父亲说道“还是……去看看……吧,毕竟……”
父亲动摇了,眼睛里明显是犹豫着的,他还是爱过母亲的吧,父亲缓缓说道“还是……算了……”,又是那副样子,父亲还是不肯见母亲一面,她突然就看着这样的父亲笑了,泪还是流着,她看了眼桌上的东西,一把把桌上的东西全扔了,手被磕到了,就藏在身后,陌梓轩看到了,就她把死扣在身后的手给握在了掌心里,
桌上本来东西就多,一下子全掉落了,两个孩子还小,不知是被她的样子吓到了,还是掉在地上的东西发出的声音太大了,吓得一个躲在了她母亲的身后,另一个直接哭了起来,“你干什么!”父亲看见两个孩子哭了,立马就冲她吼了起来,妻子拉住了他的手,说道“好了,她……也是你的女儿……,”
她的脸上渐渐没有了多余的情绪,她指着父亲大骂道“你还算什么丈夫,你都穷得什么都不剩了,我妈还是愿意嫁给你,你也蓝玉的婚纱都买不起,可我妈只说她爱你,可以什么都不要,你有一段时间没有工作,一天到晚要死要活的,是我妈养着你,那时她已经得病了,还在为了这个家死撑着……”说得说不下去了,她指着父亲的手一直在抖,可父亲的脸上依然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是站在那儿,
她看着父亲,好像又回到了那天晚上,她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说道“你不配做我的父亲,她的丈夫……,你早就不配了……”,说一句话,费尽了她全部的力气,连呼吸也抽走了,
陌梓轩只看了她一眼,就明白了她所有的心思,就拉着她离开了这里,没有开车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海边,亲自打开了车门,看着她道“如果不能自己走下来,……,我可以抱你下来” ,刚说完,她就下来了,她径自朝着海边走去,任凭海风吹过她的衣襟,她的头发也被吹乱了,她看着大海一脸地平静,
他把车停在了一旁,她始终都不愿多看他一眼,他径自从身后靠近,热气从她的身边袭来,双手划过她的细腰,她微微侧了下脑袋,他把脑袋抵在她的颈窝处,他的双手慢慢划过她的腰,紧紧地抱住,她被他的举动颤了一下,瞬间脸红了起来,
她试图掰开他的手,可又会被他的手掌禽住,握在手里,他看着她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邪嗜地开口道“你还和以前一样,……那么……”,
他把车停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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