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苏暖是准备出国进修的,然后回来办属于自己的画展,只是,“沈大老虎”毫无预警的回来了,只能作罢。
比起外面的寒冷,苏宅里简直是灯火辉煌。大家都在等候沈之寒这个军区首长的光临,他是苏暖的舅舅,苏妈沈文清的哥哥,因其爽利的做事风格和他那令人胆寒的官威,从此得名“沈大老虎”。本就是宠妹之人,到了苏暖这,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允许苏暖出国。
“小暖”随着大门的打开,信步走来的正是凛然伟岸的沈之寒,名如其人,周身散发着一股寒气,无形中给人一种震慑,这或许就是俗称的军魂吧。
“舅舅,你可算来了,我们就等你开饭呢。”苏暖盈盈一笑,款款走来,亲昵的搀着沈之寒的胳膊。
“哥,快坐下,尝尝运年特意给你做的红烧狮子头。”沈文清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气质若兰,说话声音也是糯软好听,想来也是,苏暖的气质和她如出一辙,只是现在的她,身上多了一些淡漠。
“大哥,快尝尝。”苏运年待人谦和,也是极其善良的人,这也就是当年能娶到沈文清的原因,品行极佳。
“暖暖,舅舅可是给你带来了礼物哟。”手指点点苏暖的鼻子,投以谜之微笑。
“舅,你可太偏心了啊,从小都是只疼姐姐。”座位上的苏澈皱着好看的眉头,佯装生气,嘟囔着。
“哈哈哈,小澈这是嫉妒了啊,别着急啊,你舅舅我哪次没给你带礼物啊,门外的悍马你以为是给谁的。”大手挥过某人的脑袋,被巧妙的躲过,一溜烟的功夫就跑出去了。
席间,大家都是谈笑风生的,一家人在一起没有什么拘束,那份亲呢是溢于言表的。沈大老虎到访的一等大事不是悍马,不是联络亲情,而是给她的宝贝外甥女送惊喜的。
“暖暖,我给你找了个师父,你猜是谁?”一本正经的舅舅宠溺的看着苏暖。
“我可猜不着啊,舅舅您找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呀。”忙不迭的给她的舅舅夹了一块红烧肉,乐呵呵的递过去。
“算了,文清,闺女这性子呀,随了你,不急不缓的,不打趣了。”
“哥,她打小就这样,您就说吧。”沈文清应声说着话。
“莫延卿。”
“舅舅,你可太厉害了。他对于我来说,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呀。没想到我有生之年不仅能见到他,还有机缘做他的学生。”
看着激动地坐在那傻笑的苏暖,苏澈一个劲的做鬼脸,他姐姐这傻样,嘿嘿嘿,不过还蛮可爱的。。。。。。
大家看着她, 也是忍俊不禁,那是他们的心肝啊。
为了去见他的师父,苏暖还特地做了很多的功课。例如,他喜欢的茶,爱读的书,小到茶叶放几颗都是做足了功课的。倒不是为了讨好,而是她觉得这是作为一个学生的本分,尊师重道,抛开国画之父的身份不说,最起码还是一位长辈。
那是一个庭院,用古香古色,小桥流水人家来形容,最适合不过,苏暖也是及其喜欢这样的院落的,湖面荡起的涟漪,让她的心安定不少。
半开的门里面,一位白发老人捻着自己花白的胡子,相看着外面的女孩子。清雅随性,那份淡然是与生俱来的,没有刻意的矫揉造作,也没有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惊慌失措,而是大方的走过了来打招呼。
“师父。”行了一个大大的拜师礼,颔首开口道。
“嗯,去给我沏茶吧。”点头示意苏暖去里面的茶水间准备。
喝过茶就算正式收她为徒了,钻心学术的人,凡事只讲简单二字,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一切都是简单随意。
转眼间,苏暖已经来这一个月了,每天除了画画,就是在花园侍弄花草。这天,她又埋头锄草,太阳快把她的皮肤灼伤了,也顾不上休息,只是看着旁边师父自己的花园很无奈,简直是杂草丛生,惨不忍睹。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是随性,本来还觉得挺个性,挺佩服师父的。可是。。。一顿饭过后,苏暖就留着泪在师父的花园劳作了,欲哭无泪啊。
“莫老,是我,暖暖在那怎么样啊?您可否满意啊?”老头看着花园里忙得打转的苏暖,咧着嘴,开心的说着四个字“有前途啊。”
本来,他是挺随性的,确实也没骗她,可是,当他看到徒弟的小花园有模有样的百花争艳的时候,不淡定了,要是他的宝贝孙子回来看到岂不是要笑话他,只能厚着脸皮剥削了,嘿嘿,确实是有前途啊。。。
每个人的画风是不同的,这和阅历是息息相关的,莫宴卿已达到了苍深渊穆之境,而苏暖现在的画风还有些稚嫩,但不可否认的是,天赋极佳,满屏都是清新俊逸的味道,这和她自身的生长环境是分不开的,她这个年岁,能达到这样的地步,已经很了不起了,与其说倾囊相授,不如说是指点迷津,这让他这个师父很是欣慰。
“暖暖,你这段时间去哪了,苏澈说你拜师学艺去了,你快回答我,我都以为你出国了呢。”电话那边的丽丽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大堆,都没给苏暖思考的时间。”
“我没出国,就是这段时间很忙。”忙着锄草哪我,哈哈哈哈。
“不管,你明天来见我,人家想死你了,这段时间忙着公司项目,都没时间看你去。”
那哀怨的语气,好像是谁把她怎么着了一样,估计这会,那边的某人正炸毛呢,想想都好笑,那可是个开心果啊。
跟师父请完假就直接杀到丽丽的公寓去了,还明天,姑娘我今天就见你来了。害得下班回来的丽丽,看到满满一桌饭菜的时候,又亲又抱的,她家小妮不仅给她做了一桌饭,还给她把家里卫生都搞好了。
“说,你为什么黑了?”晚饭过后,翘着二郎腿的丽丽细细盘问着,一脸严肃。
“我就只是闲不住,种了几天花而已。”她也觉得自己有点黑,不过也还好了,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画画上。
两个女孩见面,总是有说不完的话,细细审查过后,就上床睡觉了,卧谈会继续着。
一起做了SPAR,舒服的苏暖睡着了,做了个长长的梦,梦里有个模糊的身影在向她招手,她也不确定是不是那个刻意忘带的人,只是醒来的时候,湿了枕巾,红了眼眶。喧闹的影院暂时让她敛了心神,也罢,不能浪费一张电影票不是吗?!
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有时间了,和丽丽约约下午茶。偶尔,还会和师父一起去参加一些画展,忙起来的时候,日子就显得好过些了,也没时间去想那些人和事,不至于那样伤感郁结。
莫少凡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院里老树下,一个女孩睡着了,好看的眉眼,温婉明媚,清新淡雅,娴适自然。她应该就是爷爷口里所说的宝贝徒弟了吧,这话倒是没说错。就一眼,他的心莫名的跳跃了一下,他已经不是少不经事的男孩了,他知道,这是心动了。凡事都讲究顺其自然,随遇而安,这不是来了吗?
“爷爷,你的花园?!”莫少凡太了解他家老爷子了,那可是除了画画,其他都随性的人,这估计也是她的杰作吧,虽然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弄的,怎么,不相信吗?”瞪大眼珠子的老爷子明显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信,哈哈哈。”故意不揭穿他,他高兴就好。
“臭小子,你看到暖丫头没,那可是我的宝贝徒弟。”
“没有啊,进门到现在,就只见到爷爷一个人。”微风划过,卷起他那没穿外套的衬衣,好似在嘲笑他说谎,莫少凡的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
在爷爷的碎碎念中,当然在他循循善诱下,知道了她所有的信息,苏暖,你注定,只能是我的。
就因为打个盹,身上多了件男人的外套,虽然觉得奇怪,也没太在意,只是把它收起来了,她以为是师父给她盖得。
自从师父那个所谓的孙子回来以后,老爷子的业余活动就多了起来,不是跟老前辈们听昆曲,就是和学术界的大佬们画画切磋。苏暖也跟着开了眼界,倒也乐在其中,只是一直没见过面,她哪里知道,这些都是莫少凡的有心之举啊。
这天,听过曲子,就陪着老爷子和几个长辈爷爷们吃饭去啦。饭后,左等右等,没等来司机,等来一辆迈巴赫,没反应过来,就被师父拽上车。
“少凡,你怎么才来,我和暖丫头等好久。”老爷子对着前面的司机嚷嚷着。
“下次早点。”男人敦厚的声音传过来,很有磁性,听着很舒服。
“暖丫头,你还没见过吧,这是我的孙子莫少凡,36岁,这岁数都能当你叔叔了,我真是不好意思跟别人说我还有个大龄孙子没结婚,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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