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这里有个小妞！”干瘦猥琐的黄毛指着从里屋出来的秋铭叫道。
“就你一个人？”光头大汉狐疑地上下打量了秋铭。
“这小妞真命大，竟然还活着。”黄毛啧啧称奇，伸出爪子摸向秋铭的脸，“瞧这小脸细皮嫩肉的……”
啪！秋铭一掌打开他的手，冷冷喝道：“滚！”
“呦呵！胆儿肥啊，敢怼你爷爷……”黄毛撸袖子就要扯秋铭衣领。
“曹二！”光头大汉喝止了黄毛的动作，向他使个眼色，“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秋铭也不想与他们有什么冲突，返身回到主卧关上房门上锁。
“老大，这个妞……”黄毛不甘心被一个毛孩子呵斥。
“不要惹事，”光头大汉压低声，看了眼紧关上的房门，“这个妞有古怪。”
“是啊，有哪个十来岁的孩子能干干净净地活到现在？”另一个高瘦青年也说道，“要么她有本事，要么她背后人有本事，我们暂时在这里避避风雪，等天一亮就回基地，犯不着招惹麻烦。”
黄毛哼哼唧唧地往厨房去，顺道摸了一把正在打扫的女子屁股。
秋铭站在窗口，耳听沙沙落雪，眼前却什么都看不见，外面，除了漆黑还是漆黑。远处，连变异体的嘶吼声也没有了。
明天，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房门外，传来男人的淫.言秽语和女子的嬉笑，伴着剧烈喘息和一阵阵撞击声。
秋铭将何秋明的衣柜鞋柜打开，捡了一些运动鞋和棉衣羽绒服扔进背包。
躺在屋里的大床上，拿出一本在抽屉里找到的影集看着。
影集里，有何秋明和一个男子相依的很多照片。
还有和她在公司合照的照片，从二十岁那年，每年一张，一共八张。
看着自己从青涩到妩媚，每张都不一样。
好多事还是没办法记清晰啊。
合上影集，微阖上眼。
咔嚓！秋铭看见房门的锁被人撬开，发出轻微声响。然后，门轻轻被推开，一头黄毛探了进来。
“小乖乖，寂寞了没，叔叔来陪你啊～”黄毛一脸淫笑，向床上的秋铭扑过来。
秋铭顿时怒火中烧，一脚踹过去，黄毛叫都没叫出来，直接飞出去，撞破房门，跌到客厅里，发出巨大声响。
“啊～”
客厅女子尖叫起来，伴着男人惊异呼喊。
“曹二！”
噼啪一阵脚步声和撞倒物品的声音，主卧门口多了几人。
秋铭站在窗口，回头看了一眼光头大汉和另外两男。
“小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曹二又没有怎么的你，好好的就被你踹昏了。”
“老大！跟她废什么话，直接崩了……”光头后面一个长发汉子哗啦拉动手中步枪保险，对准站在窗口的秋铭。
说时迟那时快，几人觉得眼前一花，全部跌出门外，长发男子手中的枪被秋铭拿在手中，指着他的脑袋。
“从这里滚出去！”
“别、别开枪～”长发男子连连在地上后退。连滚带爬起来，和几人一起向大门退去。
大门刚打开，一股寒风吹进来，几人打了个哆嗦。
“那个，这位……姑娘，外面那么黑，什么都看不见，你看门口的雪都快一尺厚了，能不能……”
“是啊，曹二大龙太不懂事，我给你道歉！”光头勉强纳住性子说道。
秋铭偏一偏头，“那好，我有话问你们。”
几人连忙关上大门，退到沙发那里，两个女人至始至终都蜷缩在沙发上没动弹，只用冷淡的目光看了几人一眼，闭上眼睛假寐。
“你们是从哪里过来的？”
“Z城基地，我们几个是出来找物资的。”
“那里估计有多少幸存者和……军队？”
“不清楚，挺多的，周边县城的幸存者都跑那去了，上次听说，至少能有二十万吧，我们也不太清楚。军队也最少有两万，还不连后招编的。”
周边？这安平县也算Z市的周边县吧，离那里只有一百来里。
明明姐会去那里么？
屋里的贵重物品基本没了，她的保险柜里也是空的，从这个屋子里的整洁情况来看，她极有可能带着重要物品去了Z市。因为，秋铭生活在Z市。
何秋明是孤儿，她没有什么亲人，八年来一直把秋铭当成她的亲妹妹。
异变一开始，电话等所有通讯都中断，她一定会开车去Z市找她的。
那么，自己于情于理都要去Z市找一找明姐，不管她在不在了，总归要知道真相。
……
第二天，雪下的小了，天空比往日明亮许多，能见度也比以前远。
“老大，看这样子，等雪停了会出太阳的吧？”大龙伸头向外面看一眼，转身对光头道。
“出太阳就好了，就怕太阳没出来，怪物更厉害了。”光头踢了身边一个女人一脚，“去把曹二抬车上，咱们回程！”
天刚麻麻亮，秋铭便离开了小区，独自行走在前往Z市的路上。
路上的黑雪有一米深，车子很难开起来。
加上异常寒冷的空气，连呼气都结上冰霜。
秋铭把何秋明的一件羽绒服穿在身上，兜帽也拉上来，裹了一条大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一阵子，再运用极速狂奔一阵子，几个小时后，便出现在Z市基地外面。
异常高大雄伟城墙上，分开站着十几个士兵，每个士兵实枪核弹，巡视着周围。
城墙外面是连绵不绝的电丝网，城门是十米宽七八米高，钢铁打造的双扇门，下面安装滑轮方便开关。
此时，大门正半开着，门口放置手臂粗的迂回铁栏杆。
“出示身份牌！”
秋铭刚走到门口，就听一个士兵对她喝道。
“身份牌？我是新来的幸存者。”秋铭连忙道。
“新来的去那边登记检查！”士兵歪下头，示意去旁边一人宽的走道。
“叫什么名字？”登记的是个中年男子，样子清瘦，搭拉着眼皮头也不抬地问道。
“何小妹。”秋铭想了想，报了个假名。
“多大？”
“十、十六。”秋铭知道自己的样子看起来很小，个子勉强只有一米五，说自己二十八肯定会引起注意。
“这么小？”中年男子抬头看她一眼，“你家人呢？”
“我就是来这里找我家人的。”
何秋明这八年对她的照顾和帮助，比任何一个家人都尽心尽责，在秋铭心里，她就是她最亲的家人。
“你一个人走到这里的？”中年男子眼神疑惑不定。
“是，我从潮湖镇过来的。”潮湖镇离这里只有二十几里，秋铭曾经去过那里。
“听说周边百十里都没有人烟了，你一个小姑娘运气真好啊。”中年男子不置可否地盯着她看了好久。
秋铭围巾中露出的眼睛闪过一丝冷光。
“老梅，别啰哩啰嗦的，抓紧叫她过来检查！”一个军士走过来说道。
秋铭被带进一个房间，里面的温度比外面高不了多少。
“把衣服脱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坐在一张桌子后面冷声道。
秋铭看了看屋内，只有一张医院病房那样的白色屏风，勉强挡住门口走来走去的人群目光。
秋铭走到屏风后，迅速收起防护服，脱下羽绒服与围巾以及裤子。
“脱光！”女人不耐烦命令道。
秋铭不想跟这些人过多纠缠，迅速脱下内衣裤。
“转一圈！”
秋铭强压怒气，转了一圈。
“咦？十六了也没发育？”女人嘀咕着，走过来，拿走秋铭的羽绒服。
“穿上衣服出去！”女人把羽绒服塞进身后的柜子里上了锁，命令道秋铭。
秋铭穿上内衣裤和一套衬衣裤，抬眼看着女人，“我的羽绒服。”
“什么羽绒服？滚出去！”女人炸毛般地叫道。
秋铭走到女人身旁，一把将她从柜子前甩开，挥拳砸开柜子，取出自己的羽绒服穿上。
“怎么回事？”几个士兵跑进来，只见木柜子破碎，一屋狼藉。
“她想收我的羽绒服。”秋铭鄙夷地看了地上女人一眼，拿起桌子上的表格，“我检查过了，还需要什么手续？”
“你是异能人？”一个战士眼睛亮晶晶盯着秋铭问。
“只是力气大点。”秋铭指了指躺在地上撒泼哭嚎的女人，“你们这里都是随便私藏幸存者东西的吗？”
“哪有的事。”一个士官过来踢一脚地上的女人，“你想不想干了？不想干外面多的是人替呢。”
转脸对秋铭笑眯眯道：“这可能是误会，小姑娘到这边来领身份牌。”
秋铭拿了身份牌，微笑着看了士官一眼，“我有家人在这里，不知道能不能查一下她的信息。”
“我这里不行！不过，你可以到幸存者事务中心去查，他们那边的信息库，只要付一定费用都给查。”
“那谢谢了。”
秋铭走出城门护卫队大门，心里冷笑。
这些士兵和工作人员，显然对刚才的事心知肚明，不过都是在欺软怕硬罢了。
若自己是普通幸存者，铁定被他们盘剥一番而不敢出声。
秋铭走出没多远，就遇到几个幸存者在寒风中清扫积雪。
一个幸存者毫无预兆地倒在地上，引得旁边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惊叫连连。
“爸爸、爸爸，你怎么了？”
另几人视而不见，继续清扫着路面，像几个木偶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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