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雪利落的抽出腰间的鞭子,仔细摩挲,在鞭柄的位置,有着四个大字,“吾徒宁雪。”
上一世,师傅的身份他是在大婚后才知晓的。
现在她只觉得当初的自己愚不可及,赵烨已经做得那样明显了,连见面都不允许,她还傻傻的以为师傅只是个普通人。
还听话的彻底与师傅决裂,惹得师傅伤心欲绝。
当初她大婚,正是和赵烨蜜里调油,师傅不远千里带着满车的礼物来看她,却被她着人晾在门外几个时辰,赵烨这还不满足,非要命令家丁去羞辱师傅,说她已经是敬阳侯府的女人了,不和他这种乡野村夫来往。
当时她躲在暗堂里,师傅面部的比昂她看得一清二楚,现在想来,真的忍不住给自己几巴掌,打醒愚蠢的自己。
被平儿的一句话惊醒,“小姐,国公爷回来了,在清秀阁。”
“走。”
姜宁雪起身。
平儿不知道自家小姐的想法,什么都没问,径直跟了上去。
一步一步,姜宁雪走的极为坚定。
林氏,我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镇国公刚从塞外回来,皇帝说是体恤,其实是下放,给他派了个得罪人的活计,整治贪官污吏,兼任吏部的监察史。
姜林氏一向体贴,国公爷忙工作回的晚,一顿夜宵自是少不了的。
国公爷也给夫人面子,每次回来都会先到姜林氏的清秀阁去。
丫鬟通报没多久,国公爷就进了门,姜林氏赶紧从暖榻上起身,温柔一笑,给公爷换下轻便的衣裳,伺候洗漱。
回来的路上,管家跟他说了王侍郎夫人的事,进了门,姜林氏的表情也有些意味深长。
“有事?“
“没有,王夫人就是过来小坐,国公爷也累了,早早吃了夜宵就休息吧。”
姜林氏大气道。
姜国公爷眉头微皱,到底是顺了下去,“宁雪的婚事定了,那边也只等敬阳侯回来,你是延儿的母亲,他的婚事,也该打算了。”
姜宁延,镇国公府的大少爷,姜林氏之子。
姜林氏递过擦手的巾子,试探道,“公爷,听说永宁侯的嫡女安淳郡主去年及笄,现在正在相看婚事,若是—”
听到姜林氏这番话,姜国公顿时有些不满,“安淳郡主那是什么身份,皇后的亲妹妹,太后的亲侄女。”
就差说“你儿子什么水平你自己心里没数”了。
姜林氏脸上的表情僵了僵,又不死心道,“安淳郡主刁蛮任性,要不也不会拖了一年都没看好人家,延儿岁虽顽劣,但秉性终究还是好的。”
姜国公冷脸,“这事不要再说了,你要是不能给延儿看人家,我就请老夫人亲自定夺。”
姜林氏将姜国公发火了,也不敢多话了,鹌鹑似的站在姜国公身边伺候。
房内安静了还没半刻钟,门外就传来了吵嚷声。
随即一道身影划过,几个丫鬟婆子着急忙慌的进了门,匍匐在地上,连连告罪。
姜国公定睛一看,宁雪?
“父亲。”
姜宁雪丝毫不怕,“您的宵夜这么丰盛,女儿都有些羡慕了。”
将零食暗道一声“糟”,有些急切道,“宁雪,你父亲办了一天公 ,累了,你要是想吃,母亲命人给你做?”
姜国公有些疑惑,不悦之色一闪而过,摆了摆手命人去拿碗筷。
姜雪宁也不客气,接过碗筷就吃了起来,风卷残云一般。
看得姜国公面色黑如锅底,到底是自己的女儿。
“宁雪今晚这是没吃饭?”
姜宁雪闻言,放下了碗筷,虽然吃相不太雅观,但是到底是明白礼仪,饭菜只动了一半。
“今晚教训了院子里的柳妈妈,夫人命令厨房不许给落雪院晚饭,估计这几天晚上都没得吃,父亲,我明晚再来,就不打扰你和母亲了。”
说罢就要起身。
姜国公面色暗沉,“慢着。""
准过头看着自己的继妻,“怎么回事?”
姜林氏面色有些惊慌,不知道该怎样措辞。
扭捏了许久,也没说出来。
姜国公么了耐性,又回头看着自己的女儿,“你说,为什么打她。”
姜宁雪慢条斯理的拿过绢帕,擦了擦有些油的唇角,“因为我拒绝给赵烨当平妻。”
“平妻?”
姜国公怒了。
姜林氏更慌了,急忙道,“宁雪说什么呢,怎么能让你当平妻,是沁儿,她当平妻,你是正室。”
姜宁雪微微一笑,“是吗?可柳妈妈可是告诉我,秦沁儿身份尊贵,其父是皇帝心腹,而父亲如今地位尴尬,所以秦沁儿不能当平妻,我母亲早逝,命硬,当平妻都是便宜我,不是吗?母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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