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又过去了,早已经过了中午,冷四月累的不行了,他蹲坐在墙角放声大哭,满腹的委屈都汇在泪水之中落在泥土,舒潇潇的冷漠是这个世界上最冰凉的寒铁,他都在想,哪怕是块石头般的心,也该融化了吧,也该理自己一句吧。
究竟是为了什么她这般的绝情?哪怕是分手,总有个理由吧?可是她一言不发的样子,真的让人心力交瘁。
哭了好久,冷四月又站了起来,他不甘心放弃,所有的美容店都被他走完了,他没有了目的,就沿着以前两个人走过的路线去走。
米粉店,小吃摊,就连舒潇潇最喜欢吃的烤红薯、炒板栗的地方他都走了一遍。
看着那熟悉的板栗,他又想起了年底最后一次为她买板栗的情形,那时候他们是那么的开心,那样的随和。
她还总是温柔的剥开一颗塞到他的嘴里,虽然冷四月并不喜欢吃,可每次都是很开心的咀嚼入腹。
当初的快乐现在看来更像是一把钢刀,每一丝的回忆都在被无情的刀一刀刀的划过,刀割的疼了,伤口划的深了,他捂着心口又蹲坐了下来,又是一阵忍不住的痛哭,“舒潇潇,你究竟在哪里?”
什么脸面, 什么眼光?什么嘲笑,都见鬼去吧,没有她在,这一切都是虚妄,“我好想你,你能回我一句吗?”
可是手机就好像死了一般,毫无动静,无助与凄冷交织在雨里,思念与爱恨黏在泥土里,春雨潇潇舒,苦冷四月天。
今天似乎就是四月一号!也许愚人节,上天就在玩味吧!
无奈的冷四月真的没有了办法,他找到了一个小卖部,里面坐着个老板,年纪在五十多岁,不苟言笑的模样让人望而祛步,冷四月别无选择,强撑着内心看了老板一眼,“大叔,帮个忙好吗?我是外地来的, 我来找人,打电话没有人接,我可以用你的手机打个电话吗?打不打的通我都给你十块钱好吗?”
他真的被逼的没有了方法,那老板也非常的同情,同样的看了他一眼,把手机递了过去,冷四月颤抖着手拨通了电话,可又是几十秒的铃声,没有人接,整颗心彻底凉了。
呆滞了片刻他很是不舍的把手机递了过去,又拿出了十块钱给了老板。
老板摇了摇头,并没有接过钱,只是板着脸说了一句,“不用了!”
也许这是几天来冷四月遇到的第一个好人,虽然老板看起来非常严肃,但还是在他那饱受创伤的心灵上弥补了一丝的安慰。
何去何从?舒潇潇不接电话,不回信息是铁了心不见自己了,难不成自己就这么知难而退吗?
这不是他的性格,更何况他不远千里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见她一面么?哪怕是远远的看她一眼,也就都足够了。
心中默默打气,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又朝着汽车站走去。
雨还在下着,熟悉的车站,一年前他也有接触,记得当初舒潇潇就是坐着这一班车返回的乡下,她的家在乡下,可是具体的位置自己并不知道。
但凡有着一丝的希望,他也不能放弃,哪怕只是远远的看见她的身影马上回去他也毫无怨言。
带着这一丝的信念,他坐上了车,车上的人很多,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他脸沾着泪痕,选择了最靠后的角落坐下,书包被他抱在怀里。
眼前的一幕太过熟悉,去凤凰的情景更是宛如昨天,还记得当初的她就坐在自己的左边,对比一下画面,再看到这熟悉的场景,眼泪就又一次崩流了出来。
忍不住的情绪波动,他又不想让别人看到,强忍着抽泣,涕泪横流,身前身侧的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都好像在看动物一般呆滞而又冷漠。
他知道,这一会倘若有人与他说一句话,他都可能坚持不住理智陷入崩溃,但偏偏没有人来说话,他只能独自的忍着。
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冷四月都不知道怎么度过的,乃至于沿途经历了什么他都不知道,当车停下来的时候,眼前就已经是一个小镇,小镇真的不大,显得非常的破旧,街道很窄,满布的电线杆横七竖八的拉着电线,沿路两边摆满了小摊,没有想象之中那么的丰富多彩,可此地却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
略带熟悉的一幕似乎让冷四月又找到了希望。
“这里与舒潇潇以前老家照片上很像,也许她家就在这个附近!”拿出了手机,冷四月拼命的从几百张照片之中挑选了起来。
果然从中找到了三张照片,照片后的背景,房子的建筑风格与电线的拉扯方向与这里很像,也许她家就在这镇上的某处,舒潇潇不是说过吗?她们家从山里搬到了镇上,也许这里就有他路过的足迹。
冷四月如脱笼的鸟儿一般拼命的奔跑,街头巷尾他走了个遍,虽然相像,但没有一处与照片吻合。
绝望!
这种歇斯底般的绝望,彻底将他打败了,他气喘吁吁的蹲坐在一个阶梯上,看着这无助的一切,整个人都失落的可怕。
“骗子,全特么的骗子!”到了现在,冷四月都不知道舒潇潇当初的话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就连家都不复存在。
呆滞的目光不知道放在哪了,麻木的群人都仿佛空气一般来回流动,空白的大脑之中先是浮现出舒潇潇的笑容,然后是那娇小的身影,紧接着灵机一动,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名词,“西充村!”
他还是不甘心!
舒潇潇说过,她所在的村庄叫做“西充村”,也许在这里可以找到她的踪迹。
一个念想,仿佛打了鸡血般让他勃然而起,手机地图搜索了一阵,果然在五公里外找到了这个位置。
五公里放在平时不算太远,可冷四月一天一夜水米不沾,不眠不休,早已经疲惫不堪,虽然下着雨,但是他的嘴唇早已经干裂了,他自己都不知道。
但五公里的结果并没有难倒他,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前往。
究竟是什么样的支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可脚下的路却成为了双脚的奴隶,一步一步,五公里被他走了一大半。
山山水水,这里的确很美,花儿在嘲笑,树木在讥讽,最可恨的还是这遭瘟的天气,一直在不知辛苦的下雨,雨落在地上,汇入小溪,又流入江河,青山绿水,神清气爽,只可惜这些都成了累赘。
这还不算,沿途的稻田里,叽叽咋咋的孩童们欢声笑语,连他们都在嘲笑,无知,痴傻……
他陷入了幻听,看到什么都感到愤怒,遇到什么都像是阻碍,就连这脚下的路也在与自己作对,走了那么久还是看不到尽头。
不知道走了多久,村庄渐渐浮现在了眼前,冷四月拼了命的奔跑,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散架, 特别是腰脊的位置都已经疼的麻木了,但他并没有倒下,还是咬着牙继续前行。
终于到了村里,冷四月还拿着照片对比,偏偏依旧没有那吻合的建筑, 这是老天给自己玩笑么?明明很像的地方,就是找不到她家的所在。
迎面走来了一个阿姨,冷四月机械般走了过去,“请问你知道舒潇潇的家在哪里吗?”
阿姨迟楞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番冷四月,看他风尘仆仆的模样不像是坏人,也就动了恻隐之心,“这个名字我没有听过,可是你说的舒姓人家就在那个上面应该有几家!”
冷四月抓到了救命稻草,一阵道谢之后,他又奔跑着朝着阿姨手指的方向赶去,可一到地方,他又失望了,因为这里哪里有什么人家,分明就是一片刚刚搭建了一半的残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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