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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喔不要舔了 受逃跑抓会被灌满_相沐

短暂的午休时间过后,是开学的第一节班会。补习班在高考录取工作结束后就开始招生开学了,正值酷暑,窗外的知了都热的说不出话来,屋里的人更是如此。寝室屋顶中央的小电扇,不紧不慢转着圈,吹出的风却凉不下屋里人燥热的心情。

这是多么难耐的一个中午啊,一个与过去划分界限的中午。身后是失败的高考,疯狂的暑假,而前面是未知的充满挑战的新生活。想到即将为梦想而奋斗的日子,心中满是热血与期待,但想到未来一年难见天日的痛苦,又有一些仿徨。再说年轻的心,在即将融入新集体和新生活之前,又怎么会没有一些憧憬和悸动呢?

澄淼睡不着,抬头看看对面上铺的王伟博,正在抓紧最后的时间玩手机,嘴角时不时带出点笑意,又突然抿上,显得有一些难过,“可能是在和女朋友话别吧?”澄淼心里想。“我就没有人需要告别,”他扭过头看着自己上铺的床板发呆。

说来也奇怪,澄淼一米八五的个子,长相没有多么出众但也算是好看,短寸的头发,脸上轻轻的棱角勾勒出青春与阳刚,唇边总是挂着笑意,虽然眼中会时长洒落着淡淡的悲悯与细腻的柔和,但皮肤上所呈现的健康的古铜色,让人第一眼看见,就会想到在最热烈的夏天里,扛着冲浪板,奔向大海的少年。“我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澄淼嘟着嘴,虽然也曾谈过一两个,但是分手得也很快。“或许在书院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女朋友吧——一起学习,一起进步的那种,”他扭回头继续看着上铺的王伟博,“这小子确实比我帅一点点,”又看到了他手中最新款的苹果手机,想想自己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的功能机,又看到他床下摆着的几双五颜六色的阿迪、耐克、AJ的球鞋,“好吧,还比我有钱。”想到这里,澄淼噘了噘嘴。

他继续扫视着每一个舍友,在这样一个没有人入睡的午休,每个人都心事重重享受着最后的自由。看手机的,看漫画的,看书的,又一个看手机的。澄淼挨个打量了每一个室友,拿他们和自己比了下颜值,顺便想了想日后该如何和每个人相处,最终把目光停留在了林柯的床铺上。林柯的床铺和自己的是挨着,首尾相接的那种。上午在澄淼铺床时,把枕头朝着门放的,因此他躺下后,脚朝着林柯的脑袋。

让澄淼惊讶的是,在这个让所有人都难以合眼的时间里,林柯居然在睡觉,而且看起来是睡得挺香的那种。澄淼又惊奇又好笑,瞬间对这个“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的舍友起了兴趣。他到底是举重若轻呢还是没心没肺呢。睡不着又闲着没事干,澄淼干脆坐起来,盘着腿在床上,打量起林柯来。

八月的西都市确实是热的,没有空调的屋里更像是一个蒸笼。虽然有过两面之缘,但澄淼还不曾仔细端详过林柯的样貌。他总是这样,对于喜欢的美食,他会一直盯着流口水,直到目送他们掉进自己的胃里方才罢休;可对于感兴趣的人,澄淼会躲闪,不过是那种假的躲闪,欲迎还拒的躲闪,当你向他迎面走来,他会刻意的把目光放在别处,只从余光里注视你,待到你们擦肩的一瞬,再扭头,欣赏你的背影,直到你离开。

这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澄淼的风格,可很多人就是这样,在其他人面前是那个乐观开朗阳光的亮点,如同金色大厅的交响乐团里甩起指挥棒将合奏掀到高潮的黑色燕尾服,热情又潇洒;但在喜欢的人面前,却变成了没来得急调对音的大号手,在乐团里吹也不是,不吹也不是,卑微而尴尬地抱着大号,鼓起腮帮,努力装作合群的样子。这应该是一类人的通病,这类人被称作“大男孩”,他们在生活中洒脱地做着自己,无忧无虑,天真烂漫,可一旦有需要细腻的场合,比如在喜欢的人面前吐露心声,向爱的人坦诚心意时,就会变得手足无措,从而看起来像个傻子,像个小丑。

澄淼有很多次因为这样的笨拙,责备自己不争气,可是当下一次再迎面碰到那个人,他还是会转移目光,然后在快擦身而过的瞬间抬起头,假装刚刚看到你,他或许会说“嘿!你好!”把无数的心意压缩进这三个字里——没办法,大男孩们还需要时间去成长。

扪心自问,在面对林柯时,澄淼真的有那种想要“回避”的感觉,就像今天中午在食堂门口的偶遇,他与林柯没有丝毫眼神相碰的对视,只有擦肩而过后才有的转身相望。澄淼熟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过去常常发生在一些漂亮女孩的身上,就像人们说的小鹿乱撞,只是没想到这只小鹿在书院的第一次出现,居然是因为这个林柯。“我喜欢他?”澄淼笑了笑“不会不会。”他摇摇头,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怎么会喜欢一个男孩子呢,充其量是感兴趣而已。”想到这里,澄淼继续打量着熟睡的林柯,脑海中还漂浮着刚才的论断——只是很感兴趣而已。

熟睡的林柯额头前泛着一层薄薄的汗泾,清秀的眉眼微微皱着,在鼻梁中间隐约拧成一个小小的川字。瓜子脸,鼻子小而挺,嘴唇润而薄,唇边稀稀拉拉长着几根青黑色的细胡须,与其说是胡须,还不如说是长点的汗毛。澄淼想,如果我的胡子长这么长还这么丑,我一定要把它们剃掉,继而微微地觉着眼前这个男孩有点邋遢了,但转眼又被他五官的搭配所吸引——倒不是很帅气,但却有一点清秀俊朗,又想到他穿短袖短裤和白色帆布鞋的样子,对,简单而干净。

这种感觉让澄淼想到了每次坐火车驶过山村时,火车桥下的小河里玩水的孩子还有穿着被泥土轻微沾染的白衬衫的少年,晃着脚丫,含着一颗狗尾草,于河堤上坐着——对,少年,就是这种感觉,令人倾心的感觉,继而不那么厌恶林柯唇边的那几根细胡须了,甚至觉得它们有一点点可爱,像那山村少年嘴中的狗尾草,这才是一个少年应该有的样子——不是不修边幅,而是尚未粘尘的年少不羁。

林柯的皮肤真的很好,细腻而平滑,可是肉里却透着淡淡的菜黄色。澄淼的目光顺着林柯的嘴唇、下巴滑向他的喉结、锁骨和胸膛——被子!这么热的天林柯居然还盖着被子,虽然是那种比较薄的毯,但在蒸笼一样的寝室还盖被子!澄淼的心情有一点说不出来的堵,不知道是有一点无法窥探“风光”的遗憾还是觉得满头大汗却依然抓着被子不放的林柯好笑。

可澄淼马上就理解那种感觉了,因为他自己也时常这样。为此母亲还曾无数次数落过他,天冷盖厚被子,天热盖薄被子,开着风扇要盖被子,吹着空调要盖被子,就连开着暖气也要盖被子。哪怕只抓住被子的一角放在肚子上,也要盖被子。盖被子是个仪式,盖被子是个章程,意思是本宝宝要睡觉了。想到这,澄淼咧开嘴偷笑,觉得林柯很可爱,自己也很可爱。但马上又感到,盖被子或许不单单只是一个仪式,它对很多的人来说更是一种安慰,一种保护,在无尽的漫漫黑夜里,像轻轻搭在你身上的一支臂膀,像母亲的怀抱,像爱人的低语,总之,被子给予你的,是那可望而不可及的安全感。

“这也是一个需要安全感的男孩啊,和我一样。”澄淼想,同时嘴角的笑容淡了,变成了一种欣慰的微笑,“或许我们可以交个朋友,这样未来一年艰苦卓绝的日子就不会太孤独了,嗯,就是这样!”

这一刻的澄淼,是多么想抱住林柯,就像落水的人想抱住一颗浮木。因为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长时间地离开父母,第一次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开始集体生活,他心中有恐惧,有不安,有紧张,有孤独,他想拥抱的,是一个可以互相依靠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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