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如何去低这个头呢,我想李奕文也还爱着我吧,只是暂时放过我而已了。我们之间的误会都是可以解除的,所以我们还是我们,我们还可以回到原点?兜兜转转之间还能是李奕文与安嘉墨吗,还可以是曾经的四个人畅所欲言地坐在一起,没心没肺地说着某个电视台节目主持人为了节目效果喧宾夺主,某个直男听说女孩子说要就是不要,说不要就是要,而强迫性地给女朋友一堆真的不要的东西。希望调侃这些可笑的事情我们还可以真的笑出声来,发自内心而非被逼。
“嘉墨,心情舒畅了些吧?”
薛沫朝我走来,我依旧一筹莫展。我说:“还好,可是我还不知道怎么和他低头呢。”
“没事儿,但是咱们现在要干一件大事情。”她一脸神秘地看着我。
“什么大事儿?”我把我的事情放在脑后,真是凑起热闹来就不管事儿了。我的心真的挺大,这不算是自夸。
“戈钦要表白,他让我过去帮着布置一下场景。”
“那他不是叫你这个老乡帮忙的吗?又没叫我,我去好吗?”戈钦确实没叫我,因为薛沫和他都是江西的,平时熟络些没啥的,可是我一个外省的,这样突然打扰真的好吗?可是他把我当朋友了呀,怕什么,我这是万里长城加十万钢板吧——脸皮厚。
“他也是刚叫的我,临时准备的,和我一起吧,我们去凑热闹。”
我说:“他告白这事儿跟我说过一嘴,还是我给他出的主意呢。咱们好像没见过多少大场面,特别是这种校园告白的,好刺激呀。”
“所以……”薛沫激动的小眼神努力地向我示意着。
“走吧,看你眉毛都能扭秧歌了。”
戈钦选择的场地是在学校后面的足球场上,现在才大中午的,需要策划什么。人家表白都是在选择在晚上,晚上才有那种暧昧的气氛,才适合表白。戈钦看见我好像很惊讶的样子,然后什么也没说,把薛沫叫到一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堆他们的家乡话,我也听不懂,所以就傻站在旁边。他俩看向我,我就傻傻地冲他俩笑,我自己都快要以为自己是个傻子了吧,面部笑容都快撑出肌肉了。
我已经等了很久:“你俩说啥呢?敢不敢让我听。”
戈钦挠了挠脑袋:“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突然过来有些惊喜和意外,还准备晚上叫你捧场呢。”
“这有什么好惊喜好意外的?既然晚上都要叫我捧场,现在我帮着你们准备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我们蹲在一块儿,戈钦安排着说着今晚上的流程,需要在足球场放点荧光气球,准备点灯光,还有把蜡烛点燃摆成一个心形。
薛沫低着头,用手指在鞋上比划着问:“所以灯光怎么办,难道要把插座一个接一个的连着放到场地上去发光吗?”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薛沫,你以为是什么灯呢,一个一个200瓦的家庭白炽灯呢,咱们肯定是要准备彩灯形式那种,不需要电源,自带电池就够了。”
戈钦说:“真是个笨丫头!”
薛沫问:“那咱们荧光气球什么时候去买,去市里要一个多点。咱们得早点买回来吧,还有蜡烛。事先说好啊,我们只出力不出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谁要你的命?再说了你把命给我我也不敢要,你老好好留着吧。啥时候逛街遇到有人要你脑子里的水,你就说‘拿我命去’。”戈钦真是个大直男吧,这么说薛沫,不过还真是有些幽默细胞啊。
我举手提议道:“要不咱们现在就去,就咱们三个人吗?”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就我们三个人。这人数未免也太寒酸了吧。就在我暗自感叹的时候,门被推开了“还有我们呢!”一群男生女生走了进来。
“这都是我的亲友团,我的娘家。”
薛沫问:“所以你还叫我干嘛,我尽添乱。”
“亲友团当然多多益善,让他们好好熏陶一下你生锈的脑细胞。”
薛沫说:“你脑细胞才生锈,坏死掉。听说智障会传染,你必须离我远点。”
而我和亲友团就在旁边看热闹,这不会是一对吧。而且我觉得薛沫今天有些不对劲,具体是哪里我也说不清楚,眼神在刻意避着我。平时有大姐范儿,可是今天好像和戈钦说了一席家乡话以后就变得没有之前那么自然了。他们说家乡话的时候还有些激动,看着像要吵起来的样子。
我问:“戈钦,你今天好像不是很紧张。我感觉像是别人表白,你充场子的一样。”
“开玩笑,我什么时候怂过,况且你不是……”
我听见我,然后用手指指着我自己问:“我什么,你告白关我什么事。充场的亲友总不能去围观的圈子里给大家表演节目助兴吧。”
“是呀,是打算让你跳个舞来着。”
我说:“要不要给你来个二人转,或者是丢手绢,我丢手绢的功夫都可以上春晚了。”真的是吹死牛来不打草稿的,我顶多会在地上打两个滚儿。
亲友团里有个男生问我:“你不是东北这旮沓的吧?”
我说:“可不咋滴,我是南方那旮沓的,有一天我碰瓷儿胳膊肘磕马路牙子磕秃噜皮儿了。”
那男生回复道:“艾玛,你这东北话说得挺溜的呀,还是缺少一点精髓,啥时候我教你……”
戈钦打断了我们的谈话:“好了,咱们现在出发吧,留几个人足球场看着场地。”
薛沫问:“为什么要看着场地。”
戈钦将一只手搭上薛沫的肩膀,然后像大哥模样地说:“你说大哥告白是不是需要大排面,至少场地不能被抢了,你以为足球场是鸟不拉屎的地方,每天晚上都有可多人在那儿活动,我不下手总有人下手。所以必须得看着,要不然场地丢了我怎么办?”
“行行行,把你的咸猪手拿开吧,我希望你今晚告白失败。”
“我可借了你吉言了,今晚不成功我就揍你。”
“戈钦,你这是有暴力行为呀?”
“当然,只针对你。”
突然觉得气氛有一些尴尬,所以我算不算是多余了。可能我一切以为都是错觉吧,而我晚上忙完以后决定低头了,和李奕文通个电话吧,希望破镜重圆,希望星河滚烫,关于我们,一切都是青春该有的样子吧。
有人说,青春本来就是用来遗憾的,可是如果满是遗憾也不叫青春了吧,我们也只能是别人前进道路上的炮灰吧。所以任何人都应该有重头再来的勇气吧。我们去到市里以后就停不下来脚步,好像在家里困久了,很久没有见过大世界一样。我和薛沫像脱缰的野马,东逛西逛,但是她也没有和我走在一块儿,我只是将她野的性子记在了脑海里。我走进一个精品店,看见墙上挂着一串彩灯。有电池,我将开关打开,然后灯光打在我的短袖上,五颜六色将我包围。把它当做礼物送给戈钦拿去做表白道具吧,毕竟是朋友一场,没有什么好送的,就借这次机会吧,毕竟机会难得。
后来拿着彩灯出门,看着薛沫拿着一大包气球,嘴里还吹着一个半成品,两只手提着,这样不会窒息吗?真是个笨蛋啊,是来搞笑的吗?
戈钦提着一大包蜡烛过来,还有一个男生抱着一束玫瑰花,这花是新鲜的,只是玫瑰能领情吗?戈钦说:“差不多了,咱们现在回去布置吧。”
“只是说要布置,我都不知道你要表白的对象是谁,你能不能不要保密?”我问他。
戈钦回头说:“这个说出来就不算是惊喜了,谁也不知道我要表白的对象是谁。”
我依依不饶道:“真的?”
“真的,骗你干嘛。走吧,回去了,待会儿要晚了你就做我女朋友。”
我说:“那我们还是赶紧走吧,我可不想当这个无厘头的压寨夫人。”后来我们踏上公交车回到学校,抱着一堆道具去了场地。看场地的人也真是敬业,一直待在这儿呢。他们看见我们回来的队伍也开始变得鲜活起来。
后来我们将场地都布置好以后,灯摆好,然后蜡烛放在中间放了一个心形,只差点火了。戈钦去借了一个吉他,一副文艺青年的样子,真不像他。我调侃他:“你还会这玩意儿啊?”
“咱是不是都得学点,虽然不精,但是会点就行。”
“你赢了!好好表现吧,我会给你我的尖叫声的,你要接住。”我向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我会接住的,谢谢你,嘉墨。”
“谢什么,我们是哥们儿。”我拍了一下戈钦肩膀。
“哥们儿再进一步呢?”
“啊,什么。”确实是风吹得太大,我才没有听清。可是戈钦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去检查那些气球和蜡烛,其实这个场地并没有多么隆重,但是还有吉他,被表白的女孩子一定很幸福吧。这样的表白方式我是很羡慕的,但是必须得是我乐意跟着走的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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