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弄张了他的床单,看着那一块红红的血迹,尴尬得都抬不起头了!)
今天特别的不舒服,因为“那几天”,都怪在此之前的几天吃了那么多雪糕,所以这次史无前例的疼!
尽管林未夏给我冲了热乎乎的红糖水,还给我弄了暖手袋贴着肚子,但丝毫不见好转。强忍着痛在上课,但其实也没有心思听什么了!
“要不你找个男朋友吧。”林未夏突然跟我说。
“找男朋友干什么?”我问她。
“听说能治肚子疼。”
“有道理,以后我得找个学医的,还得是学妇科的。”我应和着说。
“哎呀我说妹妹,说你单纯吧你还不信,我是这个意思吗?”
“啊?那什么意思啊?”我不解地问。
“不懂就算了,不说了,省得你害羞。”林未夏一副扫兴的样子说。
“快说快说,那到底是为什么?”我穷追不舍地问。
结果她白了我一眼不再搭理我,弄得我疑惑了半天。
后来见我难受的样子,林未夏和舒诺就劝我还是请假回家吧,然而我是个特别不习惯请假的人。说实话,从一上学的那天起,我的出勤率就相当高,除非病到无法出门,不然绝对不会请假的,比如小学时候出水痘。
最后林未夏私自做主去找班主任给我请了病假,还要送我回家。我不想让她因为我耽误上课,就说自己能走。出教室的时候她还叮嘱我:“打车回去啊,别骑你那破自行车了!”
我以为我可以撑着走出校外,打上出租车。结果三层楼走下来,我腰酸腿软的几乎动不了,疼得我直冒虚汗。对于有点死要面子的我来说,这会儿想的不是如何顺利地回家,而是庆幸这会儿是上课时间,走廊里没什么人,不然被看到我这副狼狈样岂不是丢死人!
我就这么蹲在楼梯口,低着头,想着缓一缓,等好受点了再走。突然一双脚出现在我面前,抬头一看原来是阿泽,我以为他又翘课了,他说不是,只是去厕所刚回来。
看到我这个样子就问我怎么了,我可怜巴巴地告诉他:“肚子疼。”
“吃坏东西了?”他问我。
“不是,老毛病。”
“哦,这样。”他明白了怎么回事也就没有多问,然后问我,“那你怎么蹲在这?”
我非常委屈地告诉他:“请了假想回家,太疼了走不动了。”感觉这会我的气都虚了,说话都费劲。
“你这个样子自己回家可不行,得有个人陪着啊,我送你吧……哎呀,不合适,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让你爸妈看见了也不好解释……等着,我这就联系小夏。”说着就要给林未夏发信息。
我赶紧制止他:“别,你别打扰她上课了,我没事,蹲一会就好。你赶紧回去上课吧。”
他沉默了一下,脸上突然露出一个狡猾的坏笑,对我说:“那我可走了啊?”
然后一边鼓捣着手机一边就走了。
过了一小会又一双脚出现在我面前,抬头一看——擦,怎么是余淅湚。还没等我开口他就说:“可怜的许墨茵,听说你病得都走不动了……来来来,我背你。”
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个臭阿泽,刚才肯定是在给他发信息呢!告诉他干吗啊,多尴尬啊!
这时他已经蹲在了我面前。
“不用你,我自己能走。”我拒绝了他,正想自己起来,但是发现此刻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强行把我背了起来,出了校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我只能安静地靠在他的身上,他似乎在跟我说着什么,而我已经听不清了,我感觉自己都要疼晕了。坐在车里晃晃悠悠的没多久我竟然睡着了。
又是一阵肚子疼竟然把我给疼醒了,迷迷糊糊地发现淅湚坐在我的旁边,见我醒来递给我一杯水和一片药说:“吃个去痛片吧,这么忍着也不是办法。”
因为疼痛,脑子里几乎都是空的,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接过来的药,只知道吃下后我就跟个刺猬似的,缩成一团窝在那里。慢慢的药劲上来了,没那么疼了,我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好多了,几乎不疼了。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淅湚的家里。突然,感觉不好,慌张地爬起来看看床单……天哪……这可怎么办,果然被我弄脏了,红红的一块。
可能是听见了我这边有动静,他出现在门口,问我:“好了?”
我没回答他,而是问他:“我怎么在这啊?”
“你说呢?以为自己还在楼梯口可怜巴巴地蹲着?跟没人要的小孩似的?”
“你不是送我回家了吗?怎么来你家了?”
“我问了好几次你家在哪你不说话啊!还好意思说,刚一上车你就睡的跟死猪似的,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
呃,好吧,要知道我的睡眠向来很轻,这次一定是太不舒服了才睡的那么沉。见我没说话,他接着问我:“肚子不疼了吧?饿不饿,想吃点什么?……说话呀,该不是睁着眼睛睡着了吧?”
其实我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要知道对于我这个羞羞的小姑娘来说,平时拿个卫生巾都小心翼翼,生怕别人看见。现在竟然让经血弄脏了男同学的床单,我的裤子一定也脏了,被发现了怎么办?哪里还有脸见人了啊?
我赶紧又躺下,用被子紧紧地裹着自己,生怕露出破绽。
“还是不舒服?”他走到我身边,关切地问,“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没事,我再躺会儿,我手机呢?你帮我拿来。”
他递给我手机的时候,我只是伸出一只手来接,都没好意思看他,把他给轰了出去。
躲在被窝里偷偷给林未夏发信息,问她该怎么办。她只回了我一条:“哈哈哈哈哈……”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他又进来,一个什么东西扔在被子上。
“呃,未夏刚刚给我发信息了,”他的语气略有点尴尬,“我下楼给你买点吃的,你先把裤子换了吧。”为了缓解气氛,他又补了句,“我不会笑话你的,你也别觉得难为情。”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我换了衣服后躲在屋里都不好意思出去了,直到他带着面条回来叫了我好几次,我才扭扭捏捏地走到饭桌前。
我低着头不声不响地吃着东西。
他突然就笑了起来:“想不到你也有害羞的时候啊?没事没事,你又不是第一次在我家换衣服……不过,话说回来,你脸红的样子还真可爱。来来来,我捏一下你这红红的包子脸。”
说着就把手伸了过来,我害羞得都不知道躲了。
接着为缓和我的尴尬,他给我讲了几个笑话,让我感觉到他确实没有嫌弃我。然后才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要知道,我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噜噜叫了。
“余淅湚。”我叫他。
“嗯?”
“你知不知道男朋友为什么会治肚子疼?”
“啊?”他好像没大明白。
“今天林未夏说的,男朋友能治理肚子疼。”
“哈哈……傻丫头,你还是不要问了。”
“为什么?你告诉我。”
“呃……”他想了一下说,“可能是因为会像我这样,背你回家,给你买药,给你买饭。所以你看你,现在不是不疼了吗?”
“哦,那不一定是男朋友啊,我哥和我妈也会这样对我。”
好吧,那个时候的我到底是有多纯?
“你想过要找个男朋友没?”他问我。
“没有呢,我对男朋友还没什么概念。”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他试探性地问我。
“有啊,”我知道他问的是我有没有喜欢的男人,但我不好意思说这个话题,故意打岔说,“我喜欢舒诺和未夏,可惜我不是男的,不然一定娶了她们。”
他开玩笑地说:“原来你是女同啊?”
我顺着他开玩笑:“是啊,所以你要是有女朋友了可别介绍给我认识,免得我给你抢了去。”
这个时候我发现他在盯着我的眼睛看,我赶紧躲闪了。心里偷偷地嘀咕:这个家伙该不是爱上我了吧?
吃过饭,洗了裤子和床单。我在他的书房随便看看书,想起了上次他给我讲的彼得·潘的故事。我让他继续给我讲,上次听着听着就睡着了,都不知道讲到哪里了。他说有些情节他也忘了,还是读给我听吧。于是他去书架上拿了一本《Peter Pan》,是英文版的。他读给我听:
“She started to cry, and saw the boy, and somehow she knew at once that he was Peter Pan. He was a lovely boy, clad in skeleton leaves and the juices that ooze out of trees; but the most entrancing thing about him was that he had all his first teeth. When he saw she was a grown-up, he gnashed the little pearls at her……( 她哭了起来,看到那个男孩,不知何故,她立即知道他是彼得·潘。 他是一个可爱的男孩,穿着树叶和树浆做成的衣服。最让他着迷的是他的第一颗牙齿。 当他看到她是一个成年人的时候,就对她龇出了珍珠般的小牙齿……)”
我竟不知他的英文这么好,读的很流利,发音很标准,声音听起来那么迷人。
“温蒂最后有没有和潘在一起?”我问他。
“你猜猜看。”
“我觉得会,他们就幸福地生活在永无岛上,永远像个孩子一样天真,享受着冒险。”
“但,温蒂毕竟是个正常的孩子,她最后还是长大了,长大了的孩子不可以住在永无岛上。潘曾经对温蒂说过‘我原来也一直以为妈妈会一直开着窗子等我,于是我就在外面玩了两个月,又玩了两个月,再玩了两个月,然后我飞回家。可是窗户已经栓住了,妈妈已经把我全忘记了,我的床上睡着一个小不点’。”
他说到这的时候神情突然黯淡了下去,我想起上次那个他想出去走走的雨夜,好像他心里隐藏着什么秘密,时不时地让他难过。
“你怎么了?”我问他。
“没怎么啊,我喜欢彼得潘,喜欢他永恒的童年和勇敢的冒险。来,我继续念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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