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路？什么出路？这丫头就是来我魏家造孽的！之前我不让她进门，你们不听也就罢了，现在还要让她去职教？她去有什么用？能学到什么？！浪费钱！”老太太一根手指都快戳到苏丽脑门上来了。
魏明杰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护住妻子，实在忍不住道：“妈，小陌毕竟之前没上过多少学，能到这个成绩也不容易了，送去职教对她也好，钱的事，大不了我工作努力点少吃点。”
老太太听这话可不乐意了，在她眼里，唯陌就是个混混，这辈子都不会有出息。
“少吃点？说得轻巧，你是忘了还有阿非这孩子吗？阿非学习不用钱？”老太太怒道，两只眉毛挑着，双眼似乎能喷出火来。
魏非见奶奶又拿自己出来说事，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奶奶，姐……”
话还未说出口就被老太太打断了。
“她就是给我们家带来晦气的，你们是没看见，她刚刚还敢给我顶嘴还手！”老太太可记着刚刚唯陌的态度，那叫一个叛逆。
“妈，小陌也在青春期，叛逆点正常，再说她和您还不熟，顶嘴还手也正常……”苏丽开口为唯陌辩解。
“呵，青春期？不熟？苏丽你倒是会为你女儿狡辩啊，我看你就和你女儿一样，对我不服啊！”老太太带刺的目光转向苏丽，看得苏丽一阵头皮发麻。
“没，没有……”她脸白了白，两只手无助地晃着。
“没有？那就好，既然听我的，那我说不让唯陌去职教，想必你也同意……”
“我看呐，唯陌虽然成绩不好，样貌还是不错的，她现在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嫁人了。”老太太自顾自地说道，打量着唯陌的目光带满了审视和算计，完全把唯陌当成货物来计较了。
唯陌挑了挑眉头，不说话。
“妈！唯陌才十五岁，不能结婚！”魏明杰看不过去了，毕竟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心里也是疼着的。
老太太此举明显是想把唯陌嫁了好拿那笔彩礼钱。
这和卖了唯陌有什么区别！
“不能结婚还能订婚呢！怎么？还想她赖在家里吃白饭？这段日子她就给我出去找工作！养育之恩她还没还呢！”老太太心里有了计较，想要榨干唯陌的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老太太这样子显然铁了心了，她一个人高高兴兴，刚刚被唯陌惹的气也散了。
另外三个却是满面愁容。
当然唯陌依旧是波澜不惊。
晚上，老太太已经离开。
她对自家二儿子的家看不上眼，一直住在出息的大儿子家。
魏家总共三儿子，大儿子魏康做了酒店经理，还在市区买了套房，活得也算风光。
二儿子魏明杰做了个水泥工，住在村里，老老实实的，也算过得下去。
至于小儿子魏东川每天浑浑噩噩的，没个工作，一直靠魏明杰养着。
魏明杰和苏丽在房间里讨论着唯陌的事。
“这次我可不管，唯陌我是要送到职教去的。”苏丽坐在床头，翻动着钱。
“可妈那里……”魏明杰抽着烟，为难地道。
“你还真打算听她的话？当初她把唯陌卖了，现在找回来，我没计较，她不让唯陌上族谱，我也没计较，可这次我是不会让步了的，不然唯陌那孩子太可怜了。”苏丽越说越觉得委屈，眼泪止不住地掉。
“妈那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再说家里也拮据……东川他最近欠人钱……”魏明杰纠结道，白色的烟雾从他嘴里吐着。
昏暗的灯光更加蔓延了他们的愁绪。
“你弟弟好歹也是个成年人了，三十多岁的人怎么不能养活自己了！是！你妈那里舒服了！你弟弟那里舒服了！你问过唯陌舒不舒服？”苏丽情绪激动道，多年来受的气也爆发出来了。
她现在只是一个母亲，只想替自己的孩子着想。
魏明杰没有说话，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反驳，他欠唯陌的太多了。
他只是一个劲地抽着烟，垂着头，一副颓败样子。
“你说你也爱唯陌，她却连上个学都上不了！”苏丽哭得更加厉害了。
“我也是不管了，我爸妈那还有点留给我的积蓄没被你妈发现，撑一撑还是可以的，学我是会让唯陌上的。”苏丽突然觉得很累，哑着嗓子躺下了。
魏明杰怔了怔，抽完了一根烟，又从口袋里抽一根点上，在一把小椅子上呆呆地坐着。
房间里烟味兴许有点重了，他又起身开窗通风。
对于这边发生的事，唯陌不知道，也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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