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老头的安宁已经暂时保住了,只要罗盘在,他就不会再梦到那个恐怖的女子。
现在的问题是,凶手到底是谁。如果不把凶手揪出来,就算是成功圆满的化解了这次危机,难保还会不会出现其他的事情。
冷柯看看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对我说:“关于凶手你怎么看,我想这方面来说,你这个警察的思维应该比我更好。”
这里是咖啡馆,约在这里,当然是我提出来的。我实在是不太想去他家,没有个凳子,去了只能坐在蒲团上,不够累的呢。而且约他在这个地方,我还有另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对于他问我的问题,提出来自己的看法:“就我所知,在寒城市以前并没有发生过这么些诡异的邪术杀人案。而一下子爆出这么多起杀人案,从这三连杀里,我们推测出凶手的心理。”
冷柯鼓励的看着我:“说说看。”
我颇为得意:“如果凶手是一个老手,他的三连杀目的不外乎两种可能。一个是这三个人都是他要谋害的对象,可是这么做太显眼,要是碰到你这样的内行之人很容易分析出其中的规律,从而猜出凶手是何人。第二个可能就是他杀的这些人里面,其中有一部分是他故意放出的烟雾弹,属于无动机杀人,以迷惑我们的破案思路。”
他点点头:“精彩,继续吧。”
我喝了口咖啡:“可如果凶手是新手呢?他刚学会这一个能害人于无形的邪术,肯定很兴奋。还有什么比能随意剥夺别人生命却不付出代价更使人激动的吗?这完全就成神了!所以,他杀的第一个人非常有可能是练手,也算是无动机杀人,而他要害的最后一个人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你说的很对!”冷柯对我投来赞许的目光,用咖啡桌上精致的长柄火柴点上烟:“不管凶手是新手老手,郑新阳成了个可怜无辜的牺牲品,不过他并不是白白牺牲的——他的死本身就是一个线索。这为我们推演凶手的身份有莫大的帮助。那你说说,凶手要害的人到底是谁?”
“还不得而知……”我耸耸肩,是啊,在抓到凶手以前,谁也不知道有没有下一个诡异死去的人,而那个人又是谁。
“让我们从头来想想吧。凶手所杀的两个人,都与寒城大学有着莫大的关系。郑新阳高中毕业以后就去卖修手机,可是他的好多朋友同学都在寒城大学上学,听不二透漏说他也时不时回寒城大学玩。几个受害人最大的关联就是都与寒城大学的有莫大的干系,所以凶手也有可能是寒城大学的人,心性不稳,所以我看他像是一个学生,就在寒城大学读书。而K老头……他的儿子就在寒城大学读书!”
第一次见K老头,冷柯他先我一步,在我不在的时候大体问了问K老头的情况。原来这个K老头叫朱诚。
冷柯得知,这个朱诚他离过婚,现在的老婆是二婚。他原配妻子这么多年一直感情不顺遇人不淑,这又是个宁缺毋滥的刚烈女子,所以才没有再找。她还带了个儿子,日子过的更加捉襟见肘。
而当初朱诚与她离婚,是因为这个花心的男子有了外遇。本来这事儿谁也不知道,他以为能混过去,谁知小三仗着肚子里有个孩子去他老婆单位上闹。他妻子性格贞烈脾气火爆,怎能认识如此耻辱,一句话,离!绝对没商量。
这个朱诚离了婚以后,马上就和这个贱呼呼的小三结婚了。八个月以后,那个小三生了个女儿。
“虽然朱诚花心成性,可是对他儿子朱一鸣却还不错。上个学期听说他前妻和他的儿子在大学被隔壁系的学长欺负了以后,还专门主动带着单位几个喜欢闹事的哥们去学校找那些人,把他们狠狠修理了一顿。”冷柯将朱诚的情感婚史娓娓道来。
“寒城大学的学长?会不会是那些人干的?我感觉这个梁子结的挺深啊。”我问道。
“挺有可能的,列入犯罪嫌疑人吧,可是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就是他们,只是他们有动机而已。哎……这邪术施术,证据可不好找啊!”冷柯叹息道:“而且这个推论并不能解释一切可能。如果这几个人都是凶手用来练手的呢?或许凶手害死这几个人还有其他的目的呢?哎……我们手头的线索太少了,总是让藏在幕后的那个人走在我们前面!”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去年没事和刘妍聊天时,她跟我说过他们学校有个小团体没事就喜欢欺负没后台没背景的穷苦孩子。被欺负的那个小子啥也没说,后来他的爹带了一帮人又把这场架打回来了,真是大快人心啊。我想刘妍说的那人就是朱一鸣,那时她还跟我开玩笑,问我打架了警察怎么不管呢。
我笑了:“那为什么我们不能走在凶手的前面呢?”
冷柯冷笑一下,不说话了。
就在我俩僵在这里的时候,我提前约好的人终于来了。她穿着款款的高跟鞋,一头漂亮的卷发自然的批在半露的酥肩上,看得让人心都醉了。
“马克,你好……额,你们好!”她看到我们是两个人,有点吃惊,可是还是老练的掩饰过去,丝毫不见失态。
她这一点正是我欣赏的地方,平心而论,为人处世方面刘妍跟她的确比不了。
“坐下吧,给你备好了位子。就在我旁边。”我用下巴示意我旁边的位子,正好和冷柯面面相对。
“介绍一下,这是我在警校的同学庞薇,现在是一个法医。”见庞薇坐定以后,我迫不及待的开始我的红娘之旅了:“庞薇坐你面前的是冷柯,我的朋友。我答应过你,我如果私下调查陈文采离奇死亡案的时候,一定会把我所有的进展都告诉你。可是我上班的时候忙工作,好不容易下了班还要去调查,所以现在才跟你说。冷柯他是我在这个案子调查中最重要的伙伴。”
冷柯好像对庞薇本没有兴趣,仔细的看了她几眼之后,自顾的喝咖啡了。他的目光不像是在看一个女人,而是看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机器。
可是听说她是个法医,冷柯来了兴趣:“原来你是个女法医啊?好好好,勇气可嘉,不错!”
冷柯虽说因为她职业的原因表现出了友好,可是庞薇却没有买他的帐,只是略一颔首,说道:“客气了。马克,你个大忙人,说好了联系我,可是我主动约你出来吃饭你都不来。”
就是有这样一种女人,对大多数的男人都表现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哪怕是简简单单的朋友。可是对某些男人却又温柔的没边,就像刚陷入情网的高中生一样。而对于男人的分类,她又特别的盲目,丝毫没有道理。早就听说有不少男的追她却被她冷冷回绝,今天这一次,我算是能想象到那画面有多绝情了。
冷柯是个聪明人,见庞薇无意与之交谈,又点上跟烟皱着眉头思考起来。
其实我的目标就是撮合庞薇和冷柯。虽说成功率不高吧……好吧,其实成功率基本上为零。冷柯性格孤傲冷漠,平时沉默寡言。而庞薇乖张怪异,好像有神经病一样。这样两个人要是能走在一起中和成无害的组合,倒是解决了世界上的两个公害。
两个人结婚的时候,他们的亲友和朋友绝对会吃惊的把眼珠子瞪出来,哈哈哈——我幻想着,不禁傻笑出来,被庞薇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踩了一脚。
“马克,我们在这里是谈事情的,不是叙旧的。”冷柯见我在旁边发梦,庞薇也不搭理他,心里有点不悦,冷冷的说。
不高兴了吧,绝对不高兴了吧!冷柯不高兴,我却高兴了。
“接下来怎么办,能人赃并获吗?”我表面恢复正经,内心却欢喜异常的问他。
他奇怪的望着我:“你以为是你们警察办案吗,还人赃并获。这种事情不是常规能处理的,就算人赃并获,也没有证据起诉——你会指望坐在法官席上的人会信这些证据?”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庞薇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解释这些,况且她没有亲眼见过,就算说了,她又能相信吗?
现在我急于和冷柯争论,也没有过多解释:“那就没有什么东西能惩戒施术人吗?”
“天,理,昭,昭,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冷柯一字一顿的说。
庞薇见这回没人搭理的人变成她了,识相的提出去卫生间,走了。
见她走远了,冷柯才把脸凑过来:“你把这人找来干嘛,我一向不喜欢见陌生人。”
我挪揄道:“这姑娘是单身啊,人也不错。”
冷柯的声音丝毫不含感情:“和我有关系吗,我不想见她。”
我说:“别啊,她是个法医,说不定你能和她有什么共同话题。”
冷柯说:“是吗,我跟这个人处不来。既然如此,我先失陪了,你们俩约会吧。不过你可要记好了,你对象是刘妍。”
说完,他也不容我多说,把烟头按死在烟灰缸里,就要起身走人。
我想要拦他,可是他的性格我了解。在咖啡馆这样一个宁静的场合,跟固执要走的他推推搡搡的真不成样子,只好任由他自己离开。
“明天我去寒城大学看看,你去好好上你的班吧。”离开前,他最后一句话这么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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