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多问,诺姨饿了自会出来吃饭。”萧绥月道。
“哦!我知道了。”明七七不太满意萧绥月的回答,他每年的回答都是一样,一点创新都没有。
明七七忍不住好奇,趁萧绥月不注意时下了餐桌,她悄悄地走至父母的卧房门口,想知道平时一贯威严的爸爸是怎样哄着妈妈的。
不过很显然,明慎之在房间里是压低了声音的,房间里面虽偶尔有此些小的争执,但是明七七还是听得不是很清楚,只隐隐约约听到他们在讨论什么‘眼疾、医院’之类的字眼。
明七七索性将耳朵轻轻地贴在门上面,想听得更清楚些。
这时里面好像又没有了声音,明七七正纳闷着要不要继续偷听下去,门忽然被打开了,明七七一个趔趄,着点随着门倒在地上。
“七七,你怎么在这里?”明慎之眼疾手快地扶起明七七,看了一眼身后的凌诺,又转头对明七七道。
“爸爸--,我看你您和妈妈都那么久了还没有出来,担心菜冷了,所以,特意来叫您和妈妈的。”明七七越说越小声。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母亲凌诺,发现后者的脸色还好,并没有因为她偷听要发火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
“走,妈妈说不太饿,所以晚些时候才吃,爸爸和哥哥陪你一起吃,可以吗?”明慎之搂着明七七来到餐厅,出卧室门时,还不忘了将门带上。
“好吧!”明七七兴趣缺缺地点头道。
晚饭过后没多久,明慎之因为临时有事,便被司机来家里接走了,明慎之一走,明七七便感觉有些无聊,便提前让萧绥月将她送到了‘七月微蓝’。
萧绥月送完明七七,正准备离开时,萧泽仪在身后叫住了他。
“绥月,既然来了,你也就别走了,就等下和明七七一起回去吧!”
“姑姑,我晚上还有事情。”萧绥月看着姑姑犹豫道。
“哥哥,你就多陪陪我嘛!你的画也不等着交稿,明天也来得及。”明七七也央求道。
她的二十岁生日,虽然少了爸爸和妈妈陪伴、会感到难过和遗憾,但是她希望有更多的人能陪她渡过这个特殊的生日。
“好吧!”萧绥月遂点了点头。
约摸十点多钟时,萧泽仪便提早安排了职员们下班,然后从冰箱变戏法似的拿出好多吃的东西放在吧台,最后才在冷藏柜里拿出一个方形的蛋糕盒出来。
明七七看到蛋糕,顿时眉开眼笑地尖叫道:
“哇!生日蛋糕!姑姑,我爱你!”她紧紧地抱着萧泽仪又是蹦又是跳的。
“因为人少,所以我只订了个小的,你别光顾着高兴,来,把蜡烛拿出来。”萧泽仪拆开蛋糕的包装道。
“哦!你看我快兴奋得不知所为了。”明七七立即拿起两只蜡烛和打火机,准备点燃时,一只手却伸了过来,是一直静坐在旁边的萧绥月,他麻利地为七七点燃蜡烛后,又一声不吭地坐在旁边。
“谢谢哥哥!”明七七对萧绥月说了声谢谢后,将蜡烛插在蛋糕的表层。
“七七,还是和往年一样,生日歌就免了吧!你能体谅姑姑吗?”萧泽仪将又将咖啡厅的灯全部关掉了,对明七七道。
“没关系的,姑姑,七七已经很满足了。”明七七开心地道。
“那赶紧许个愿吧!”萧泽仪又道。
“好!”明七七说完,便双手紧握,闭上眼睛,约摸过了一分种左右,明七七的愿才许完,然后睁开眼睛吹灭了生日蜡烛。
“赶快切蛋糕!”
“我要哥哥和我一起切。”明七七拉着萧绥月起身,而萧绥月的表情有些僵硬,但是他还是配合起身,配合明七七一起拿起水果刀,在蛋糕上切下了第一刀。
“谢谢哥哥--” 明七七转身踮起脚尖,在萧绥月的脸上吧唧地亲了一口,然后像个偷腥的小猫一样,闷着头开心地切着蛋糕。
一旁的萧绥月则怔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待萧泽仪和明七七都端着蛋糕看着他时,他才发现刚才的失态。
“哥哥,这是给你的,虽然你不爱吃甜食,但是一年也就吃这那么几次,你就给个面子吧!”明七七端起为萧绥月准备的那份,可怜兮兮地递到萧绥月的面前。
“好吧!我就意思一下!”萧绥月接过蛋糕,勉为其难地吃了两口就放下了。
“七七,能告诉姑姑,你今年都许了些什么愿呢?都许了那么长时间。”萧泽仪边吃蛋糕边打趣道。
“姑姑,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它将来实现了以后,我准第一个告诉你好吗?”明七七有些为难地道。
“傻丫头,姑姑是跟你开玩笑的,瞧把你急的。”
“姑姑,你变坏了,竟然逗起我来了。”
“姑姑这不是在制造气氛吗?你看绥月是个闷葫芦,说话也都是直来直去的,一点情调都没有。”
“哥哥今天肯陪我过生日,我已经很开心了,谢谢哥哥,还要谢谢姑姑,这么多年来为七七过的每一个生日 ,虽然很冷清,但是七七真的很满足。”明七七突然有些伤感地抱着萧泽仪道。
“七七,相信姑姑,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我们不要说伤感了,不如喝点红酒助兴吧!”萧泽仪提议道。
“好啊--,那我去拿酒。”明七七听到说喝酒,立即豪爽地朝厨房跑去。
觥筹交错之间,不胜酒力的明七七自然是醉得一塌糊涂,看着又是哭闹、又是胡言乱语的明七七,萧泽仪不得不为她刚才的建议追悔莫及起来。
“绥月,这可怎么办?等下慎之准得责怪我了。”萧泽仪看着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明七七道。
“姑姑,我现在送七七回去吧?”萧绥月看了看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明七七道。
“我看你们今晚都不要回去了,反天我那里有房间,等明天七七的酒醒得差不多了再回去也不迟。”萧泽仪咬了咬牙道,以明慎之那宠女的程度,看到他的心甘宝贝醉成这样,还不得拔掉她萧泽仪的一层皮?
“也好!那您先同叔叔说一下吧!我先送她上车。”萧绥月说完俯身抱起明七七,便朝外走去。
萧绥月的车子刚离开后,便从暗处走来一个身影。
这个身影从下午明七七来‘七月微蓝’没多久,便出现在‘七月微蓝’停车场的一辆车中,直到此刻,他才从暗出走了出来.
这个人便是明七七眼里的无赖,庄天涯、庄大少……
萧泽仪看着熟睡中的明七七,然后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看着那张七层与那个人相似的脸时,心中一阵阵疼痛。
“笃--”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萧泽仪收回思绪,起身去开门,门开后,明慎之直挺挺地站在门外。
“你怎么过来了?”萧泽仪看着明慎之愕然道。
“嗯!”明慎之简洁地说完便进了屋子,直接朝明七七睡的房间走去。
“七七已经睡着了,也没有喝多少酒,她的酒量和酒品一直不太好,所以我—”萧泽仪随后进了房间,看着明慎之挺拔的背影嗫嚅道。
“没关系!我还不了解她吗?她这是有情绪却无处发泄,不过这样发泄一下也好。”明慎之上前抚摸着明七七的脸,疼惜地看着她道。
“今天是她二十岁的生日,你们一个忙,一个没心情,可是只是吹一下生日蜡烛,就真的有那么难吗?”
“泽仪,今天也是泽渊离开我们十七年的忌日。”明慎之手中一颤,然后收回了手道。
“人死不能复生,连作为妹妹的我、和作为儿子的绥月都能放下,而作为她七七亲生母亲的凌诺,为何就放不下呢?”萧泽仪情绪上有些激动。
“泽仪,这些你就不用管,七七缺少的母爱,都从我们这里补回给她吧!”
“可我对她再好,你再如何疼她、爱她,都比不上她凌诺的爱,这么多年来,她对绥月的补偿已经足够了,我不希望她因为歉疚,而忽略到七七。”
“这是两码事,泽仪,凌诺和泽渊--,当年也是因为我的插足,才导致她们分开的,这也是我对她们的亏欠。”
“你明知道当年根本不是你的错,政治联姻而已,你根本无力反抗,可是你们的女儿已经都这么大了,她还有什么可追忆的呢?
“我们今天就不讨论这个了,说说你吧!你准备永远守着这个咖啡店吗?”
“这是我的事情,我暂时还没有其它的打算,也希望你不要过问。”萧泽仪负气地道。
“好,我不过问就是了,七七今晚就在你这里过夜吧!”明慎之沉默了几秒钟,遂道。
“你不是来接她回去的吗?”
“我只是来看看她而已,今晚有事耽误了,没能来陪他吃块生日蛋糕。”
“她并没有怪你。”
“或许,她已经习惯了吧!”明慎之再次叹了口气,便对萧泽仪道:“我先走了,明天你让绥月送她回去吧!我来过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我知道怎么处理的。”萧泽仪边说边送明慎之到门口。
待明慎之走后,萧泽仪转身准备回房间,却看到萧绥月正站在她的身后。
“绥月,你还没休息?”萧泽仪道。
“姑姑,您让他放下,您何苦不放下呢?”萧绥月习疼地看着萧泽仪道。
“我--,或许,有些事情,的确该放下了。”萧泽仪说完,便丢下萧绥月,独自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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