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婉心里默默说着,那可是当然,云生当时可是人界的翘楚,只不过,遇到了你,就落了下风。
“教的是不少。”墨婉嘟囔着。
低沉邪魅的笑声从耳边传来,墨婉斜睨着美绝人寰的那张脸,“师父。”
“从今以后我教你,能教得起你的也只有我一人。”敖渊止住笑意,想起倒是自己多虑了。
“哦。”他可真是霸道。
“在世间有这种天赋的人凤毛麟角,他们或许修炼多年才能达到人
与法器的合一。”敖渊眯眸说道。
“那你们岂不是捡了大便宜?”墨婉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兴奋。
“龙族确实得到了偏爱。”敖渊中肯地说道,龙族是天生的贵族,自小就拥灵力,与旁人相较,修炼更是一日千里,再加上勤勉些,灵性极高,便可凌驾于众生之上。
“婉婉,这把匕首沾上了龙血,灵性已经苏醒大半,用来防身还是可以的,这是他们白虎族的神器。”
“白虎族的神器?南寒大师可真是大手笔。”墨婉啧啧出声,南寒大师对自己真是舍得。
脑子里突然闪过,南寒大师,她怎么把他给忘了?这可如何是好?
敖渊看她突露难色,“婉婉,怎么了?”
“师父,我对南寒大师怎么交待?”墨婉进退两难了,南寒大师也是她的师父,现在自己跟着敖渊屁颠屁颠的,对他又怎么交待呢?墨婉已经头大了。
“无妨,也该会会他了。”敖渊危险眸子的里满是寒光。
碧云峰上,金色弥漫硕大的银杏树下,一位老者与一米黄长袍的男子对坐博弈,黑落白子间已是天下大势风云交替,平静不见波澜浮动,坐于旁侧观摩的另一白衣男子飘飘然如谪仙临世,眉目间淡然如清风,发丝常垂,彬彬有礼尔雅不凡。
白须老者恍然大悟般朗声大笑,其声苍浑有力,“又被南寒兄杀个片甲不留。”
南寒大师微勾唇角,拱手道,“寂清兄谦让了。”
“什么谦让不谦让,南寒兄本就龙凤之人,心思剔透,棋艺远在老夫之上 。”寂清大师抚须而言。
“寂清兄过赞了,南寒受不起这龙凤之人一说。”南寒大师谦让有度。
“哎,南寒兄受得起。”寂清大师笑的眼睛都眯在了一处。
寂清大师好像猛然想起什么,叹息道,“南寒兄,说到棋艺,敖家老二可是一位劲敌呐。”
南寒大师点头表示同意,“他的棋艺确实精湛。”
寂清大师惋惜道,“只是可惜了,他幼时老夫曾与之切磋过,之后便再无机会了。”
南寒大师打趣道,“寂清兄当日与他切磋可是赢了。”
白须老者胡子一抖一抖,佯装生气道,“南寒兄可曾赢过他?”
说完,两人都仰首大笑,谁能赢得过他?幼时就已经打败天下无敌手,寂清大师想起当日身长只够至腰间的墨衣少年,眉眼清秀却肆意天下,他借着棋技想着狠狠挫掉他的锐气,哪里料到,墨衣少年早已是心思缜密,城府极深,以退为进,硬是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可惜那件事之后,他就消失在玄山,前几日相见,竟是恍如隔世,那墨衣少年已成了威震天下的男子。
一旁的白衣男子眸光微敛,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南寒兄,提到他,你那小徒儿还在他的身边吧。”寂清大师贼眼地想起月白色长裙的女子,无暇如神女。
“嗯,算来已有数日。”南寒大师双手扶膝。
寂清大师侧身望向一旁缄默不语的白衣男子,“溪儿啊,南寒大师座下新收了两位女弟子,你可知?”
白衣男子抬目,思索道,“回师父,听一道回来的师弟说过。”
寂清大师端坐着,“嗯,溪儿啊,你也不小了。”
白衣男子顿了顿,旋即换上浅浅笑意,一旁的南寒大师听出了寂清大师的言外之意,这是惦记上了墨婉不松口了。
“溪儿,家中可否给你婚配?”寂清大师看着两人都装糊涂,决心一定要捅破这层窗户纸。
敖溪如实回答,“家中催促过几回,徒儿觉得潜心修炼才是重中之重,至于儿女情长之事还是随缘为还好。”
寂清大师颇为满意敖溪的作风,抚须劝道,“修炼确实重要,溪儿啊,南寒大师座下的小徒儿也恰逢未婚配,我看着倒是伶俐聪明,你们二人倒是般配,改日我带你去瞧瞧,再修炼也不迟。”
南寒大师一阵尴尬,寂清这老头子是死心赖上了,深深地望了倚老卖老的寂清一眼。
“寂清兄啊,照我看,后辈的事我们还是不插手为好,年轻人自己看着办吧。”南寒大师温声相劝。
寂清大师一副死也不松口的架势,反驳道,“南寒兄啊,你是不知道溪儿,等他想起谈婚论嫁时,你那徒儿恐怕早已嫁人了。”
南寒大师苦笑道,“寂清兄啊,这天下女子千千万,溪儿翩翩少年郎,还怕无女子钟意吗?”
寂清大师匆匆说道,“南寒兄此言差矣,这世上女子千千万,可哪里比得上你那小徒儿呢?”
南寒大师额角抽抽,“寂清兄,只是不知,你与我的哪个徒儿有眼缘?我看你与叶恩那小丫头相谈甚欢,可是替溪儿物色的?”
寂清大师连忙摆手,一点面子都不给,“南寒兄,叶恩小丫头着实不错,可爱灵动,只是溪儿沉稳老实,我看与墨丫头更是般配。”
南寒大师叹息,自己真是低估了寂清的脸面,再怎么绕都是白搭。
“婉婉啊。”南寒大师蹙眉思索着。
“对,就是墨婉,我看那墨丫头极有眼缘,与溪儿倒是天生一对。”寂清大师见总算绕到正题,松了一口气。
敖溪坐在一旁一言不发,那墨婉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让这两人都快掐在了一处,他算是看出来了,一个不愿意给,一个拼了老脸也要要来,对墨婉的兴趣到了极致,最重要的是,竟与老二有着渊源,他听师弟们说,墨婉和小四好像还扯不清,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溪儿啊,你意下如何?”寂清大师瞥向敖溪,一副你不同意老夫就揍死你的模样。
敖溪内心早已苦哈哈,“好,都听师父的。”
南寒大师看二人一唱一和自己也插不了嘴,端起茶盏压压火气。
寂清大师就和一个老小孩一模一样,乐得早已合不拢嘴,“南寒兄啊,就这么说定了,改日我定带着溪儿登门拜访。”
“寂清兄,这事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婉婉还在敖家老二那里,你到我府邸也是白费功夫。”南寒大师抛出最后一个杀手锏,有本事你们自己去惹那位,他可不奉陪。
寂清大师面露难色,一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的表情。
敖溪唇角微勾,朝二人说道,“这样也好,我与敖二也有多年未见,母亲近日也派人来,说是让择日回去一趟,颇为想念,这倒是顺道了。”
敖溪话毕,寂清大师早已眉飞色舞了,直说,“好。”
南寒大师也不好做太多辩解,看这师徒二人跃跃欲试,想起敖渊那日自神灯飞起时的灵力,远在自己之上,手心里已是一把汗。
敖渊府邸,一玄衣男子和衣而卧,白色的里衣微敞,凤眸紧闭羽扇般的睫毛好像一只黑色蝴蝶落在他的脸上,墨色发丝如瀑银色丝带轻束,精致的脸庞似风雪细裁,美的不可方物。
墨婉一人站在海棠花下,反反复复修炼一个动作,指尖灵活若轻羽,面上的疑惑更甚,一人自言自语,“破龙寒海棠,破龙寒海棠……”
碎碎念地模样惹人啼笑,手里的动作仍是丝毫不怠慢,后背已经有了微微汗迹。
“算了,还是去问师父吧。”墨婉收了手中的动作,如灵巧的麋鹿快步奔往敖渊房间。
“咦,门怎么开着?”墨婉蹑手蹑脚探出脑袋扫视一圈,都未寻到他的踪迹,遂而径直走了进去,绕过雕龙墨竹的翠屏。
果然,他仰卧于床在休息,墨婉轻手轻脚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猫着身子凑了过去。
趴在他的耳边,试图唤醒他,“师父。”
“师父。”
“师父。”
还是没反应,墨婉一屁股坐在床边,将手指放到他的鼻尖,“有气,还活着。”
敖渊指尖微动,所有人都未曾察觉不到的轻易。
这一眼,墨婉已被这张脸吸引,虽然看过无数遍,可却未曾生厌,殷红的薄唇轻抿,安静如孩童的模样让人心安,微敞的衣襟处裸露大片瓷白的肌肤,淡淡如月光,高挺的鼻梁精致如刻,青丝横铺散落凌乱。
墨婉不由自主伸出指尖勾勒着美绝人寰的脸庞,光滑细腻,手感不错。
瞥见胸膛上那触目惊心的疤痕心里一紧,他竟喂了自己心头血,却不言语,连解释都没有,任凭自己恨着他,心里温暖又疼痛,差一点就错过,不是吗?
趴在他的心口处,脸庞贴着他的伤口,每一次有力的心跳让她沉醉,呢喃轻语,“师父。”
师父,何时这么在意你?你又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身下的人在看不见的地方薄唇轻勾,面上温柔的笑意在邪气的脸上更加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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