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撒狗粮,顾泽密含着酸意故意调侃道:“不全是想戚寒泽,所以,还想哪个男人呢?”
这句话把纪落笙气笑了,“你也太能开玩笑了,难道我除了男人就不能想点别的了?”
“那你想什么呢?”
念及顾泽密当年也是她的同班同学,杨教授的弟子,纪落笙说出了心中疑惑。
“就快到杨教授的六十大寿了,虽说当年我被逐出师门,但我还是想参加这次寿宴。所以这几天我一直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去,以及如果去的话要准备什么寿礼。”
回忆往事,顾泽密慢慢思索着回答道:“当年那件事很蹊跷,否则以杨教授对你的器重,你早就是设计界的新星了。”
沉吟片刻后,她接着说:“我建议你还是要去,不但要去,还要亲自设计制作寿礼。看到你的实力不输当年,杨教授肯定会对你刮目相看,如果能借此查清当年的事岂不是更好。”
然而,这个建议并没有让纪落笙眉头舒展,她依旧愁眉不展。
“可是,如果要去的话该送什么寿礼呢?”
“我记得当年在大学时,古婉辞大张旗鼓地动员你,要跟你一起给杨教授绣一幅《群仙祝寿图》。最终,她没动一针一线,是你绣成了整个作品。用这个做寿礼不是很好吗?”
这几句话让纪落笙眼前一亮,困扰多日的问题终于被解决了,她感激道:
“哇,亲爱的,你简直是我的救星。太谢谢你了,今天请你吃饭。”
做完美容后,两人一起去了一家日料店吃午饭,而后分手,各自回家。
傍晚时分,戚寒泽推开家门之后,并没有在客厅看到纪落笙。
随着二楼传来的轻快歌声,他来到琉璃屋,看到了一个和昨天晚上完全不同的纪落笙。
她在大桌子上铺开一副做工繁复的绣品,一边飞针走线,一边随着蓝牙音箱的歌声哼唱着。眉眼间完全没有了昨夜的烦躁不安,反而充满了轻松和愉悦。
“你好了吗?”
话落,戚寒泽来到桌旁,看着那些在云海之上形态各异的人物,却看不出所以然。
看到戚寒泽,想起昨夜的她的任性举动,纪落笙难免有些尴尬和歉意。
但嘴上却丝毫不承认,“我一直很好啊。”
闻言,戚寒泽俊朗的面孔上显出无奈之色,他自动屏蔽掉想追问昨夜事的冲动。
看着那副绣品,问:“这看起来很费功夫,要做什么呢?”
为了不让戚寒泽误会,纪落笙放下手中的工作,站起身。
看着戚寒泽一对漆黑的眸子,主动解释昨夜的事情。
“其实昨天晚上,我是因为没有办法确定要不要参加恩师的寿宴而烦恼。今天,我见过顾泽密了,她建议我参加,而且要带着这幅《群仙祝寿图》做为寿礼。所以,我心情好多了。”
这个原因是戚寒泽没有想到的,他看着纪落笙一张明艳动人的小脸,终于释然了。
“以后有什么心事告诉我,我们是夫妻,不必互相隐瞒。”
此话却引得纪落笙面色清冷,一对美丽的凤眸在戚寒泽脖颈间的那枚玉坠上飞快地一闪而过。
既而,冷冷地看着戚寒泽,“互相隐瞒吗?或许真的是这样。”
她得到的却是戚寒泽极为坦然的回应。
“你我之前都有一些往事,但我相信,等我们都释然的那一天,会互相坦诚的。”
这个回答既出乎纪落笙的意料除外,也让她觉得暖意融融,面前这个男人是在乎他的。
念此,她主动走上他身前,挽着他的手臂,娇柔浅笑,“我饿了,走,我们一起做饭去。”
时间到了杨教授生日当日。纪落笙独自在家拿着日历,焦虑不安地走来走去。
她早已准备好了寿礼,但一想到去参加寿宴,会直面过往的不愉快,又有些畏缩不前。
这时,门铃响了,看到是顾泽密,纪落笙一扫焦虑,高兴地打开门。
“你来了,快帮我出出主意,我到底该不该去参加恩师的寿宴?”
她得到的却是顾泽密不屑一顾的回答:“这还用说,当然不去了,你陪我去做美容吧。”
“啊?可是……”
“别可是了,你整天对着我撒狗粮,我真心难以忍受。我要好好做美容,嫁个高富帅。”
随即,顾泽密二话不说,打开纪落笙的衣柜,挑出一件旗袍,催她去换上。
二人出门后,顾泽密开着她那辆耀眼的红色敞篷跑车,一路飞驰。
看着街边越来越不熟悉的精致,纪落笙心生疑惑。
“你要带我去哪儿?”
“放心啦,我保证不会卖了你。”
旋即,顾泽密一脚油门,跑车轰鸣。不一时,停到了一家高档酒店门口。
看着酒店巨大的LED招牌,以及门口停放的数百辆豪车,纪落笙心中疑虑更盛。
但顾泽密二话不说,提着一个大包,拽着她就往里走,边走边说。
“我知道你一直犹豫不决,我帮你做好决定了,我们俩一起去参加杨教授的寿宴。”
听此,纪落笙大惊,挣开顾泽密的手臂,转身向外走去。
“我不去,我还没做好准备。”
伸手一把拉住纪落笙的手腕,顾泽密盯着她略显慌张的眼睛,提起手中的大包,正色道:
“就在你刚才在家换衣服的时候,你准备的寿礼我已经放进了这个包。你打算还准备些什么?纪落笙,我告诉你,如果你不直面过往,你永远也不可能做好准备,你就只会逃避。”
这几句话成功地激起了纪落笙的斗志,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放松下紧绷的神经,微笑着道:“你说的对,好,我们现在进去。”
因为杨教授一生桃李满天下,弟子遍及华夏和海外。他的六十大寿,宾客众多,酒店一一楼大厅、二楼包厢,全被参加寿宴的人群占领了,座无虚席。
这些人有的是真心来贺寿,更多的是想借此契机,一个个的费尽心思想要在杨教授面前可以表现一二,突出自己,以此来确保今后在设计界的拥有一席之地。
此时,在一楼大厅正中铺满红地毯的主席台上,杨教授正站在话筒前举杯致辞。
“感谢诸位亲朋和同学们,在百忙之中赶来参加我这个老头子的寿宴。我教书近四十年,学生很多,其中有一些已经成了设计界的前辈,也有像古婉辞这样的设计界新星。感谢你们!”
言毕,他举杯一饮而尽,大厅中掌声雷动。
听到老师提到了她的名字,古婉辞端起一杯酒,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款款走向大厅中央。
她走到话筒前,笑容满面,“杨教授是我最尊敬的老师,能成为他的学生是我的荣幸,我学到了很多服装设计的精髓。在此,我祝杨教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而后,她也将杯中酒喝尽,却不肯走,接着扭动腰身动情的说:“为了参加今天的寿宴,我特地设计身上所穿的这件旗袍,以此来表达我对老师的尊重。”
大厅中再次响起了掌声,众人看着古婉辞身上的旗袍,纷纷称赞。
“真是太有心了,竟然为了参加寿宴,特地设计衣服。”
“不愧是杨教授的得意门生,既有才华又很真诚。”
“这件旗袍真的很漂亮,很显身材。”
与此同时,纪落笙也穿着一身旗袍,手捧一只精美的盒子,穿过人群款步走向主席台。
众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过去,大厅中一片寂静。
她将一头乌发松松的挽了一个高雅的发髻,面容绝美,高昂着头颅,气场强大。一袭靛蓝底碎白花的旗袍,古典素雅,勾勒的纪落笙身材曼妙,却纤浓合度,更有大家名媛的风范。
相较之下,古婉辞身上那件虽很凸显身材,但色彩丰富,艳俗不堪。
片刻安静之后,众人争相惊叹。
“这位小姐姐的旗袍更雅致,很有韵味。”
“就是,古婉辞的旗袍像是暴发户穿的,俗不可耐。”
“谁说不是呢,你看这位小姐姐,一看就是名门闺秀。”
听到众人众口一词的称赞纪落笙,而贬损她。古婉辞抽动着嘴角,眸底闪过一丝阴毒。
此时,纪落笙已经走到主席台上,面向杨教授,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
而后起身,含笑道:“杨教授,我今天特地来向您贺寿,请收下我这份薄礼。”
随即,纪落笙将手中的盒子双手递向杨教授。
看着面前这个早已被他逐出师门的学生,杨教授紧紧皱着眉头,双手背在身后,并没有去接礼物。
场面僵持,纪落笙捧着盒子,保持着递向杨教授的姿势。
她的脸上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尴尬之色,落落大方的看着昔日恩师,眸子里全是真诚之色。
“老师,我虽然年轻,可是也明白往昔不可追忆的道理。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不必念念不忘。今天,我是来向您拜寿的,还请您务必收下这份礼物,您打开后一定会喜欢的。”
凝视着纪落笙清澈的双眼,杨教授犹豫片刻后,伸出手,打算接过礼物。
不料,古婉辞疾步走了过来,一把将纪落笙的手中的盒子打翻在地。
眼中全是嫉恨之色,指着纪落笙的鼻子便骂:“纪落笙,你是被杨教授逐出师门的弃徒。你今天来到底是什么目的?是来恶心杨教授还是来恶心来给老师拜寿的学生呢?”
闻言,一直站在纪落笙身后的顾泽密再也忍不住了,她将纪落笙挡在身后,先弯腰捡起地上的盒子,递回给纪落笙。
紧接着转身看着古婉辞,怒怼道:“古婉辞,真正恶心的是你。就你身上这件花里胡哨的旗袍,连酒店门口的迎宾小姐都穿的比你好看。还说是你设计的,你这就这点设计水平了。”
众人一听这话,都看着古婉辞身上的那件旗袍指指点点,捂嘴嗤笑。
在众人的嘲笑中,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恼羞成怒。
“顾泽密,你根本没资格说我。我至少还设计了一些衣服。你呢,除了跟在纪落笙身边当跟班,一事无成。你真的以为她拿你当闺蜜呢?她不过拿你当一条狗,一条帮她咬人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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