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折腾到后半夜两点多了才回去睡觉,但雒崭棠还是能在早上按时到校,只是他的前桌一直空着,直到第一节上课铃响之后,老师无意说了一句,他才得知,胡晓媛又请假了。
虽然胡晓媛在跟雒崭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并没有什么病征,但她在早上醒来时,原本感觉精神充沛自以为病愈了,谁知在坐起来的那一瞬间,忽然一股猛劲冲上脑门,迫使她晕的像是反胃,不得不躺回去,做了一番挣扎后仍然起不了床,这样一来就不得不再次跟班主任请假。班主任给了她一星期的假,并劝告她出于健康安全考虑,最好把病完全养好再来上课。
这些事还是雒崭棠去问时,班主任告诉他的,班主任还嘱咐他说:“你跟胡晓媛住在一个区里,又跟她坐得比较近。她家里现在没什么人,有时间去看望一下她,看看有什么需要。”
看着眼前的空位子,雒崭棠难免心生愧疚,也许自己不要把她接出医院还好,如果自己昨晚不要逗引她太久还好,可是转念一想,这又是她所要的,她不想住院,不希望自己那么快离开。可即便如此,身体才是重要的呀。说到底是自己太冷漠的结果,因为害怕被别人看见自己载着她回家,二来是为制造神秘感,于是故意拖延到半夜才到医院。雒崭棠起初也是想着把她送回家就行了,谁知还是忍不住做出了后面那一段事,而且一做就做了两个小时!
但在胡晓媛接下来请假的这段日子里,雒崭棠却再也没有去她家看过,甚至没有说要看望的迹象,一步都没踏过她家家,只是偶尔像关心同学一样地问病况如何。胡晓丽是较多去的,中午跟下午放学都会去看望,同时照顾她的饮食。可是每每到夜里,就只剩胡晓媛了,又是孤独无助,她就想起了那晚的情形。心想那是极为亲密的两个人才做得出的事啊,可是为什么他现在不说话了,也不来了,难道那晚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觉吗。更可悲的是,当她夜里艰难地喘气咳嗽着时,四周只是一片漆黑,因为害怕闹出动静,又不敢咳得太厉害,只好不断地按压肺部,她多么希望有个人在身边,但明明可以拥有的人却故意不在。虽然以前都是这样一个人挺过来的,但是自从感受到雒崭棠的“宠爱”后,她再也支撑不住了内心的弱小了,她急于将这种弱小的一面完完全全交给对方,渴望得到呵护,渴望永久的安全感。
然而雒崭棠其实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要真正去深爱胡晓媛,乃至跟她结婚那是不可能的,他也从头到尾没有说过爱她,他的潜意识告诉自己,如果自己承认爱她了,并在今后处处表现出爱意来,那她就会变成第二个幸惠美,今后对自己处处限制。
年轻人的爱情观往往如此,在未得到之前渴望被爱,如果爱得很轻易的话,不久之后必然会失去兴趣,甚至主动逃避开。他想起了幸颂惜,一个在开始是非常喜欢自己,喜欢到发昏的女生,是怎样在最后变成恐惧自己,恐惧到逃避的女生,如果不愿再受到这样的侮辱,就不要轻易去恋爱。至于胡晓媛会怎么想,管她呢。正如她本人所说,不愿用不幸地身世来换取被人可怜的爱情。那结果不正是如此吗,这既然是她自愿的,即便今后真的相爱,起码不会被耍了是吧,毕竟他已经抓住了该抓住的一切了。
雒崭棠将这些话写在了纸上,彼时已是深夜,即便门窗紧闭着,室内还是冷的,加上他本身体质虚寒,所以写到一半后,他禁不住寒冷,只好起来找外套披上。雒崭棠抖了一下床头上的大衣,那条棕色的围巾就从里面掉了出来,在一刹那间,他仿佛看到了幸颂惜正踮起脚给自己围上围巾,那时还是秋天,十月的秋天,国庆过后没多久的那个秋天的日子,此时浮现在他眼前,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雒崭棠已经下定决心要断绝这层若即若离的关系了,但难免要见物思人,更确切地说,他还是忘不了,也没必要去忘记,不然他也不会把围巾绕在自己的脖颈上,然后像吸毒一样地猛抽一口残留在上面的点点余香,这也是幸颂惜的体香。闻着这种味道,过去的一切甜蜜回忆一下子重新出现在雒崭棠的脑海中。
这样一来,雒崭棠马上又怀旧了,原来自己所爱的还是幸颂惜,无论她是不是把自己耍了,无论她是不是害怕自己,无论她有没有“出轨”,自己心里就是爱她有什么办法,这是真实的想法。哪怕被她骂也无所谓了。
这样一来,雒崭棠又在心底筹划着要怎么跟幸颂惜再续前缘,该是低声下气地道歉,还是要做出能够引起她注意的事情?怎么说开这么,就算曾经爱过,现在再爱也无言以对了吧。思来想去,雒崭棠重新坐回书桌,打开壁灯。
自从上次雒崭棠把自己拉黑时起,幸颂惜就没有想过解释,他从来不给自己解释,也确实听不进解释,动不动就是删除然后拉黑,好像随时都可以把自己抛开一样,就算是生气,也不至于每次生气都拉黑自己。而幸颂惜从来没有删过,更没有拉黑过他的联系方式。这让她渐渐有了不平衡感,以至于这一次,高傲的她再也不会低头了。可是按照以往的惯例,雒崭棠在拉黑自己后,最多不超过一天时间就会把自己加回来,因为这证明他还是爱自己的,最后,幸颂惜也习惯被“加”回来了,以至于现在雒崭棠迟迟没有这样做时,自己也没有那种加回他的意识。
之后的日子,她也渐渐沉寂了,奇怪的是,起初心里却还有些不舍,随着沉默的时间延长,一年多的感情就这样淡了,也许,本就不合适在一起吧。
这天,幸颂惜在教室上课,一不留神眼睛就看向了窗外,似乎在这个方向的远处,雒崭棠也像这样看着窗外,那样的话两人不是刚好对视在一起了吗,那会是多么有趣的事哈。想到这里,幸颂惜嘿嘿地傻笑起来,下一秒却又拼命摇头,忽然觉得不可以这样想,也许,她需要的不是忘记,而是填补,一个能够填补这种空缺的人。但是这样做自己不就真的太下贱了吗?这才刚刚和前男友“分手”了不到两个月就开始空虚了,渴求被新人填补了,到底是种什么心态啊。幸颂惜为自己有这样不贞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挣扎于思想斗争的她却怎么也没想到,远在城边的雒崭棠早已把一半的爱给了另一个人。
在下午放学时,幸颂惜跟李矜矜在一起回家,前面已经说过,幸颂惜在上学期间是寄住在李矜矜家里的。李矜矜看到闺蜜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宁的样子,问过她好几遍是不是生病了,幸颂惜仍然说没事。李矜矜不认为这样,“我发现你不怎么跟你的‘那一位’发信息了诶。”
“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呀。哪里会天天说话的。”幸颂惜掩饰道。
李矜矜从闺蜜的表情察觉到异样,“我觉得你很像是有相思病!”
“没有,我相思谁了?拜托你别再说他了好吗?”
“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上个月的事情没解决吗?我本以为你们会私下自动和好呢。”
幸颂惜不断地否认道:“不是,不是,不是那样的。总之跟那件事没关系。”
“啧,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好闺蜜,就不要隐瞒我了好吗?”李矜矜最不喜欢她这套了。
“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好闺蜜,就不要再说这件事了好吗?”
“那你总得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呀。”
“什么也没发生,我就是很喜欢一个人”她顿了一下,“静静地发发呆而已呀。”
“不只是这样,还有件事你至今还没回答我呢?”
“还有什么事是你想知道的?”幸颂惜满不在乎地说。
“你那天为什么躲在洗手间里哭?”李矜矜直言问道。她们刚走到李家门口。
“我就是喜欢哭而已啊,我妹妹都没问什么,你关心那么多干嘛。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幸颂惜说完,抢先上前开了门进去。
她心里总是有很多不愿说的秘密,但作为朋友,李矜矜能做的只有适当地问候,过分质问不是好友所为。当她看到幸颂惜这样的表现时,心里也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同的是,那个自认为是自己的男朋友的人——昝再之,一天下来没少给自己发信息,烦都烦死了。幸颂惜问她为什么不干脆接受对方,李矜矜每次的回答都是:“一开始还觉得他挺有文化修养,交往没几天后才发觉他的情商实在太低了。”
“那你为什么不把真实想法告诉人家,叫他别烦你了呢,也别耽误了他的学习啊。”幸颂惜又问。
李矜矜摆摆手说道:“不了吧,我还没承认跟他是那一层关系呢,要是自己先说出来,那不就等于自降身段了嘛?反正他问什么我答什么就行。他要是有情商迟早会意识到无聊,要是没情商我就当是跟个弟弟说话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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