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个丧尸在月色下,红光阵中,摇摇晃晃的向他们而来,北宸雨一身浅衣,清丽绝伦,犹自站在中间,半点退却都不曾,一阵风吹来,扬起薄纱,不禁让楼诏心里像是投入了一颗石子,荡起了几分涟漪,难不成他真的是认错了吗?
北宸雨看了玄旻一眼,玄旻似是想起了什么,会意的开始行动起来,只见他的身影明,明暗暗,移动的飞快,临执亦在一旁帮忙,像是在准备着什么,在他们几人前边忙碌了起来。
丧尸摇摇晃晃向前走来,腰间上的配饰,叮叮咚咚的碰撞,在暗夜中尤为渗人。
本就因为恐惧躲在身后的宋凌玉,此时悄悄的探出头来,当她看到为首的丧尸,不禁愣住了,继而露出既恐惧又痛心的神情,一股悲意油然而起,再也按捺不住了,不顾一切的朝着前边飞奔而去,拦都拦不住。
她的人生已经这样了,身边的人死的死,就只剩她一人,在偌大的青城中想找的人也再也找不到了,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和他们一样。
“姐姐”楼初晴发出凄厉的喊声,她不明白为什么宋凌玉一头冲了出去,拦都拦不住。
就在宋凌玉一头发热的时候,被身旁的北宸雨一把抓住了,力大的不禁让宋凌玉喊疼。
“你……”宋凌玉泪流满面的抬起头看着北宸雨。
“在这种时候就不要添乱了,好好在后边呆着。”北宸雨淡淡的说道。
“我…..添乱吗?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浅霜,浅霜就在那里。”宋凌玉歇斯底里的指着为首的丧尸喊道。
只见北宸雨空着的手,蓦然的一个甩手就过来,“啪”的一声,似是整个红光阵中都静了下来。
“任性够了吗?够了就在后面呆着。”
宋凌玉捂着脸偏向一侧,青白夹杂的头发垂了下来,看不清表情,呢喃道:“为什么?”
“让你好好的安静下来,很多事情不是任性就能解决的?”
“你记起来了?当初我……….”宋凌玉说道一半,默默的流泪并没有继续往下说。
眼看着丧尸越来越近,玄旻和临执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直到丧尸逼近他们布置的点,两人才退了回来。
“轰”的一声,只见那四五个丧尸突然倒地不起,发出阵阵的低吼声,一时间乱作一团,跟在丧尸身后的面目狰狞的人,眼看着丧尸倒地不起,也不以为意,对着北宸雨一干人道:“你们以为就这样就能对付我们吗?”说着吹起了一道口哨,只见那四五个丧尸又站了起来,朝他们继续走来。
只是,没走几步,又同样的倒下去,这会轮到北宸雨开口道:“能不能对付他们,宋管事继续看下去不就知道了吗?”
那面目狰狞的人脚步一顿,开口道:“你认出了老朽?不过有她在,你认出老朽也是正常。”说着血红的眼睛盯着宋凌玉。
“其实可以说你是宋管事,也可以说不是,真正的宋管事在哪?想必你也很清楚。”北宸雨弯起唇角,微微笑道。
“哈哈….,果然是个聪明人的,不过很可惜….”
“可不可惜,你说了倒不算。”北宸雨说着只见那四五个丧尸又再次摔倒了。
“仅靠着这些把戏,老朽倒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方法?说罢,又重新吹起了口哨,丧尸又继续一步一步的逼近。
“呵呵….”北宸雨轻轻的一笑,道:“能与不能,老伯看下去便知,当初你还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取代了宋管事,可怜的宋家三小姐不照样蒙在骨子里。”
话音刚落,在一旁的宋凌玉猛然震住了,捂着脸激动的道:“他不是真的宋管事?”那真的宋管事在哪?”
“你说宋管事吗?或许早就变成漫天尸块,死在了这里,说到底还真是枉费了老朽的苦心,毕竟丧尸也不是那么容易练的。”那人带着叹息的说道。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宋凌玉感觉到透骨的冷意,蓦然血似是充到了脑子里,她抬起头瞪着那人,道:“你…….”继而看到那狰狞不堪的脸,猛然倒退了一步。
“我吗?如何,说到底还得感谢你,宋家三小姐若不是你当初的帮助,又哪来的这么顺利。”那人嘴角弯起嘴角淡淡的一笑。
那笑意出现在这么一张狰狞的脸,宛如一场噩梦般。
“我吗?说到底都是我的错吗?”楼初晴不禁捂着脸失声痛哭。
“不然呢?当初若不是你一路上哭闹,又找人假意打劫迎亲队伍,我又怎么能想到那么好的办法?借此机会混入楼家呢?又怎么会炼制那么多丧尸呢?说到底,老朽还是得感谢你?”
一字一句像是一把利刃直插进胸口,胸口蓦然一疼,疼的让宋凌玉难以呼吸,仿若失了魂般,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宋管事明明记得我小时候的事情,还会宽慰我,不….我一定是做了一场噩梦,等醒来就会好,这一切一定是在梦中。”
“哈哈….”那人扬天长笑,“其实有时候老朽看着你可怜,倒有几分不忍心下手,不过现在也好,就让你和你的心上人同死一穴,也算是感谢你的帮忙。”
“你说什么?”宋凌玉捂着脑袋不禁再次抬起头,看向面目狰狞的“宋管事”。
“你不是总是怀疑楼诏是不是你要找的心心念念的人吗?就让老朽来告诉你,整个楼家唯有楼诏手臂上有三道伤痕类似三瓣杏花花瓣,你说他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宋凌玉一听,再也受不住打击,崩溃的喊道:“不…….为什么?为什么?啊……啊…..”
“是不是兜兜转转,才发现呢?其实最可悲的人就是你,明明……”话音嘎然而止,“宋管事”眼睁睁的看着四五个丧尸被绳子困成一团,紧接着被不知哪来的绿液腐蚀的一干二,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不……你们做了什么?怎么会?”又是一阵凄厉的喊声,响彻天穹。
“老伯,我不是说过吗?什么事情不到最后,最好不要往下定论,不是吗?叫你老伯多少有些不合适,或者该叫你吴喜人?”北宸雨回道。
“你….”吴喜人气急,就连指着北宸雨的手都有些颤抖。
“你是想知道你的这些丧尸宝贝怎么被消失的,还是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的名字的?或者都想知道?你放心我也会一样样的讲给你听,不如就从你的名字开始说起,吴喜人,姓吴名喜人,南疆七十二使者之一,精通丧尸术,善于将活人变成行僵走肉的丧尸,其实我挺好奇的,你不在南疆,怎么会跑来西域的地界里?”
“你到底是谁?既然知道老朽是南疆的人,还敢再次破坏老朽的好事?”吴喜人血红的眼睛,犹如铜铃般瞪着北宸雨说道。
北宸雨弯起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道:“南疆吗?你可知道西域是谁的地界?你敢在此生事?不过你连妖都敢骗,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你胡说,你这丫头片子,老朽要将你制成丧尸,以解老朽心头之恨?”说着整个人就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我是不是胡说?”北宸雨看了天际边的红光,意味深长的道:“或者她会知道?”
吴喜人听到这句话蓦然停下了摇摇晃晃的脚步,看向北宸雨,道:“你想怎么样?”
“我就想将剩下的故事说完,不知道吴老伯可同意?”
吴喜人站在不远处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而是将手偷偷的伸向身后。
“至于你的丧尸宝贝是怎么消失的,还是归功于吴老伯你太过自信,你想啊,你光顾着和我们讲故事,又觉得我们的几根绳子太小儿科,又捆不住你的丧尸宝贝,就让他们一步一步的朝着我们的陷阱走来,说起来还是要感谢镜天师,若不是之前他将那一群丧尸炸裂,给我们提供那么多绿液,不然我们又怎么会轻而易举的杀死这剩下的四五个丧尸呢?吴老伯我说的可对?”
北宸雨的一字一句犹如在吴喜人的伤口撒盐,让吴喜人咬牙切齿,不禁让吴喜人伸在身后的手动作更快了。
“吴老伯,我说的可细致,你还是说想要听其他的?”
“老朽就想知道姑娘师承何地,也让老朽日后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我吗?东篱宫的北护法北宸雨,不过我想老伯是没机会找我报仇了。”北宸雨说着弯起唇角,轻轻的一笑,一双灵动琉璃色双眸盯着吴喜人。
“是呀,我也觉得不需要机会了。”说着正准备将身后调好的药剂散出,顺着此时的风口,在场的人一个都逃不掉,就让他们为他的那些宝贝陪葬。
蓦然的一道红白光同时砸中了吴喜人,他的手还没来得及将瓶子的粉末倒出,整个人就消失的无踪了,依稀还能听见微弱的声音:“怎么可能?”
随着一阵风吹来,了无痕迹,空气里只剩下一阵铃铛的声音,叮叮当当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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