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可芮起身,盯着门把手,深吸一口气,才开门出去。
门外果然很安静。
宫聿泓应该还在卧室休息吧……
悄悄松了口气,悄悄走到厨房去倒水。
既然宫聿泓已经答应帮她找回妈妈的遗物,那么他就放心了。
端着水杯,转身,撞在了一堵肉墙上。
全一半都撒在那人的身上。
乔可芮渴了,一杯水倒得满满的,现在……
怯生生地看宫聿泓的脸色:“宫先生,您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说着,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来。
抻着自己的袖子,想给宫聿泓擦擦水。
却给宫聿泓一把抓住手腕,拽着往客厅走
“过来。”
乔可芮尽量把剩下一半的手端稳,走到客厅的时候,大口把水喝完了。
“您是有消息了吗?”
她想了想,找不到他们直接按可以谈的话题,好像就只剩下这个了。
看宫聿泓仍是没有想开口的意思,乔可芮也就闭了嘴,静静坐在沙发上等待。
她能做的,好像就这有这个了。
“照片给人去查了,不懂多想,既然我答应了,就会尽力帮你找回来,说说里面有什么?”
拂去眉心的疲惫,彻夜未眠的眼睛有些酸涩,眨了眨,也毫无作用。
刚处理完堆积的文件,躺在床上想休息的时候,翻身就看到被自己放在一旁的小画像。
那是从乔可芮的小本子上撕下来的。
撕的时候小心翼翼,把本子上剩余的纸屑都撕了下来,整理得就像哪里没有就每一这么一张纸似的。
如今看乔可芮的模样,想来是没有发现少了一张纸。
小相画的很简单,不过几笔,他的眉眼轮廓就显现出来了。
“今天休息。”宫聿泓说。
“嗯。”
他休息和她有什么关系?
“作为报酬,你给我还一张肖像画吧。”宫聿泓淡淡道。
“嗯……啊?”乔可芮惊讶,“我?给你画?”
“不行吗?”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我非常愿意为您画画。”
“那就行。”
乔可芮从卧室搬来自己的家伙事儿,抱着画板才问:“你是想要填色的吗?”
她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宫聿泓还认真思考了几秒钟。
“彩色的。”
“……”
乔可芮突然就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让你多嘴!
“可我出去的时候,没有买颜料。”
来的时候就没有带东西,住的时间比计划中多了好几天。
她无聊,才出去买了些纸笔回来。
颜料并不常用,就没买。
“我让人去买,把你想要的信息发给我。”宫聿泓看了眼愣住的乔可芮,“现在。”
“奥!”
乔可芮赶紧把自己习惯用的牌子发过去,备注颜料的颜色。
然后专心致志开始画人。
宫聿泓的眉眼非常精致,五官更是黄金比例,是美术生偏爱的那种。
倘若宫聿泓这么多的钱,闯荡娱乐圈大杀四方,也是很有前途的。
不过想这种靠才华取胜的人,大概并没多在意自己的容貌。
清晨的阳光与风缠绕在一起,进入房间,落下一室静谧。
清欢。
乔可芮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个词。
宫聿泓的眼睛清澈,并不像在这功力社会沉浮八年的人。
用笔估摸着比例,落在纸上的时候,却总觉得不能够描画出他的神韵。
人物轮廓很快就勾画好了,但颜料还没等来。
宫聿泓看到乔可芮停下笔,问道:“这就画完了?”
“嗯。”乔可芮点点头,“你要看嘛?”
宫聿泓没说话,绕到乔可芮的后面,看到纸上的人。
画中人,双腿交叠,一手覆在膝盖上,另一只手随意放在腰腹,眼睛看着远处。
狂野而又宁静。
这并不是他刚才的动作:“为什么这样画?”
乔可芮一双眼睛非常明亮,笑着回答:“因为,这就是我眼中的你,有野心,也淡然。”
万里归来颜愈少。
阅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
乔可芮想了想,把这十个字写在画的右下角。
字很秀气,充满了对画中人美好的期待。
宫聿泓倒吸了口气:“不用填色了,画现在就给我吧。”
乔可芮虽然疑惑,但还是将画取下来,卷好交给宫聿泓。
“我觉得填上色会更好看。”
宫聿泓低头,看头发有两根支棱起来,唯独那么两根不听话的,看起来非常显眼。
没忍住,伸手给压了下去。
不禁感叹:“年轻真好。”
“……”
瞬间小了N倍的乔可芮一点也不想说话。
看看时间,差不多都要吃中午饭了。
然而她早饭还没有吃,整个人都要饿穿了。
肚子不受控制地在宫聿泓面前叫了又叫,弄得她非常不好意思。
总是就是不想抬头看用于红。
她都听到宫聿泓的笑声了。
是那种想忍没忍住,最后干脆就不忍的笑声。
听出笑的层次,她都觉得自己真是神奇。
“你去换身衣服,我带你去吃饭。”
说完,宫聿泓也转身去换衣服了。
宫聿泓把画放在小书架上,换了衣服出来,就看到乔可芮身边的刘辞。
刘辞手拎着颜料,脸上掩饰不住的焦急。
看到宫聿泓出来,赶紧上前:“老板,你的手机怎么关机了?”
宫聿泓掏出手机,发现关机了。
昨晚没有充电,今早又直接拿来用,电早就要没了,他没注意到。
“有事?”
刘辞看了眼乔可芮,犹豫要不要说。
乔可芮见了,笑道:“我下去等你们。”
宫聿泓点头,看乔可芮出门之后,坐下:“说吧。”
刘辞从装颜料的袋子里拿出几张纸,递到宫聿泓的面前。
宫聿泓看完,将纸捏在手里。
脸色阴沉:“时家老爷子有这个意思,确定吗?”
“就目前掌握的信息来说,我们只能是怀疑老爷子有别的想法。我们也不能因为老爷子多参加了几个饭局,就直接下定论。”
刘辞尽量冷静分析,心中还是有疑惑:“老板,您为什么放弃时小姐?如果没……”
“我不想一辈子受人钳制。”宫聿泓的眼睛仿佛一柄白刃,“明白吗?”
刘辞的心一震,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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