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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硫刚还因为有些困意而睁不开眼,但一听到何易安虽说的话,立刻瞪大了眼睛,里面流露出厌恶与惊讶交织在一块的情绪。他开口道:“那人是谁?偷拍老子宿舍,可真恶心。”
一个人,无声无息地监视着你。单硫一想到这,就忍不住从后背打了一个哆嗦。
一个宿舍住四个人,单硫的宿舍除去单硫之外的三人都是与何易安关系比较铁的球友,按照何易安对他们最基本的了解,他们不可能无缘无故地一声招呼都不打地就把视频发到网站上面,供人随意观赏。
何易安努力回忆着,试图从记忆的长河中拉扯出那天的片段,然后一点一点地把细节抠出来。
但很可惜,他的记忆力并没有达到那么高超的程度,甚至他连那天单硫的被子是什么颜色都有点记不清了,哪还有那个本事去琢磨细节呢?
廖一之拿出手机,登上了校园网,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那个人人转发的视频。
他点开视频,他自己本人也随着视频一分一秒过去而挪移着。
视频快要结尾时,他才挪移到了一个与视频角度差不多的位置。
他招呼着何易安跟单硫过来。
他指着他身后那个靠着窗台的桌柜,问单硫:“这个桌子是谁用的?”
“是公用的。大家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堆在一起放在这。”单硫回答道。
确实,东西的杂乱程度的确不像是一人所为。
何易安皱着眉头地盯着桌上的一堆混乱,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转而又睁开。
他轻轻地拍了拍单硫的肩膀,说道:“单硫,你们换宿舍吧。”
单硫懂何易安的意思。
桌子上的那一堆杂乱,可能也要筛选出一些扔掉了。
单硫无奈地笑笑,说道:“我知道了。我去跟我们宿舍那几个小子商量下吧。这个宿舍或许已经住不了人了。”
何易安跟廖一之点点头。
三人谈笑了一阵,直到听见打铃的音乐,三人才起身,一起结伴走去高二楼。
何易安跟廖一之走到12层时,在教室门外站着一个漂亮得不可思议的女孩。
那是童渗儿。
无论哪一秒见到她,她给人带来的视觉震撼永远都是惊艳得吓人。
突然,何易安脑海里就闪过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随着时间的推移在生根,在发芽。
廖一之一看到童渗儿就不能自已,整个人魂都飞了。
“渗儿。今天怎么这么早来?”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底掩埋着众人皆见的羞色和欢喜。
何易安看着廖一之那差一步就魂飞魄散的鬼样,紧锁了眉头。
童渗儿对着廖一之笑笑,答道:“我一直都是这个点来的,你不知道么?”
廖一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他是知道的,不过他刚一见到童渗儿太激动所以把什么都给忘了。
“麻烦让一下。”何易安的身后传出来了道熟悉的清冷声音。
何易安的身体顿时变得僵硬,心跳也不知为何地加速了。
但好在,这个瞬间只是暂时的,五六秒过后也就恢复正常了。
只是耳根的涩红仍旧难以褪去。
何易安默不作声地让开了身,易禾未从他的胸膛前穿过。看着她乌黑的头顶,他的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她已经还几天都不曾搭理他了。
他知道其实只要多不要脸些,死皮赖脸地黏着她,她也就不得不理他了。
可是他不想,他心有不甘。
凭什么每次都是他主动?她难道不会主动靠近他一回吗?
这时的何易安忘却了,是自己需要被她喜欢,而不是她要夺自己之欢喜。
想着这几日里易禾未连余光都吝啬给他的模样,何易安终是按撩不住了。
他伸手抓住了易禾未的手,无视了易禾未瞪着他的冰冷眼神,整个人被他拎着出去了。
他抓着易禾未到了天台。
易禾未一句不坑,只是平静地望着他。
那眼神像深深的潭水,吸引着何易安往下坠。
“何易安,放手。”
“不要。”
两人僵持在了原地,何易安握紧了她的手,传递着温暖给她。
易禾未感觉时间都停止了般,过了许久,她轻轻地开声:“别闹了。”
“我没有在闹。”何易安声音有些沙哑了。
何易安背靠着墙坐下去,墙外,是12层高的天空。
易禾未想起了之前自己心底估算着的想法,她把手低下去,摸了摸何易安的头顶,轻声劝道:“别耍孩子性子。”
何易安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眼底流露出了这几日从未有过的欢快。
他嘴角的褶皱深陷下去,眼下的卧蚕愈发饱满,他只回了一个字:“好。”
他站起身,松开了扯着易禾未的手,将她的手归还于空气。
易禾未刚刚还紧攥手中的热度正在飞速流逝着。
因为手很冷,她下意识地握紧拳头,以便暖和一些。
何易安递来了一双手套。
“给我的?”易禾未问道。
“嗯。”何易安只回了一个字。
他昨天去万达,原本只是想买几件衣服的,但路过手套的时候却想起了易禾未手总是很凉,不知怎的就进去了,然后看中了一双手套买了下来。
那双手套粉粉嫩嫩的,看起来就软软的,一如易禾未。
昨天晚上买回家的时候他还郁闷自己脑子到底是抽了什么风,没想到第二天这手套就有了去处。
易禾未接过了手套,说:“谢谢。”
何易安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恢复成了往常一样的吊儿郎当:“就你这种小矮子还想摸我的头,有这个闲工夫,倒不如多喝几罐牛奶补补钙。”
“那我以后……不摸……就是了……”易禾未被何易安说中了短处,脸不由自主地就红了,话也说得结结巴巴的。
何易安勾了勾唇角。
“不要。未未你要记住啊,我是你的人,你爱摸哪摸哪,你不摸我那才叫我难受呢。”何易安笑嘻嘻地讲到。
易禾未的脸有些红,她想起来了这几天他们冷战的原因,就是因为那次何易安故意地摸了她的腰,然后她就没再理过何易安。
她这个人吧其实特别好哄,只要对方做的事不越过了她的底线,那对方只要说句软话她就会心软。
其实啊,她挺傲娇的,从来不肯低头,林煦博以前与她从来不争吵,那就是因为林煦博从来都是把她捧在手心一样宠着的,疼爱都还来不及呢,大点声跟她讲话他都舍不得,又哪里会舍得与她争吵呢?这样一来二去的,原本就傲娇的易禾未就被林煦博宠得愈发的娇纵。
想起林煦博,她的心底就一阵失落。看啊,这个那么美好的人再也不在了,再也不会对她笑,对她好,疼她宠她了。
想到这,她原先就握紧成拳的手喔得更紧了,却没有丝毫的暖意,反倒愈发寒冷。
这时,一只温暖修长的手的温度包裹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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