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双眼,张着嘴巴,缓缓地倒了下去。
佩佩拿着刀的手,抖得厉害。
“啊!老婆!你怎么样了……杀人了!杀人了……”
老张头看见自己的老婆刚刚还生龙活虎的跟陈碧莲扭打,现在却一动不动的躺在血泊之中,立刻哀嚎起来。
佩佩手里拎着那把水果刀,刀尖上还渗着血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水泥地上。
莲姨看到这一幕,惊恐的张大嘴巴,她颤抖着手扶着呆滞在一旁的佩佩,小声的说道:“你怎么能拎着刀过来呢?这可怎么办啊?”莲姨害怕极了,她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这样的后果,她想都不敢想。
“我要报警,我要报警!”老张头用手捂着他媳妇的小腹,伤口不浅,现在正汩汩的往外流着血。老张头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警察局吗?我这里杀人了!杀人了!”他朝着电话里嘶吼着,因为说话太用力了,嘴角唾沫星子四处乱溅。
佩佩站在那里,感觉痛很痛,那种痛感很强烈,就像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在往外冲,越来越涨。
不一会儿,警车开进了小区,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把地上的老张媳妇抬走了。
“受害人家属是谁?”一个高高胖胖的警察问道。
老张头毫不迟疑抬手示意,说道:“我,我……”
“是你捅的人?”警察转身看着佩佩问道。
佩佩没有逃避,她知道自己必须去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是我,但不是我捅的她,是她自己撞到刀尖上的。”
佩佩一五一十的说出了事情的经过,莲姨站在她身后悲痛的看着她。虽然佩佩是为了她,才失手把老张媳妇弄成这样的,但是为了自己着想,并没有没有站出来,为佩佩挡着接下来的后果。
“好了,现场差不多都拍照了,你们都跟我去局里录口供吧,等受害人的伤势鉴定结果出来,你们再商讨是私了,还是走法律程序。”
说完,领头的警察就下令收队,然后带着佩佩和他们回了警察局。
在警车里,莲姨一路上跟老张头哭闹的不行,她说看透了老张头的心,从此以后不会再跟他有半点瓜葛了。
老张头则在一旁一直沉默无语,想必是如意算盘打错了,现在正追悔莫及。
佩佩坐在那,双手搭在腿上,两眼无神。
到了警局,佩佩被叫进去录口供,老张头和莲姨在外面等候,轮流进去。
老张头坐在那不说话,莲姨伤痛欲绝的骂他:“你这个没良心的,骗了我的人,还不想对我负责,现在倒好了,还把佩佩这个无辜的人搭了进去,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才被你骗得稀里糊涂……”
莲姨指着他一顿臭骂,这个时候的老张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直接跟莲姨撕破了脸:“我告诉你,我老婆今天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们,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
莲姨被老张头的这些话气的喘不过来气,她伸手指着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吵什么吵?这里是警局,不是菜市场,要吵回家吵!”
一旁的值班人员看不下去了,就凶了他们一顿,两个人立马老实了。
“叫什么名字?”做笔录的警察抬头瞅了她一眼。
“诶?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啊?”坐在佩佩面前的警察挑了一下眉毛,脸上洋溢着一种惊奇的表情。
对,的确是见过。
一个星期前,佩佩拉着蒋映真来警局报案,把一个警察骂的狗血喷头,那个人就是他。
佩佩抬眼,仔细端详了一下眼前的这张脸,忽然脸上变了表情,她嘲讽道:"哎呦,是您啊!本来心想着,可以跟警官好好解释解释我是故意伤人的,看来今天要栽在你手里啊。"
佩佩心想着,这个警察一定对上次的事情怀恨在心,这次让他抓住把柄了,一定不好解决。冯佩佩意识到:她摊上事了。
“呦,您看您说的什么话,我能是这样的人吗?上次的事情,我也是受人所托,你也知道,现在这个社会啊,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也能使磨推鬼。没办法,人家有钱有权,谁让你们倒霉撞到了他的枪头上了呢?”
他端起手旁的一杯茶,小酌了一口,继续说道:“其实,你不用太过于担心,有些事情,看起来难办一些,出点钱就扛过去了,冯小姐应该明白吧?”
他看着冯佩佩,眼睛里泛着精明的光。他的目的很明确:要钱。
佩佩听完这话后,心里不自觉地感到恶心。现在的社会都被这些人玷污成了什么样子了?张口闭口都是钱?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身为一个警察,“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就应该是他恪守的职责。现在他披着身上的这身警服,却干着昧良心的勾当,却一点都不感觉到羞耻,反而引以为傲的教导着她,他算什么东西?
“这位警官,我不知道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录音摄像设备,反正我这里是有的。”说着她扬了扬手上的手机,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录音中。
他看到佩佩这个举动后立马坐不住了,他没想到这个女人还留一手呢。
“别别别……有什么事咱们好商量,冯小姐别开玩笑,我心脏受不了……”这个警察识相的服软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惨痛经历他不是没有过。
佩佩摆摆手,他不想听他在这卖乖,她恨不得现在就想拿着录音,去公安厅举报他,新仇旧愁一起报了。
可是,她咬着牙,忍了下来。
“要做笔录的话,请您快一点,我着急回家打扫卫生。”
家里被搞得一团乱,还有一屋子的血迹,这都等着她去收拾呢。
“好好,我们现在就开始吧。”他现在反倒变得唯命是从了,果然,吃硬不吃软的家伙,就不能给他好好脸色。
佩佩还在里面录口供,莲姨坐在外面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她怕最后出什么事情自己一个人兜不完,于是给蒋映真打了一个电话。
“喂?映真啊,你快一点赶过来好不啦?这里出了一点事情哦。”
莲姨站在休息室门口,小声地跟手机里的人说着。
手机里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男音:“你好。”
莲姨心生疑惑,怀疑自己是不是打错电话了,就拿着手机看了一下屏幕,上面显示是蒋映真的手机号码,于是,她又吧手机贴在耳边说道:“喂!你是哪个小赤佬哦?怎么拿人家的手机乱接电话的哦?映真在哪里?我要跟她讲话!”
莲姨一听电话是一个男人接的,就气得火冒三丈。
安家诚拿着蒋映真的手机,一直在对着手机喊:“你怎么骂人呢?我又没有怎么着你,什么人啊?”
蒋映真在一旁听到他对着手机喊,就连忙问他:“怎么了?谁打的电话啊?”
这会儿,店里正忙,蒋映真在厨房里帮师傅包包子,是她腾不开手,才喊安家诚帮他接电话的。
“谁阿?你就冲着吼。”
安家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顿骂,气的不想说话,他把手机递给蒋映真,耷拉着脸说:“不知道,一个女的,我刚接电话就一直骂我,你自己跟她说吧。”
蒋映真擦了擦手,走到他身边,接过他递来的手机。
“喂?”
莲姨听见蒋映真的声音后,便开始夸大其词的跟她讲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映真啊!你快点来吧!佩佩要被关在警局了,佩佩把人捅进医院啦!不好搞啊.”
莲姨在手机里夸张地跟蒋映真描述事情的经过,就差点没说佩佩被判无期徒刑了。她的话,着实把电话那头的蒋映真吓得不轻。
“什么?你们现在在哪?我过去。”
安家诚虽说被手机里的那个怪女人气的不轻,但是看到蒋映真的反应后,他还是有点好奇。
“发生什么事了,看你这么紧张?”安家诚关心的问道。
蒋映真迅速摘了围裙,她脸上阴云密布,语速很快的跟他说:“佩佩捅人了,现在在警察局。”
“你要赶过去吗?”
安家诚看着她,惊讶地问道。
“不然呢?还能怎么办?佩佩现在一个人在警局里,一定不知所措,很着急。就算我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我在那里陪着她,她心里也会好受些 。”
蒋映真往门口走去,她现在只想尽快赶到佩佩身边,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给她一个能依靠的肩膀。
“我跟你一起去。”
安家诚从屋里追了出来,他扭头跟花姐说了句:“花姐,映真朋友出了点事,我陪她去看看,你跟师傅先忙一会儿,我们等会就回来。”
花姐来不及问他们去哪,两个人就坐上摩托车一溜烟跑了。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佩佩所在的这个警局了,一进门,蒋映真就看到刚从审讯室里出来的佩佩,她跑过去,握着佩佩的手,着急地问:“怎么回事?怎么会跑到这来啊?”
佩佩安慰她说:“没事,老张媳妇抢救过来了,我顶多就是赔点钱。”
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说病人已经抢救回来了,就是失血过多,还在昏迷。老张头连笔录都没做,就赶过去签字去了。
蒋映真看了眼了眼莲姨,摇了摇头。
“她要是出了院,肯定得狮子大开口,到时候我们把自己卖了都赔不完。”莲姨知道老张媳妇那种人是什么心理,能拔点毛就多拔一点。
“还不是因为你吗?这么大年纪了,学什么不好,非得学人家第三者插足,这下好了,掉进火坑了吧!”
佩佩抱着双臂,对着莲姨就是一顿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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