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下
方晓柔勾勾手指把任星招来,侧身对她低低的耳语了几句,任星露出一副神秘的笑容之后,便鬼鬼祟祟的猫着腰消失在了人潮中。
看着任星消失在人潮中,方晓柔好心情的摆弄着自己的指甲对小蜻说:“明天去逛美甲店,顺便修修指甲,昨日的美甲已经配不上我今日的气质了,我想,也是该换个款式了”。
说着还用手肚随意的拨弄着自己锋利的指甲。眼神里一副算计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汗毛直立。
“成了!什么时候开始?”小蜻在方晓柔耳边密语。
她慵懒的仰头看着看台上的马珂儿,下巴上扬,“马珂儿!好戏就要上演了,这次你还是主角。”
“在她最得意的时候吧。”方晓柔露出了嗜血的笑容,如果会堂的背景是暗夜,那么她一定是黑夜里最阴暗的魔鬼,最恐怖的幽灵。
有了表白的想法,马珂儿按耐不住雀跃的心。
“这个一万字怎么这么长呀!”她恨不得赶紧一口气都读完,暗自嫌弃自己的语速太过龟速。
“要不要偷个懒,少读几页?算了、算了,还是乖乖读完吧。”没人知道,庄严正色的语速下,珂儿内心的小九九。
他朝看台下最耀眼的夏冰深情的看了一眼,“夏冰,我要给我们彼此争取一个机会。”马珂儿有了表白的想法,心口积压了多年的大石头一下子没有了,呼吸都变得愉悦轻快。
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中。。。细心的人可以看到,会堂上做检查的姑娘眼睛闪烁着快乐的光泽。
“谢谢大家!”话音刚落,忽然,会场的罗马柱不知什么原因巍然倒下,马珂儿眼看柱子即将砸下来,一时间傻了眼,来不及做一点反应。
刺耳的麦克声,罗马柱断裂的惯性和冲击力,场面支离破碎,同学们惊呼叫喊,现场一度混乱。
“快下来!”夏冰怒吼,秦林眼急手快的冲了上去,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推开马珂儿,可是事发太过突然,珂儿被柱子砸到了脑袋摔倒了,秦林也不幸被擦伤。。。
鲜血汨汨地流出顺着石柱的纹路,一路向下,淌在地毯上,如雪梅朵朵绽放,分外刺眼。
远处的夏冰如狂风骤雨般的席卷而来,他用那刚刚还苍劲有力的双手颤抖的抱起孱弱的马珂儿,珂儿因为疼痛紧皱眉头拧成了一条线,薄如蝉翼的睫毛上沾着猩红的血珠,那是一种妖艳极致的美,仿佛要耗尽年华来诠释自己一生的美好。
轻启眼睑,“夏冰,我好疼,咳咳咳。。。我很失败,没能让你喜欢我,可是。。。冷。。。好冷。。。” 伤口的鲜血和疼痛让她痛苦不堪,所有人都闻到了鲜血往外喷涌的味道,马珂儿话说到一半儿几尽眩晕过去。
“啊~”.他怒火在胸中翻腾,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那双深邃的眼睛投出了凌厉的光。
“是谁?”夏冰环顾四周,君临城下的质问着看台下惊吓过度屏息的众人,会场惊人的安静,一片鸦雀无声,却让人清晰的感受到生命的流逝。
“现在现大的风气可大不如前了,去查一下,谁是这个学校的校长。”夏东海对顾江峰说。没有人知道,现大这所学校幕后从未露面的最大的股东和投资人正是夏冰的父亲。
看着夏冰像是怕怀里的可人儿就此香消玉殒般怀抱重重加深,想要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夏东海沉重的摇摇头:“大丈夫,商场厮杀,一贯得儿女情长,差点火候。”
“去叫救护车吧,花一样的姑娘,生命第一位。”夏东海对生命极其尊重和珍视的对顾江峰说。
“好。”顾江峰风一样的去为姑娘的生命争分夺秒,为了生命,更为了夏冰。
“我喜欢你。”马珂儿感觉自己的生命在流逝,她握不禁,抓不住,害怕两人就此天人相隔,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沾满鲜血的小手,扯着夏冰的衣襟,说完话,呼吸急促,眩晕起来。
“你不要睡,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是我的错,我的错!”夏冰落败的抱着马珂儿一动不动。没有箫笙,没有竹丝,此刻竟有些霸王别姬的悲凉。
马珂儿大脑一片空白,恐慌和疼痛占据了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无憾了。”珂儿心想。
“这回你不用做自我检讨了。”方校长的声音异常的冷静,冷静到有些无情,眼神犀利的看了方晓柔一眼,掺和了些责怪。
方晓柔一直在方校长身边站着,对于她的小动作,方校长眼皮底下是一清二楚的,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方晓柔一眼,方晓柔心不在焉的给了父亲一抹微笑,眼神不由的打闪。
“爸爸,我。。。”方晓柔面露委屈的朝着校长撒娇。
“处理一下。”方校长对跟了他身边形影不离的助理指挥道,神情里哪里有和蔼可亲的校长模样,更像一个冷血杀手,无情无爱。
“嗯。”助理毫不拖泥带水,好似见惯了对这等场面,然后训练有素的融合在了人群中,消失不见。
看到父亲向着自己,方晓柔又恢复了傲娇大小姐的骄矜模样:“萤烛之光还想跟明月争辉,跟我斗,马珂儿,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阴毒的嘴脸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住。
董事们也被这突发状况吓慌了神:“快快快,封锁现场,救人要紧!”果然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苗董发话了。
短暂的沉静孕育着更大的阴谋。
“快送珂儿去医院”吴雨打破了会场里死寂一样的宁静。
就在这时救护车应声而至,救护车内众人紧贴着担架上的马珂儿,眼睛紧盯着,舍不得眨一下眼睛,好像少看一眼马珂儿就会烟消雾散一般。
“查!去查!”看台下一直冷眼旁观的方校长装作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慌乱起来。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不让我们走。”学生们惊吓过后,看着马珂儿送去了医院,又开始逃避祸乱。
“没事干来这凑什么热闹,现大真是晦气。”一个外校学生埋怨起来。
“放我们出去,这次指不定又是方晓柔出的鬼主意。”一个学生甩锅,只要不殃及自己,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你别含血喷人,我们一直都在这里站着,方校长也在这里。”小此时狐假虎威的小蜻眼高于顶。
“我看就是你们,一直都是你们针对马珂儿,这次事件也十有八九!”其他学生也开始甩锅,唯恐马珂儿事件跟自己有一丝牵连。
“我看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不定根本就是你!”方晓柔恼羞成怒,指着那个女孩破口大骂,哪里见得到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肃静!”方校长看了一眼各大董事,浑厚的声音在会堂里响起。
“我们校方一定会查明真相,不放过一个坏人,不冤枉一个好人,谣言止于智者,同学们请耐心配合,等待校方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方校长冠冕堂皇的话,很明显是偏袒自己女儿的。大家不敢再吵闹,都低头小声议论着。
救护车内
“秦林,你是对的,我后悔了。”现在的夏冰消沉的像是被抽了筋骨一般,短暂的十几分钟,他竟瘫软如泥的像是换了一个人。
秦林颓废的坐在了车尾:“为什么他生命中的亲人离他而去的方式都是那么惨烈?莫小服是这样,马珂儿也是这样。”
“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或者我就不应该认她做妹妹。”秦林呐呐自语,沉默几分后:”早知这般兜兜转转,还是放不开,你们就应该在一起!”听得出秦林对夏冰还是有重重的埋怨的。
夏冰自责极了:“珂儿?一定不要有事!”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吧!夏冰紧握着马珂儿的手,一遍一遍喊着她的名字,一行悔恨的泪夺目而出,心痛无以复加。
“马珂儿,只要你醒过来,我向你表白,我们在一起。”夏冰在马珂儿耳边轻轻的喃昵着:“你听得见的对吧!”夏冰安慰自己。
珂儿听到这句话后,嘴角浮起了一个常人看不见的弧度,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变得无比沉重,想要用尽全力睁开眼睛,可是没过几秒又眼皮又掉了下去,她睡着了,睡得很安稳。然后陷入了更加深沉的昏迷中。。。
救护车很快开到了最近的医院,护士们抬着担架很快将马珂儿推进了手术室。
“来人,快来人啊!医生~!”吴雨声嘶力竭的用尖锐的声音,厉声叫着。
本就守在门口的医生们闻声,马上跑过来,当众人紧追过去,手术室的门好巧不巧的刚刚关闭,手术的红灯亮起,那刺目的一抹红令人眩晕。
抢救室门口,踱步的踱步,祈祷的祈祷,有的流泪,有的发泄着脾气。。。
夏冰眼神呆滞的一动不动的凝望着手术室的红灯,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突然,手术室内绿衣护士慌里慌张、满手鲜血的跑出了手术室的门,糟了,当时情况紧急,她给病人输错血了。”
马珂儿的血型比较特殊是RH阴性熊猫血,而她给马珂儿随手拿了大众的阳性血,现在马珂儿引发了免疫溶血反应,已经出现了焦躁不安,脉搏细速,随时有肾功能衰竭的危险,小护士要急哭了。
“医院里没有RH阴性血,赶紧去跟别的医院调!此刻传来了见惯了生离死别的主任医师愤怒的嘶吼声。
“没有!都没有!“小护士拨电话的手一直在发抖,此刻连按键都拨不清晰。
董事们都来了,他们赶紧利用自己的人脉联系各大医院,结果是市区乃至附近几个市区血库都没有马珂儿这种罕见的血型。
“如果两个小时之内找不到配型相同的血的话,这姑娘怕是没救了。”医生也沮丧起来。
“没有办法了。”董事们摇摇头,已经给马珂儿判了死刑,并迅速联系好了警方和应急公关部门,还马珂儿一个交代并且将校园负面影响降到最低的限度。
“联系她家人啊!”医生怒吼。
“珂儿是孤儿,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吴雨吊着一口气,差点就要哭晕过去。
“我去给我爸爸打电话。”说着吴雨慌不则乱的拨打着手机,手不住的发抖,手机差点掉落地上。
"一会儿夏冰来电话,就说我在加拿大。”夏东海对顾江峰命令道。
“马珂儿情况很不乐观。”顾江峰好心提醒。
“嗯,三年了,夏冰该回国承担他的责任了。”夏东海运筹帷幄,此次因顾江峰的一句话而来,看来也算不虚此行了。
“少爷那边...”顾江峰还想说什么,夏东海给了顾江峰一个极富内涵的微笑,顾江峰禁言。
医院的时钟滴答滴答作响,现在流逝的时间,不是珂儿的鲜血,而是一条鲜活年轻的生命,一枝正欲迎风含苞待放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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