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丁灿灿打方少雄的手机,要他打开视频,想看看他。方少雄不开视频。他越是不开,丁灿灿越是缠着不放。没办法,方少雄就打开了视频。手机离自己远远的,尽量模糊她的视线。丁灿灿还是发现了他脸上的伤痕。她急切地问:“你的脸怎么啦?让我看清楚点!咋这么多伤痕?”她双眼死死地盯着他的脸。
方少雄说:“没事。别闹了。我还忙着。”他挂了手机。他不想让这个单纯的小妹知道太多,不想让她明朗的心田上,留下阴影。
时间不长,丁灿灿又打方少雄的手机。他问:“有事?”
丁灿灿说:“我现在就在夜总会门外,刚下出租车。”
方少雄说:“你闹什么闹?我好好的。”他挂了手机,向电梯走去。他知道丁灿灿任性,只要是她认准的事,谁也拦不住她。
方少雄来到门外。丁灿灿在那站着。穿着白色羽绒袄,脖颈上围条红色的围巾,像一团火焰在飘动。
丁灿灿看见方少雄,跑了过来。方少雄把她领到住室,去给她倒茶。
丁灿灿拉住他,望着他的睑,说:“是不是又给人打架了。”
方少雄说:“与人发生点小摩擦。”他去推她的手。
丁灿灿说:“你在骗我,决不是小摩擦。”她双手抱住他,把脸贴在他胸部,哭了。
方少雄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笑着说:“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他鼻尖也酸酸的。如果那天自己走不出“花花公子娱乐中心”,还真见不上这位可爱的小妹妹了。
丁灿灿流会眼泪,释放了内心的情感。她抬头看着方少雄的面孔,伸出白嫩的小手,摸着他的脸,眼泪又流了出来。
方少雄把她扶坐在椅子上,又拿纸给她擦脸上的泪水。他笑着说:“灿灿,你梨花含露,像林黛玉似的,还真有另一种美。”他活跃着气氛,有意放松丁灿灿的心情。
丁灿灿说:“我没心听你开玩笑。告诉我,是不是又与人打斗了?”她忐忑不安地望着他。
方少雄说:“在街上碰到几个小混混,与他们干了一架。他们人多,我又轻敌,结果受点小伤。”
丁灿灿望着他,说:“方哥,你还是没说实话。我真的不放心。要不,你就别在这儿干了,到外面千个一般的保安,还不误你找人。这样,我也放心。”
方少雄说:“你别想那么可怕。我在这好好的,不会出意外。整天在这大楼里,风不吹,日不晒,一月一万元,去哪找这么好的差使?”他倒杯茶递给她。
丁灿灿接过茶杯,双手捧着,低头轻轻地喝了一口,说:“方哥,你说的不是真心话。我知道,你只是把我当作头脑简单的小妹,还不是真的相信我。你有好多事瞒着我。你现在干的这行,我还真有点担心。一想起你的工作,我的心情就莫名其妙的变坏。整天如履薄冰。这就是我天天打你手机的真正原因。要亲眼看看你,光怕你出意外。”她把茶放在桌上,向后理下长发。
方少雄听着她的娓娓叙说,心里酸酸的。觉得自己整天让她牵挂着,既是幸福也是沉重。他不应该让她提心吊胆,应该让她活泼快乐。他想,我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妹妹,,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想让你知道太多的丑恶。
方少雄说:“灿灿,谢谢你对我的牵挂。我相信你,因为你是我妹妹。”
丁灿灿说:“我这样做也有自私的一面。你平安无事,我在这儿就有靠山。”
方少雄说:“今年回家过春节,定好亲,给我发张他的照片。”
丁灿灿苦笑道:“你就巴望着我立马嫁出去。”她有一种委屈,觉得方少雄总是对自己小心翼翼地,有种距离感。
方少雄说:“我是为你未来幸福着想。我也不想让你早嫁。你嫁人了,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专心致志地牵挂我了。你是我妹,我不能太自私。”
丁灿灿说:“我说不过你,你是咋说咋有理。方哥,你要记住我的话。”
方少雄说:“我是男子汉,处世有自己的原则,不会出啥事。只要你快乐,我就放心。”
丁灿灿说:“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你在这儿平平安安,尽快找到你的心爱。我认真地对你说,你找不到心爱,我就不结婚。”
方少雄说:“你又赌气了。”他发现这位两眼很有灵性的姑娘,越来越可爱了。
丁灿灿说:“我不是赌气,是真心话。哎,方哥,你又去找那个女人吗?”
方少雄说:“我不想找了,找到又能怎样?”他不想让丁灿灿担心太多,更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所经历的那惊险一幕。
丁灿灿说:“找到她,就送她去公安局。”
方少雄说:“这么大一个城市,想找一个人不容易。我想放弃。”
丁灿灿不解地望着他,说:“方哥,你好像变了。脸上的伤是不是与找这个女人有关?”
方少雄笑了:“灿灿,你又胡思乱想了。”
丁灿灿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说:“方哥,你一定有心事瞒着我。”
4
他们四人把主要目标,放在“花花公子娱乐中心”上。轮到各自的休息日,他们就悄悄地走出去,远远地望着“花花公子娱乐中心”。想着那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想着他的种种作案手段,想着怎样才能得到他作案的证据。可很少看到这位青年人。他们不急。只要有了目标,他们就有了希望,总有一天会拿到他们作案的证据。
轮到方少雄休息日,他把自己打扮一番,戴着墨镜出去了。他习惯在“花花公子娱乐中心”不远的街心公园散步。这天,他发现那个青年人走出来,自己开着一辆名牌轿车走了。
方少雄忙到街上拦一辆出租车,让司机紧紧跟着前面那辆名车,保持一定距离。司机不紧不慢地跟在那辆车后。
方少雄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两眼盯住前面的车。他想,这小子也够大胆的,出门就一个人,连司机也不要。他去哪儿?又是干什么?方少雄弄不明白。
那辆车在一家美容院门前停下。青年人下车径直进了美容院。
出租车停在不远处,司机看了一眼方少雄。
方少雄付过钱,司机调转车头,加入街上的车流。
方少雄站在冷风中,望了望“丽人美容院”。那儿闭着门,室内的一切,他一无所知。他想进去,又怕引起青年人的警觉,打草惊蛇。他在美容院不远处踱着步子。望着这美容院,他想起夏丽。不知道夏姐现在在干什么?
方少雄在这呆了好久,也不见青年人出来。他怕自己看走了眼,又去瞅那辆名车,车还在。大半天的时间过去了,青年人才从里面走出来。尽管他戴着墨镜,还能看出他志满意得的样子。他上了自己的车,倒出来,一打车头,直奔前而去。
方少雄望着那辆车绝尘而去。他想,这小子挺会享受。拿别人的痛苦,奠基自己的快活,真是罪该万死。他有了饿意,想找个地方填饱肚子。他一边走,一边瞅着快餐店。
丁灿灿又打他的手机。他说:“灿灿,是不是又寂寞了?”
丁灿灿说:“这就进腊月,转眼就到春节。你要让我过个安生年。”
方少雄说:“我一定让你过个安生年。灿灿,你别光巴着我出事。”
丁灿灿说:“我是担心。别自以为是,总爱打抱不平。”
方少雄说:“知道了。我挂了,我得去吃饭。”
丁灿灿说:“都啥时候了,你还没吃午饭?挂吧。”
方少雄进了一家快餐店。
方少雄回到住处,他想好好地睡上一觉。走了这么远的路,还真有点累。他倒在床上,想着那个美容院,想着那个青年人去那儿的目的。如果能掌握他去美容院的规律,也好采取相应的行动。我们先绑架他,逼他说出犯罪事实,然后再把他交给公安机关。问题是,我们逼供是不是违法行为?
晚上,他们几个回来,问方少雄有没有收获。方少雄把自已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
马开兵说:“他们中心美女如云,还去美容院消费。妈的,有钱人就是坏,吃着碗里,看着锅内。”他愤愤不平,仇富情绪很重。
万石帆说:“美女如云,也不是他都能享受的,也不能把在那个场所做事的美女都否定了。有很多人还是能守住做人的底线的。我们夜总会,也有好多女人是清白的。看着她们说笑随便,那是环境所致,工作性质所逼,但内心是纯洁的。”
龙腾飞说:“就是有的做了那事,也不等于她们心灵丑恶。只要不违法,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她们本质还是好的。”
马开兵说:“他去美容院干什么?美容?”他不同意他俩的观点。他认为,在这种场合做事的女人,好多都不清白。也有纯洁的,比如环环。一想到环环,他就莫名的激动。
方少雄说:“这是个多彩的世界。在大城市,从事各种工作的都有。特别娱乐场所,肯定得有美女出没。他去美容院干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得掌握他去的规律。万不得一,我们就私自采取行动。”
马开兵说:“关键是我们去几次了,认不清那个青年人。”
方少雄说:“你们别跟着瞎忙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马开兵说:“首先是在不违法的前提下。”
万石帆说:“我们不傻,做事自有分寸。”
又是方少雄的休息日,他又去那个街心公园。在飕飕的冷风中,他坐在一张连椅上,一条腿放在另一条腿上。他望着安静的公园,很少有人走动。他想在静谧的环境里,好好地理下自已的思路。他双臂和头都放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付明丽又出现在他眼前,似乎能听到她悦耳的笑声。
这时,一位标致的年轻女人走到他跟前,轻轻地说:“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我来了。”
方少雄一惊,拿下墨镜望着这个长相出众的年轻女人,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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