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高跟鞋下楼的声音消失,二伯惊艳的看到一位十分漂亮的女牙医出现在自己的 面前。
二伯很不自然地整理了一下头发,又抻了抻外衣的袖口和边角,客气的说到:“牙疼,看牙!”
女牙医刚见到二伯也吃了一惊,一个手提两瓶白酒肿着腮帮子的壮汉在自己面前,又是挠后脑勺,又是捋头发,那扭扭捏捏的作态即搞笑又突兀,女牙医心里暗自好笑,感觉就像一个未成年的傻大个,可爱的不行。
女牙医让二伯躺在仪器侧面的连体靠椅,操作着手里的工具,很利索的检查了一下牙齿,然后告诉二伯:“牙疼是智齿的问题,必须拔掉”。
二伯有点惊了一下,“拔掉?怎样拔?”
“不是很麻烦,打点麻药,切开包裹智齿的牙龈,把智齿用工具切掉一部分,然后再连根拔掉,最后把切开的牙龈缝合一下就可以了。”
女牙医像说贯口一样,一气呵成。二伯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略微迟疑了一下才回过神儿来。又要打麻药,又要切牙龈,二伯心里犯了嘀咕,作为一名堂堂壮汉还是有点怂了:“不拔行不行”。顿生的怂样让一旁一脸严肃的女牙医恨不得拿锥子扎自己来防止笑出声来。
“不拔不行,时间长了被牙龈包裹的智齿由于得不到有效的清洗容易烂掉,即便智齿完好,对其他牙齿也会有危害,您最好考虑清楚。”
二伯又被这流畅的解释整蒙圈了。女牙医看出了二伯的窘迫,直截了当的说:“要想牙不疼,必须把智齿拔掉。”
二伯还想再问问有没有其他缓兵之法,突然一阵牙痛袭来,赶紧手捂着腮帮子:“拔!拔!拔!全听你的,全听你的。”
经过一段流畅地操作,医生很快搞定了,但是这对于二伯来说,度秒如年,由于过度紧张,满脸大汗淋漓,小眼圆睁,面目表情呈惊恐装。女牙医不禁想到自己曾在妇产科实习时,产妇分娩时的表情,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二伯还似痛非痛的捂着腮帮子,看到女牙医笑的前仰后合,蒙了一脸的问号:“什么情况啊?这是”
女牙医强忍住笑意,开始整理工具。二伯晃晃悠悠坐回沙发,等付完了费用。女牙医便接着开始在操作台上消毒使用过的工具。
二伯看着她的背影,渐渐地出了神儿,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哪里见过呢?二伯思索着正准备走时,女牙医说到:“每天中午记得来作消毒,最好吃流食,能不吃东西尽量不吃的……”二伯边点头边小心翼翼地出了诊所,脑子里除了记得每天要消毒就是那个背影了,走在路上恍然大悟:“孩他娘!”
接下来的几天,二伯每天都准时来到诊所作消毒,而且越来越早,呆的时间也越来越久。刚开始是因为疼痛逼着二伯(看来二伯真是疼怕了),然后伤口渐渐长好,二伯就养成了早来的习惯,并经常和女牙医聊起了家常。
女牙医只有三十岁多点,是个孤儿,平时诊所周围的邻居都叫她娟子,不到三十的时候离过婚,没孩子。曾经在医院工作过,当牙科大夫,后来与自己的丈夫也就是另一名医生离婚后才离开医院自己开了个诊所。
二伯对娟子的遭遇很是感动,而且对这种“前卫”“奔放”的做法十分不吝啬赞美之词,夸得朴实,夸得接地气,夸得舒服自然。作为一个傲娇的城里孩子,我就不描述了(我承认,我写不出来,我怂了先,你们爱咋咋滴吧)。
二伯发现诊所平时十分冷清,每次来病人就他一个,二伯的想法很单纯“谁TM没事就拔牙,这不自己没事找罪受”。
娟子看二伯每次来,手里都紧握着手提包,心里难免有点疑问,刚开始只是好奇,而且碍于可能是自己的隐私,就没有开口问。但是天天就二伯一个病人,而这个病人总在手里死死地攥着这个包。两人聊天时,娟子便无意中提到了这个包。
起初,二伯还不好意思,有一点的谨慎的习惯因素在把持着,而每当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二伯总能卸下心防。也可能是着急了,牙刚好起,合同的事还一直耽误着,二伯就直接对娟子交了底。
娟子虽然不专业但好歹大学毕业,有点基本常识倒是毋庸置疑的。
二伯小心翼翼的拿出合同,边让娟子看,边给她讲一些项目的大概。通过这样的交流,二伯对生意的执着态度令娟子对二伯刮目相看,娟子的讲解与另类的观点看法则使二伯心生仰慕。
有时两人还会因为某个安排争吵起来,事后,二伯也有点抱歉,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对一个年轻姑娘发脾气,况且对方还帮了自己那么多,于是第二天总会买些水果零食送过去表达歉意。
娟子吵完架,也觉得没必要,也不是自己的事却总是想帮忙操心,时常无奈地苦笑自己没事找事。收到二伯的道歉,娟子也会情不自禁地感到些许的不自在,但还是会接受。
两人的关系逐渐靠近起来,但是二伯心里还是有分寸的,自己有老婆孩子,对不起娟子的事绝对不能做。而二伯偶尔带给娟子的问候和关心却常常使独自待在诊所的娟子的内心十分的复杂。
可能就像王尔德曾说过的,人生的两个悲剧,第一是想得到的得不到,第二是想得到的得到了。她曾经那么的渴望得到一个人的爱,等到她得到了却在快三十岁的时候又失去了。她仍然忍受着孤独的煎熬期待着,至于得到后是否会再次上演悲剧,她没有去考虑吗?答案是肯定的。
二伯已经把娟子当成了生意伙伴似的朋友,两人在互相扶持中又经历了什么,想想也知道。对于忘年之恋,娟子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对于二伯来说,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娃,与其说很难不如说是不敢。村里的传统如枷锁一般,稳稳地悬在每个人的脖子上方,任何异类的出现,都会被枷锁牢牢的套住……
在短短的一两年之后,二伯算是衣锦还乡,家庭的变故却使二伯伤透了心。
我说过的那天,那天二伯喝醉了,真的醉了,然后哭了,泪水充满了双眼,迷迷糊糊中他看到了二娘的背影,那么熟悉的背影,“是娟子吗?”
文章内容不代表凯硕文章网观点,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kanshuzu.com/xswx/show/20105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