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对视的那一刹那,傅语诗的心跳有那么一刻竟然停止了。
该来的人,比她预料的来得还要更早。
而站在那里的封琰,除了有别于之前见面时的西装,取而代之是更方便行动的劲装外,依旧神色淡然,没有任何慌乱。
或许,她这次真的能够逃走呢?
“我的人大概能引开十分钟,你确定要浪费时间,只为了站在那里看着我?”带着些许调笑意味的问询,封琰只是为了缓和一下气氛。
毕竟,太过紧张很容易出错。
可惜这样的话,已经不能够让差点疯了的傅语诗的心态有任何的起伏。
脸上不见任何羞涩的神态,傅语诗道:“我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根本没有任何笑点的笑话上,如果你有更多的精力,不如现在就立刻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封琰摊了摊手,道了一句“抱歉”,好不避讳得上前拉起傅语诗的手,按照他们计划好的路线开始逃亡。
为了防止傅语诗跳窗伤害自己,所以她的房间位于二楼东面最边上。
这样的高度,如果不是专业练过的人,跳下来绝对会伤到脚踝。
可又不会造成无法挽救的可能,就算想寻死,也要看看能不能准确无误且对自己心狠到愿意直接脑袋着地。
此刻,保镖已经将人全部引到另外一座楼内,但是通过楼梯到达一楼肯定太过明目张胆。
东面的房间都住着神经病人,夜深人静的时候,一旦吵醒了一个神经病人,他可不会跟你客气。
到时候引起的动静,估计能把一栋楼睡着的人全部吵醒。
封琰拉着傅语诗,跑进了西面一间用来储存换洗的床单被套的房间内。
取下腰间多功能瑞士军刀,花开一条床单,两头打上死结。
封琰将一端绑在屋内的木质架子上,确定不会松开后,就将另外一端系在傅语诗的身上。
“你待会儿下去之后,就靠着墙根往左边站。”
傅语诗不敢问太多,在封琰确定楼下无人后,便毫无顾忌地怕上了窗户。
至于形象什么的,一个女神经病人,有什么形象可言?
紧紧抓着床单,甚至直接仍掉了那一双属于病人的拖鞋。
傅语诗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能耐,竟然真的靠着床单爬到了一楼。
当然,封琰在上面的功劳也是不可忽视的。
就在傅语诗踩实了脚底,正在仰头等着封琰把床单收上楼的时候,却见他已经越过了窗户,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
傅语诗睁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置信,却又觉得情理之中。
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他封琰凭什么来趟这趟浑水?
封琰拍了拍沾了泥灰的双手,挑眉解释道:“抱着你跳下来,可能无法做到毫发无伤。还有一段路要走,我怕伤了你,反倒增加难度。”
傅语诗恢复了脸色,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她的确是个累赘。
可惜,她现在就算是个炸弹,封琰也必须抱着她一起出这所医院。
此刻他们位于大楼的西面,而计划逃离的出口,位于大楼的东面。且所有的武力接应都安排在了那里。
就是说,他们要顺利地穿过一栋楼,然后和东面出口的人会和。
楼外是大大小小的花坛,很适合藏人,所有搜查得特别严。
封琰索性拉着傅语诗逃进了楼内,准备悄然无息地摸到东面的某个房间的窗口去。
他们早就探查过,一楼的东面,是一个食堂。
所有被允许走动的神经病人,三餐都会在那里。所以晚上,是绝对不会有人存在的。
“怎么会这样?是谁允许你们对傅小姐下手的?你们难道不知道,傅小姐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吗?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要不是人不见了,你们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
姜家大少爷急匆匆地走进楼内,顺着楼梯往上而去,脸上带着气急败坏的神色。
“是夫人的吩咐。”跟在姜雨辰的人回话道
突然听到由远及近的说话声,封琰拉着傅语诗改变既定的前进路线。
闪身进了离自己最近的厕所,却突然察觉到手里握着的那一只纤细的手掌突然颤抖了一下。
傅语诗呆愣了几秒,立刻便重新恢复了平静。
咬了咬下唇,傅语诗已经分不清她对姜雨辰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了。
爱?在父母双亡的时候,在自己被关进这所医院的时候,那曾经的爱,肯定已经消磨光了。
恨?肯定是恨的吧?
要不是姜雨辰,她父母又怎么会死?
傅家又怎么会成为姜家的囊中之物?
顶着姜雨辰的未婚妻的名头,却生不如死地活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傅语诗如何能够不恨?
只是知道今天对她下杀手的事情,姜雨辰并不知情,傅语诗到底是松了一口气。
她恨他,可到底这样,她磨灭不了曾经爱过他的事实。
能少恨一些,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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