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菲子在下班前依旧提醒青石川：“您请记得明天中午十一点的飞机。”
“帮我找个S语的翻译。”青石川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腿上看着余菲子。
“现在？”余菲子竟觉得青石川一脸痞气，“现在找翻译太急了，而且我看过您的资料，您是会S语的。”
“年纪大了，忘了。”
有这么扯的？
“那我……尽量帮您找。”
“不用了。”
“什么？”
“既然找不到，就你也跟着去。”
“……”
“我也看过你的资料，你大学是S语系的。”
“但我也很久没联系了。”
“你好年轻，应该没忘。机票和房间我帮你订，你回去收拾行李。”
“可我的护照……”
“你在S国待三年，别告诉我你的护照有问题，王易信一定帮你在E洲那边办了什么。”
“……希望您不要这样为难我。”
“这只是我的秘书应该做的。”
青石川继续看文件，余菲子转身离开，只好回家清行李。
在地铁上余菲子給王易信发消息：我明天不能和见姨妈了，青石川要我一起出差。
王易信马上回：为什么？
余菲子：他说不会S语。
王易信：他扯淡吧。
余菲子：我也没办法，帮我和姨妈推一推吧。
王易信：她知道我们分手整天念叨我，你竟然临阵脱逃！
余菲子：我也不想啊。
王易信：算了算了，女人都不可信。
余菲子：回来请你吃饭。
王易信：那说好。
余菲子：我发誓。
一回家，余菲子就开始清理行李，五天的行程，可能有半天可以游玩一下，她带了一件风格偏慵懒的毛衣，别的都是职业装，各类衬衣半裙，还有一身Chanel套装，在外面她是不想洗衣服的。
还有各类日用品，每次她都不知道怎么清行李箱，记得她的老妈以前总对她说“断舍离”，她还是没有得到真传。
在终于把所有东西塞进一个行李箱后，余菲子累瘫在地毯上。
王易信给她选的蓝色拼接地毯符合她房间的风格，材料也是方便清理的，要是没有弄太脏，只用吸尘器每周打扫一下就行了。
突然余菲子的手机铃声响了，余菲子接起，竟然是俞越。
“喂。”俞越不是太中气十足的声音穿过手机。
“喂，您老怎么突然想着给我打电话啊？”
“没什么，不是很久没联系了吗。”
“两个月都不到好吧。对了，你的病如何了？”
“嗯……正在如我所愿之中。”
“还说那么文艺，要快点好起来。孩子们呢？”
“今天才去和他们玩了的，都很好，除了Mia可能病情严重了。”
“Mia啊，希望她一切都好只能。”
“你在那边过的怎么样？”
“星期一和王易信和平分手，正在处理后续，然后碰上一位脑子特奇特的上司。”
“你的上司怎么了？”
“他是文学部主编，我是他秘书，然后他不太喜欢我因为我是王易信安排的，明天只是我汇报他点头之类的交流，结果今天他逼我和他一起出差，当他的S语翻译。你说他奇不奇怪，明明不喜欢我，还要我跟着他。”
“指不定别人喜欢你呢。”
“得了吧，他已经结婚了。他就是像折磨我，到时候轮到我翻译S语翻译不出来，他舅趁机嘲笑我，把我革职了最符合他的愿望。”
“你别这么想，说不定别人是一番好意呢。”
“你倒是是我这边的还是他那边的啊。”
“我中立！”
“再见！”
“诶别别别，我就是那么说说，当然你这边的。跟你讲，我妈前两天来看我了。”
“为什么？”
“不知道，也许她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儿子了吧。”
“她只是不能承受，没有不爱你，我说过一百次了。”
“你明明都不相信这些爱，还让我相信。”
“你和我不同啊。”
那天余菲子和俞越聊了很久 余菲子还告诉他她马上要去S国出差，不过和疗养院在国家的一个东一个西，希望能有机会去看看他。
他们在S国那个陌生的疗养院里培养出了纯洁的革命友谊。
第二天余菲子早早起床到机场，等了十分钟不到，看见青石川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拎着一个行李箱。
她里面上前迎接：“机票我还没取。”
“嗯，我去取，你在这等着。”
然后就把自己的行李交给余菲子。
青石川竟然……不那么冷，也不那么酸了。
“走吧。”青石川取完票给了余菲子一张，拿过自己的行李，余菲子偷偷瞟了一眼机票，天，头等舱。
她不是没坐过头等舱，只不过是青石川竟然会亲自帮她买头等舱，这是什么神仙待遇。
青石川一上飞机就开始睡觉，睡到转机的时候终于醒了，余菲子就趁机和青石川讨论到时候进行公司展示时要不要她做什么，以及各出版社讨论时余菲子要不要做什么。
她还希望青石川把到时候他要讲的稿子或者PPT先给她看看。
青石川就只是敷衍一下，说着“哦”“好”“不用”“没事”“到了那边再说”之类的。
余菲子想吐血。
她出差根本没有意义嘛。
这也省了她的事。反正只有青石川出差，她在公司里闲闲散散度过五天；她和青石川一起出差，她就在S国闲闲散散度过五天，还能逃避王易信的可怕的妈妈与姨妈。
飞到S国首都包括转机要十二个小时，他们的中餐晚餐都要在飞机上解决，青石川像三天没睡过觉一样一直昏睡着，余菲子睡醒后只能看看自己右边窗外的云，或者刷刷知乎与朋友圈之类的打发时间。
很不幸，她刷到了一张定妆照。
男生唇红齿白，阳光灿烂，女生捂着脸不好意思看男生，双手纤细笔直。
这么多年了偶像剧依然没变。
余菲子去查了那部剧，男主是个高冷学霸，女主是个蠢萌学渣，之后那点事大家都清楚。
“没想到你还好这一口。”青石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没有。”余菲子紧张的关掉手机屏幕。
“这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没什么。您醒了。”
“是的，我醒了，因为快到了。”
“哦。”
下了飞机，天已经黑完，余菲子和青石川坐上一辆出租车，余菲子用S语说去XX酒店，司机用E语回答她没问题。
她更没作用了。
而且！她都用S语说了，司机专门用E语回答她，是嫌弃她说的太难听了？余菲子对自己产生深深的怀疑。
“那个……我的S语说的很差吗？”余菲子问青石川。
青石川看都没看她，不知道在发什么消息，说：“是的，很难听。”
……
苍天啊，她还勤勤恳恳学了四年，连在E国留学也有学S语。
到了酒店，魂不守舍的余菲子被取完房卡的青石川告知，他把酒店订错了，她的酒店在五公里外，让她自己坐车过去。
余菲子满脸问号。
“其实我是骗你的。”青石川连笑都不笑的说。
“……您今天是睡糊涂了吗？”余菲子接过房卡，她是第五层。
“没有，觉得好玩。”
所以但他做他觉得好玩的事的时候，他笑都不笑一下。
进了电梯，余菲子按了五楼，青石川按了七楼，七楼是余菲子之前帮他订的。
五楼到了的时候，余菲子对青石川说：“您请好好休息，明天会有工作。”
余菲子在那一秒好像看青石川的嘴巴张开了，但并没说话，青石川只是点点头。
电梯门关上，余菲子便去找自己的房间，刚到房间门口，隔壁房间的门就开了，走出来一个男生。
余菲子的心脏一时又开始猛跳，还在心里想，她应该没把妆弄花吧，她想着在飞机上只花了很淡的妆。
“嗨，你来这里干嘛？”男生问余菲子。
余菲子笑着回答说：“出差，你呢？”
“拍电影。”
“哦，感觉你们明星真忙。”
“是挺三班倒的。”
“嗯。”
看着气氛沉淀下来，余菲子本准备开门进去，然后说声再见之类的。
“那个，你……明天有空吗？一起喝杯咖啡呗，上次都说有时间聚聚的。”男生用手挠挠后脑勺。
“我可能明天没空，但后天有空行吗？”
“可以，我这星期都在这里。”
“好。”
“那你快进去休息吧，我也去片场了。”
“嗯，晚安。”
“晚安。”
这种彩票一生也不会中一两次，余菲子竟然一下子中了两次。
第二天余菲子出门的时候妄想着会不会再碰见他一次，结果当然是没有。
余菲子拍拍自己的胸口：“没事，要认清现实，余菲子。”
电梯门打开只有青石川一个人。
余菲子走进去，说：“早上好。”
“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什么呢。”
“没什么，饿了，您吃早饭了吗？”
“没，在酒店吃，他们提供早餐。”
余菲子当然知道：“好。”
这一天的青石川似乎正常了一些。
跟随主办方的负责人，与其他几家出版社的代表一起参观了主办方的出版社，把他们聚集在一个会议室里讲解自己的理论，又是举办下午茶会。
青石川全程没让余菲子翻译，余菲子就坐在一旁观察人。
有六位白人代表，三位黑人代表，除去青石川还有一位黄人代表。
白人代表只有一位比较年轻，身材与相貌都还挺不错，就是皮鞋不是锃亮锃亮的，没带婚戒，应该是没结婚，带了一位男性黑人助理。
其余两位中年白人代表带的都是女性白人助理。
那位坐在青石川旁边的黄人代表也没带婚戒，但给人的代表是已经结婚了，应该也有孩子了不知道为什么，给余菲子一种有家庭的感觉，不像青石川。
再就是几位黑人，他们听的很认真，笑的时候白牙特别明显，让余菲子想到了Eva，然后是边阳，余菲子用手掌拍拍额头，控制住自己的回忆。
青石川回头看余菲子又发什么疯，余菲子立马坐好。
除了一位黑人代表和另一位黄人代表没带助理，其他的代表都带了。
青石川是不甘示弱才带余菲子的？余菲子不明白青石川。上一任秘书说不经常跟着青石川出差，他什么都能自己搞定。
随便青石川，只要让余菲子自娱自乐就行了，别跟前一天一样对她发神经。
余菲子吃完晚饭回到房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她洗了头洗了澡就倒头睡觉，连微信消息都没收到。
这也不能怪她，S国比C国晚六个小时，S国的十九点已经是C国第二天的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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