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羽目视着顾程辉离开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全公司上上下下3个月来的努力就这么打水漂了，要多不甘有多不甘。
最近的一桩桩一件件事一步步逼近他的底线，积压了太多不顺心，不敢轻易泄露的负面情绪此刻终于忍不住了。
他拽开领带，甩下西装外套狠狠地朝沙发那头抛过去。何特助看出了他一时失意加之各方面的不顺心而产生的强烈情绪波动，正准备如何来劝说他。等到话到嘴边时，谭羽猛地伸出脚把滑动椅子踢向了墙边。
何特助此时呆若木鸡，被谭羽那熊熊燃烧的怒火唬住了，心想千万别找他一个小小助理的麻烦，赶快奔向门口，溜之大吉。
谭羽知道他代表了整个公司的形象，每一个决策每一个文件，签署名字时，他都谨慎又谨慎，因为每一个小小的失误都有可能会损失几亿的订单，都有可能让公司走向破产的境地。
一旦公司资金紧缺，周转不开，受害的还不是跟随他的员工们。浅忆一直以来都秉承着良好的选才制度，选择优秀的人品好的员工，这些年来从来没有开除过任何一个员工，没有亏待过任何一个员工或高管。开出的薪酬比外面同类型的其它公司还要高，从来没强制让他们加班。
现在，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的员工了，不知道该如何走下去了。
南絮回到家了后就开始到处拾掇，收拾。一小时的功夫，家里整整洁洁，一层不染，各类用品摆放得井然有序。完毕，收拾好垃圾，拎着慢慢两大袋的垃圾开门去扔，正在她打开门的刹那怔住了。
站在南絮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乔素衣，她看着眼前的女子预感到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以前还没有被发现真实身份的她看到乔素衣的时候，就觉得这张脸精致漂亮。现在，迎接她冷冷的目光她感到害怕。
“贱人！你竟然能做出这么荒谬的事！”又是那样兴师问罪的语气。
南絮不吭声，只准备扔了垃圾就回所住的公寓。
乔素衣看到被南絮忽视，心里更不开心了，一股怒火就猛地窜起来。她快步走到南絮面前，高高扬起右手，使劲往她脸上扇去。
南絮没有防备之心，被她打了个正着。顿时，脸上清晰地浮现出红红的五个手掌印。沉默如南絮，情绪也被她的挑衅点燃了。但自知理亏，并没有向她那样气势凌人。
南絮微低垂着头，看着白色的脚尖，压低声音说：“乔素衣，对……不……起，我不该……用……欺骗你们。”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在能预料的下一秒中就这样被她讥笑讽刺。她还是生平第一次给别人道歉呢，以前不管和他人发生了什么矛盾，从来都只有她制度别人的份。
现在，却不一样了。网上各种谩骂她的，嘲笑她的，她不能当做视而不见，她不能做错了却不肯承认，她不允许自己给谭羽丢脸。
哈？她居然这么快就顺从我了？乔素衣一开始还有点怀疑是她听错了。别转过头，看到外面是太阳不是月亮，眼前的南絮又是微微欠了欠身子，正好可以让她看到南絮的头顶。故而明白，南絮确实是给她道歉。
南絮又羞又恼地道完歉后等了一会儿，发觉没有动静，眼睛往下面到处撇，看到一双高跟鞋才消除了素衣悄然离开的疑惑。
她再次开口，声音更大些，又参杂点涩涩的沙哑声，“乔素衣，对不起。”
不管多难以启齿的话，多么难以让她低头的事，南絮现在都做了一遍。天真的以为，这样或许能改变人们对她的看法，只不过能让她心里好受一点，让她不再愧疚一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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