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依依皱着眉头盯着手机屏幕发呆,印象中,她从来打沈以航的手机都是属于有求必应的类型,即使暂时没有接听,沈以航也会在很短的时间里给她回复,关机的情况苏依依从未遇到过,因此苏依依觉得异常蹊跷。
“以沫,我打你哥的手机关机了,你知道他在哪吗?”
苏依依在打了一个小时,沈以航依旧没有开机的情况下,拨通了沈以沫的电话。
“呜呜呜……依依,我不知道啊,我这反胃的厉害,正在家里吐呢。”
沈以沫虽然刚刚怀孕,但是孕吐却十分的明显,每天吃什么吐什么,连她原来圆圆的笑脸都因为这几天的折腾而显得有些消瘦了。苏依依隐约的还能听到一旁顾影安打电话的声音。
“王医生,我老婆一直在吐,你赶紧过来一趟……什么怀孕都得吐啊,有她这么吐得吗?……”
苏依依把电话拿的稍微远离了一些耳朵,毕竟顾影安发起火来,那声音分贝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这种情况下,苏依依只能默默的挂断了电话。
苏依依一直不停地打着沈以航的电话,却一直没有开机,她再也坐不住了,拿起衣服,冲出了事务所。
“妈妈,爸爸人呢?”
小墨洗完澡出来,一脸疑惑的看着苏依依。
“爸爸今天单位有事情,要加班,所以小墨乖乖睡觉,好不好?”
苏依依轻柔的帮着小墨擦着头发上的水滴,柔声哄他去睡觉,沈以航在哪里,她苏依依也想知道,墙上的钟表已经指向了十二点,在之前的几个小时,苏依依去了沈以航的公司,去了沈家老宅,甚至冒着被奚落一顿的危险问了王林,却都没有沈以航的一点下落,他就像是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似的,要无音讯。
“哎……”
送走了小墨,苏依依一个人坐在楼下沙发上,手机屏幕的反光映出她焦急的脸,沈以航不会这样的,他不会这儿长时间都让自己找不到他,他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
苏依依越想心里越乱,她也不禁回想起在沈以航公司与陆天麒的对话。
“呦,苏律师,稀客啊,来大华有何贵干啊?”
陆天麒坐在老板椅后面,手里却拿着一瓶养乐多,怎么看都显十分的违和
“我来看看,我先生在不在这里。”
苏依依现在焦头烂额的,根本没有心情去搭理陆天麒的挑衅。
“沈先生不见了?我还是奉劝苏律师不用太心急,你看你跑的满头大汗的,你这么着急,也许人家正软玉温香在怀呢。”
陆天麒起身,渐渐的走进了苏依依,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苏依依知道,如果陆天麒靠过来,那么她还是躲开为妙,谁知道这次她又出什么幺蛾子?
“苏律师对我好像防备的很啊。”
陆天麒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让苏依依很是生气。
“毕竟之前陆总的盛情款待苏依依已经照单全收了,再多的话,苏依依怕是无福消受了。”
苏依依丝毫不想跟陆天麒再有任何牵扯,毕竟上次的事情她已经得到了教训了。
“既然如此,那陆某就不留苏律师了。”
陆天麒看着苏依依整个人像一个小刺猬似的,整个人都炸毛了,觉得很是搞笑,看得出她焦急的样子,他也无心再留她。
苏依依没有再回应陆天麒,此时她只想赶紧找到沈以航,毕竟,明天是遗产案第一次上庭,给法庭留下第一印象十分重要。
苏依依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原本抱着一线希望的她在看到漆黑一片的灯光的时候,她彻底绝望了。现在已经快要天亮了,可是沈以航依然了无踪迹,这一夜,她自己都不记得给沈以航打了多少个电话,但是,回应她的,只有冷冰冰的语音提示。
“刘叔,麻烦您送小墨去幼儿园了,我今天有案子,得早些去法庭准备。”
苏依依眼眶的青色,无论她涂多浓厚的粉底,都遮盖不了。
“妈妈,加油。”
小墨仰着头看着苏依依,不管苏依依多么强打精神,都掩盖不了她此时的心情低落。
“嗯,小墨,到学校要乖啊。”
苏依依强扯出来意思微笑,她不能让小墨跟着一起担心。
一路上,苏依依依然没有放弃,一直不停地给沈以航打着电话。只是结果都一样罢了。
“请大家按照法庭工作人员的指引入庭,旁听者请关闭一切摄像录音的设备,根据相关法律规定,法庭上不得录音摄像,违者后果自负。请持有记者证的媒体在偏厅等候。”
苏依依到法庭的时候,等着她的人就只有张梦阳一个人,但是,现场却比明星驾到更加热闹,其实,现在的苏依依也算得上是半个明星了,提起她的名字,谁不知道她是个水性杨花,婚内出轨的女人。只不过跟上一次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媒体看到苏依依过来没有敢蜂拥而至,毕竟昨天纷纷收到律师函的他们,在这个节骨眼上也实在不想再去得罪这个气场比一般男人都大的女人,只不过,上几命令,这么热门的新闻和话题,他们不跟不行。
“苏律师,距离开庭时间还有一刻钟,您的当事人呢?”
法官看着候审席上一脸焦急的苏依依,好心提醒到,这个法庭上的所有人都可以说是对苏依依十分熟悉了,只不过这样好心的提醒都已经超过了正常的提醒范围。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苏依依失望的把手机放到了一边,难道,第一次开庭,就让她一个人面临法庭,面临郎教授和陆天麒的攻势吗?
苏依依几乎已经绝望了,她正准备站起身来回答法官的问题呢,她也在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可以申请延期开庭?但是看着门口这个架势,估计延期的希望也是十分渺茫的。
“尊敬的法官大人……”
“对不起,法官大人,我迟到了。”
苏依依还没说出口的话,被打断了,那个声音,苏依依想了整整一个晚上,就是没有回应,那个人,就是沈以航。
沈以航一身西装革履,旁若无人的走进法庭,丝毫不介意苏依依炙热的目光。
沈以航,你去哪儿?
沈以航,你为什么才来?
沈以航,昨天到底出什么事了?
……
苏依依现在算是深刻了解什么叫做如鲠在喉了,为什么,从沈以航进屋到现在,他没有一个眼神落在苏依依的身上。苏依依刚刚的疑惑渐渐化成一股怒气,沈以航,你给我解释清楚,否则别想进家门。这就是苏依依现在全部的想法。
“好了,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么现在正式开庭。”
陆天麒对于法官明显的偏袒表现出了略微的不满,不过郎心平教授倒是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
“以航,怎么回事?你昨天去哪了?”
在沈以航做到苏依依旁边的时候,苏依依小声的问了一句,她实在觉得沈以航的表现太过奇怪,这让她十分的不安。
“没什么,苏律师,你专心辩论吧,我希望你能够充分发挥出你的专业水准,毕竟这个案子对于你的职业生涯也十分重要吧。”
沈以航没有看苏依依,但是话语间透着疏离与冷漠,让苏依依不寒而栗,这是沈以航吗?为什么他要这么跟自己说话?好像关机一夜不接电话的人不是沈以航而是苏依依。
“尊敬的法官大人,对于这场遗产纠纷案,我方认为根本没有辩论的必要,首先,这些年陪在陆老先生身边的人,都是陆天麒先生,即使沈以航真的是陆先生的儿子,他也没有尽过一天为人子女的责任,众所周知,责任与义务是相辅相成的,如此的逻辑关系,很容易证明,沈以航在逻辑关系上并不具备继承遗产的条件。”
郎新平教授说的缓缓道来,但是言语之间的力量不容小觑,看起来,她没有运用任何法律条文进行佐证,但实际上,这段论述中包含了遗产继承法和子女抚养法的相关法律条文的前提,并且就这个前提那行了论述,进一步加强了内在的逻辑关系,可谓辩于无形。
另一方的苏依依,刚刚还沉浸在沈以航的奇怪态度上,现在就要集中精神去对付郎新平教授的明抢暗器,苏依依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出门没有看黄历,怎么这么倒霉。
而苏依依一旁的沈以航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下垂的双手早已经被他自己攥的毫无血色了,刚刚那样跟苏依依说话,相比起苏依依的难过,沈以航的痛苦并不亚于她,他自己说出来的话,句句都像是一把刀子辣在沈以航的心里,旁边坐的,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啊,而且,沈以航刚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苏依依眼下的淤青,相必昨天晚上她找不到自己,心里一定十分的焦急吧,好不容易自己出现了,还毫不留情的对她冷言冷语,她一定十分伤心吧。
沈以航拼命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却还是收不回看向苏依依的眼神,其中充满了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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