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大厅里呆久了,余生突然觉得有些冷,凑到苏诺跟前问:“你把空调调的多大啊,怎么有点冷啊?”
苏诺起身躲过她伸过来的手:“两万都给出去了,怎么开始心疼电费了?”话落就回了办公室。
余生好笑,没想到苏诺的反应这么大,怪自己多嘴了。转身,她又蹭到了苏诺的跟前。
苏诺抬头看跟前的人,语气比先前淡了一些:“行了,赶紧去工作,捞点外快也成。”
“最近太平着,哪有那么多活。”
“那您老没事儿去画两幅画也行啊。”
“反正最近也没有生意,画好了还不是放在那里落灰尘么。”
“那行,反正也没有生意,哪天得空了,我带上安心去跑马场那边去面试得了。”
虽然知道对方是玩笑,余生依旧不乐意,一掌就落在了苏诺的后脑勺:“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小爷我缺你吃穿了,敢有这种想法,小心爷把你就地正法了。”话落还比划了一个手刀的动作,一掌劈了下去。
苏诺揉着后脑勺,小有不甘心:“您老一天到晚在外面瞎折腾,保不齐我就丢了饭碗,还不能为自己考虑考虑啊。”
“别啊,你可别考虑,我不舍你,你也别舍我。”
苏诺仰面傻笑起来,这话多少也宽了他的心。
你不舍我,我便不舍你。
“喔,对了!”苏诺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抽屉里捣鼓出来了一封信。这是几天前就收到的,他最近忙的要命,也就把这档子事儿给忘了。
余生换了一个姿势靠在办公桌的一角,她拿过信,是传统的牛皮纸封面。封面上只有她的地址,不过邮戳上印着余生熟悉极了的伦敦。
“都什么年代了还写信?连律师函都直接发到邮箱了......”苏诺在一旁嘟嘟嚷嚷着,余生倒是挺赞同他的话,现在罚款都直接收短信了,信,确实是越来越少见了。
信封很薄,余生也怕把里面的东西给弄坏了,撕得格外小心。
拿出里面的东西,余生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有些不可思议的将东西递给苏诺:“哇塞!谁说天上不会掉钱了。”
苏诺凑上去一看,居然是一张十万块的支票!
不过他倒不觉得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好的事情发生,他没接过支票反而是拿着信封又检查了一遍。
果然,信封里还有一张名牌大小的纸片,纸上只有一句话:Thank you。
瞬间,苏诺就反应过来,这十万块钱是上次事件付的尾款。
“是什么?”
苏诺叹了一口气,把纸条递了过去:“我就说嘛,世界又没有疯,怎么可能掉钱。”
余生接过纸条,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纸条扔进了垃圾桶,笑着说要请客,吃火锅。
苏诺不乐意了:“十万块钱就请我们吃火锅你也太抠了。”
“安心不是一直嚷着要吃吗?满足一下人家小姑娘。”
苏诺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算是应下了。
他们终究没有去吃火锅,十七淡淡的一句:“我不吃辣椒”就让余生妥协了。
余生开着她的破车领着一群人进了烟雨楼,这是他们常来的地儿。楚翔一见余生那辆甲壳虫就屁颠颠的从楼上跑了下来,亲自给人打开了车门:“哟,北公子今儿得空来光顾我,十分荣幸。”一脸狗腿的样子实在是和那一身意大利西装不符。
苏诺在后窗也伸出了头,笑着喊了一声大哥。
余生把头撑在车窗上,笑的开心:“少糊弄人,前两天才来过,不过你倒是不在。”
楚翔伸手为她把门打开,还细心的把钥匙递给了自家的服务员手里:“把车停好咯。”
服务员是老人了,知道这车主的来头不小,连自己老板都要巴结的人,态度自然好,大声的声应着:“诶。”
“前两天正巧是我和你小丽姐十周年结婚纪念日,带着她出去玩儿了玩儿。”
余生一愣,小有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怎么不给我说声,好歹也得给你们准备礼物不是。”
楚翔伸手就拉过余生,右手还不忘攀着苏诺,一行人勾肩搭背的往里走:“得得得,您老的心我们收下了,礼物就别送了,老夫老妻不讲究。”
“那怎么行,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
“我是说真的,有你这份心哥哥就满足了。”
“心意顶屁用,赶紧的。”
“就是,人家北老板钱多着呢。”苏诺阴阳怪气的插了一句。
余生隔着楚翔一脚就踢了过去:“没良心的东西,每个月那么高的工资都喂狗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朝三楼走,十七跟在他们身后依旧没有表情,
烟雨楼六层,每层专享不同菜系,一楼川菜,二楼湘菜,三楼粤菜,四楼豫菜,五楼鲁菜,六楼闽菜。和大多数高档餐馆一样,想要在这里吃上一顿饭必定是要提前预定的,唯一不同的是,烟雨楼的真正的幕后大老板正是余生。
楚翔,苏诺,余生,三人是同一家孤儿院的走出来的孩子,无论是在孤儿院还是被领养以后,楚翔都做到了一个身为哥哥的责任和义务。而成长大足够强大的余生也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让她的两个哥哥过得更好。
这顿饭虽然多了一个人倒也没什么见外。不过余生发现这位十七和自己的口味差不了不少,吃不了辣,吃不了麻,连小酒都不沾上一口。
楚翔也蹭到一起,算是把晚饭给解决了。
“最近跑马场那边好像不安生啊。”饭到一般,楚翔突然来了一口,立马吊起了所有人的胃口。
余生嚼着里脊肉,嘴里含糊着话:“怎么,他们除了最近数钱数的手软外还有心思干别的?”
楚翔神色严肃,摇了摇头:“说是出人命了。”
干他们这一行表面上看着光鲜亮丽,艺术文艺,其实里面脏得勒,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出人命,正常着。
余生又扒了一口大肉扔进嘴里,没有接话。
话是苏诺接了:“发生什么事了?”
“事情倒是不清楚,上次跑马场那边的人过来吃饭,我听老萧头说的。”老萧头是跑马场艺术馆的安保头头,地道的湖南人,烟雨楼的湘菜自然是他最中意的,所以常常往这头跑,一来二往和楚翔就熟了。
楚翔也正好借着他打听消息。
“据说是他们最近刚收了一副画,专门做修复的画师修复完就魔怔了。成交过两次都被退了回来,这不,画回了跑马场第二天修复师就死了,邪乎着呢。”
苏诺来了兴趣:“知道是什么画吗?”
“老萧头也没说是什么名画,好像就是一副自画像还是女人像什么的。”他本来就不了解这一行,老萧头酒后那么一说,他也就那么一听:“不过那幅画好像又被卖了出去。”
“这么邪乎的东西还有人敢要啊?”
“越是邪乎的东西越能够吸引人。”余生酒足饭饱后用纸巾擦了嘴,倒在椅子上幽幽的飘来了这么一句:“越是有灵魂的东西越能勾引生者。”
“买这画的人虽然都退了回去,不过他们也没事啊。”安心在旁边插了一句。
苏诺看了余生一眼,只有他们知道,附上十怨方物的东西刚出土往往都是最弱的,他们没有能力去伤害人。不过在这期间有人浇灌喂食野心,杀戮,悲怆,或者是物体本身就是邪恶的话,他们一旦成长,就会为了强大吃更多的灵魂,杀更多的人。
他期盼着这仅仅是个意外,而不是十怨方物:“管他呢,反正我们这边没事就好。”
安心笑颜:“就是。”
吃晚饭才八点过一点,桌上剩的菜还多,余生让人打包带走。她是从小苦过来的孩子,有些习惯是刻在骨子里的。
服务员打完包匆匆的跑了出来,把东西递给余生。苏诺傻眼,指着她手里提着高高的几盒食物:“多吃些吧,胖不死你。”
余生朝楚翔使了一个眼色,对方董意,一掌就拍在了苏诺的后脑勺,手顺带就攀在了他肩上:“少说两句会死,让她提前体验一下怀孕的感觉。”一席话惹得在场人的都哄笑起来。
“自己滚回去吧。”余生白了两人一眼,拉着十七就钻进了自己的车里,还不忘摇下车窗:“肾不好就不要去酒吧招摇了,回家多喝点参鸡汤。”
说完扔下一群人,开着她的破车潇潇洒洒的走了。
余生家其实很大,不在乎多来几个人,不过她却是喜欢独处的。一栋两层小别墅只有她一个人住,不,现在的话应该是两个人住。
她扔了一双干净的拖鞋给十七,指了指偌大的房子:“想住哪个屋子随便挑吧。”
屋里的温度是临走前的自动记忆,早晨的28°。这个温度有些热了,她又调低了几度,20°刚合适。余生是那种喜欢吹着空调裹被子睡觉的人。
环顾了一圈,十七伸手指了指二楼,上楼左转的第一个房间:“我要那个。”
余生颇有赞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有眼光喔,那是我的房间,驳回!”
“那就旁边的吧。”
余生一怔,那个房间她几乎都不进去的,她总觉得那个房间会让自己涌出各种消极的想法。这么多年唯一进去的一次是被抬着出来的,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她并不记得,唯一记得的是她发病了。
“随便吧。”
接下来她大致的向自己的合住人介绍了整个屋子,最后室客厅里敞式厨房,虽然看起来非常高端,大气,并且上档次,可是余生发誓,她从来没有用过。
十七不是小孩,余生自然也不用处处都为他考虑得当,把该说的说了她也迫不及待得回了自己的房间。
带着她今天所有经历的“惊喜”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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