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公司,铂总裁果然来施压了。
当着山本利崎和慕言银的面让他们借倾愿生日,赶快化解这份危机。
寒雨廆闷闷不乐,违心地给倾愿准备了一份礼物——是一组色泽紫中泛红的提璧茶壶。
就算不喜欢倾愿,要送那也得送好的,不能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这壶盖严密合缝,壶纽大小得体,壶嘴舒出自然,提梁贯气有力,壶身雍容大度,壶底稳妥安适。
整个造型简洁、圆润、端庄、明快;比例谐和,柔中带刚,绝对是精品中的精品。
这款提璧茶壶是萧师父送给他的。
萧师父知道寒雨廆向来喜欢这些精致的小东西,无意间花高价买回来的。
寒雨廆不舍得用,也不会用,所以将它送给懂茶、喜茶的人再合适不过。
哼!够诚意的吧!寒雨廆禁不住为自己点赞,却也为竟然讨好那个家伙感到恶心。
倾愿没有回复他。
寒雨廆不以为意,按了铂说的去做了,礼物也准备得够好了,剩下的和他没有关系,便收了手机开始忙工作了。
他打开一份行业图,勾勾画画着。内地的产业链条他基本上背得滚瓜烂熟,基本没有签不下的合约,只有不想签的。
看了那么多项目,他决定从JO集团入手,不为别的,就因为JO是金融财团,钱多。
下午三点多,寒雨廆还在和山本利崎商量着签约项目,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哪位?”
“谢谢。”
寒雨廆:“……”
莫名其妙,一定是打错了。
寒雨廆一脸不悦,却是客客气气说道,“先生,您打错电话了。”等了两秒钟,那边没有回音,寒雨廆就把电话挂了。
过了一会儿,那个号码竟然又打来了。寒雨廆有点不耐烦,但还是接了,“喂?”
“是我。”
……
寒雨廆觉得这人要么是个自恋狂觉得全世界都该认识他,要么就是个别有用心的电话诈骗分子,当即又挂了。
“刚才说到哪了?”
秘书姗兰提醒,寒雨廆接着标识出JO集团的地理位置。
电话再次响起,寒雨廆瞥了一眼陌生的电话号码,横眉拿起,“您好?哪位?”
对方又沉默了。
手机喇叭变得一片空白,隐约有微弱而规律的空气流动声,应该是对方的呼吸。
寒雨廆隔着手机听那淡淡的声音,觉得它像是远在天边的海浪,一阵阵地冲击,拍打着他的耳膜。明明只是一点若有若无的声音,他却仿佛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不满。
于是寒雨廆觉得不大对劲。
“我是倾愿。”
“……”
他的声音紧绷,像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寒雨廆好不尴尬。
他又一次得罪了倾总裁,这太不应该了。
可也不能怪他,他被莫名打断着大项目的计划也有气撒不出。
“倾总裁,”寒雨廆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没有一丝生气,欢喜是做不到了,“听铂总裁说今天是您的生日,祝您生日快乐!”
说完,赶忙就挂!
他终于明白那一开始的“谢谢”是怎么个意思了。
对方黑线。寒雨廆是有多么排斥他,倾愿心里多少是有些底的,但那茶具他是识货的,全世界几乎就打造了那一套,说句谢谢也是他的底线了。寒雨廆的态度,令他觉得是不是寒雨廆不识货随便买了一套给自己,歪打正着而已。
一般合作伙伴不该聚一聚,见个面什么的吗?这么像氲神似的躲着他。
而寒雨廆扶着眉头,心心念念都是JO集团这个大款,手里的资料算是很齐全了,但相对于业界的理解,寒雨廆更想知道狩纳这人的喜好,星座,还有其他的关于生活方面的细节,细到早上剃须膏是哪种款式,蹲厕所喜欢干什么……
额,有点夸张,甚至变态所为,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寒雨廆可是很愿意为合作抛头颅洒热血的。
毕竟有合作,才有钱。
山本利崎故意逗他。
“寒雨廆,目标达到了没。”
“没!”
“还差多少!”
“还差一个亿。”
寒雨廆看到企业策划书时,一通电话打过来,寒雨廆当即又挂了。
在一旁的山本利崎忍无可忍,抢走寒雨廆的手机,二话不说给回了过去!将手机放到寒雨廆的耳边。
寒雨廆在山本利崎的左掐右拧之下紧闭双唇,摆出宁死不屈的表情。利崎拍了下脑门,他怎么忘了,寒雨廆向来是吃软不吃硬!还是慕言银那句“有黑森林蛋糕”管用,当即嘟声之后,寒雨廆的态度大反转,“倾总裁,我刚才正开会,不太方便,您有什么话请说。”
倾愿为寒雨廆轻柔细雨这么一下,一时没有回过来神。
今天有几个合作伙伴给倾愿过生日,几人吃吃喝喝够了,又跑到樱雨街附近的一家KTV唱歌。倾愿问寒雨廆想不想过来坐一坐。
以寒雨廆对倾愿的印象,这个人性格冷,话不多,也不喜欢客套。他问他想不想过去,这就是一种变相的邀请。但为什么让他过去?
寒雨廆当然不想过去……这里还有一个大金主等着他。
可是不想去也得去,倾总裁都拉下脸开口了,态度还很好,总不好下他面子。说不定就是给自己一次道歉的机会,人家过生日,他亲自过去略表一下心意,也好顺便刷一刷好感度,把他哄好了,没准就既往不咎了。
关键是黑森林蛋糕!
时间比较赶,寒雨廆将任务布置下去,剩下的丢给了山本利崎。
来不及准备见面礼了。但廆总觉得手上空落落的实在不好,抓起桌子上的小熊出发。山本利崎黑线:你拿着小熊给倾总裁?带脑子了没!
寒雨廆振振有词,:我把最喜欢的东西给他,有什么错吗!
“你!”
唉……利崎懒得说他什么了。
倾愿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回到包厢,他把坐在他身边的俩人赶到一边去了。一屋子十来个,除了两个姑娘,基本都是他合作伙伴。他前不久回国,这是他回国过后过的第一个生日,不知是谁泄露了消息,一些合作的老狐狸都来了,还带着新人。完全坏了倾愿的兴致。
和倾愿父亲关系密切的李总被赶走之后,又坐回到他身边,揽着他肩膀笑咪嘻嘻地问,“倾儿,跟叔说实话,这两个美女都不喜欢吗?你,是不是,嗝,”他打了个酒嗝,继续说道,“是不是爱面子啊?放心,今天出来玩的,很正常。”
倾愿眉头一挑,说话直截了当,“李总说笑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要是喜欢陪,合法情况下,我绝不介意。”
李总举着一根手指在半空中晃悠,叹道,“禁欲系的啊,真可惜。”他的手突然落下来,声音也落下去几分,“她们就是为你来的,又不是你李叔。”
倾愿推开他的肩膀,补一刀,“抱歉,你的品味我吃不消。”
寒雨廆推开包厢的门,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中央的倾愿。他今天是寿星,虽然不唱歌,但也占据了最中心的位置。
包厢里的人都在看寒雨廆。
他是穿着正装出来的,外套拿在手里没穿。黑色绸缎衬衫加黑色长裤,黑色皮鞋。一身搭配简单,就是太沉郁了了一些,突出那张白皙俊秀的脸。
目光沉炽,隐隐带一股攻击之意,看人犹如两道冷电。转眼就不见了。
看到大家都在看他,寒雨廆假假地笑了笑,走到倾愿身边坐下,扔给他一只巴掌大的小熊。
倾愿眼睛都直了。
“不用客气。”寒雨廆懒得瞅他,整了整衣领。
倾愿皱着眉头,将小熊放进了口袋中。
一旁的李总从寒雨廆走进来到坐下,眼珠一直没离开过。他恍然对倾愿说道,“怪不得倾总裁对两位美女不感兴趣,我就说嘛,原来是——”
倾愿斜了他一眼。
李总立刻闭嘴,嘿嘿地笑。
寒雨廆听出不对味儿来,忍着骂人的冲动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这位先生您误会了,我是RA集团的——艺术总监。”
寒雨廆说出身份时,倾愿的眼眸亮了一下。
寒雨廆不理睬,“倾总裁是我们公司即将合作的重磅客户。”说着拿出一张冬里社长的名片递了出去。
从这一屋子人的穿着打扮和他们喝的酒,寒雨廆也看出来了,这都是有钱的人。正好可以见缝插针推广一下RA,没准就捞到一两个合作对象呢!从倾愿这里捞人,这报复手段绝了!气死他!
李总狐疑地看着倾愿,“扯!倾总裁会和RA合作?倾氏集团不是和RA……”他突然停下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哎哎哎!不会是因为寒雨——”
倾愿拿过一瓶开了的啤酒,重重往桌上一戳。砰!
李总离得近,吓了一跳,果断住口。
倾愿扫了一眼李总,“李总自己喝还是我灌你?”
李总自知言多语失,乖乖抄起酒瓶喝了起来。
寒雨廆不紧猜测李总和倾愿的关系。像个哈巴狗似的,定是有求于倾愿吧?
一小瓶啤酒二百多毫升,也就一杯的量,李总很快喝完了。他喝完之后朝寒雨廆笑,“帅哥,不来一个?”
寒雨廆酒量不错,但他不爱跟丑人喝酒,不过倾愿这一杯是免不了的。他拿起一瓶刚开的啤酒,“在下代廆总裁祝倾总裁您生日快乐,大人不计小人过!”
倾愿看样子挺满意,他点头,和他碰了一下酒瓶。
寒雨廆颇有诚意,“倾总裁,我干了,您随意。”说着,抄着酒瓶微微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喝矿泉水一样。
李总带头鼓掌叫好,一屋子的人也跟着起哄。
倾总裁握着酒瓶,一直在眯眼看着寒雨廆。包间里的光线有些晦暗,照在他脸上,平添了一种神秘感。随着瓶中酒液的减少,寒雨廆仰头的幅度逐渐变大,到最后几乎把整个脖颈展现在倾愿面前。倾愿把这视为一种邀请,他的视线毫不避讳地下移,在他优美的颈项间逡巡,看着寒雨廆平滑的喉口随着吞咽的动作一起一伏。
倾愿想起寒雨廆喝茶时的状态,眉角稍稍仰起。
寒雨廆,你确定你不属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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