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趟救护车从事故现场驶出，救护车传出的火急火燎的声音让赶路的司机纷纷让道。
走廊里高高悬挂的白炽灯发出惨淡的冷冷的光线，投在地板上泛出星星点点的白。或是在医院这所生与死的分界线长期待惯了，这里所有的医生护士面对生离死别是一贯的淡然冷漠。
宋慧匆匆忙忙赶来手术室外，见到了同样在等候的花满楼与长女乔素衣，还有眉头紧缩的乔染。一时之间悲痛再次铺天盖地的袭来，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
早已等候在外的三人望见眼眶红红的乔慧没有说话，保持沉默。心里就是是一个无底洞一样望不到低，各种不安各种焦虑紧紧裹住了他们。
每个人头顶好像有一片乌云，黑压压的压得很低很低，仿佛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
安静的走廊上，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的发出时间流逝的讯息，每一分每一秒都告诉他们离死亡更近一步，或者离生更近一步。
这种氛围安静的可怕，更显得怪异，人们呼吸仿佛都压抑着自己，连口大气都不敢出，好像不这样做就会打扰到这肃穆的时刻，死神就会动怒。
一个医生从手术室走出，花满楼与乔慧连忙上前跨一大步，压低容易控制不住的声音，尽量让它不要显得与这医院的肃穆格格不入，让其它病人家属被这尖利的哽咽所恼怒。
“医生，我女儿乔弦思怎么样了？”
“病人的生命体征已稳定，暂时没有大碍，不过要细心修养。”听见这话，花满楼众人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
心里拼命地对死神感谢，幸好自己的女儿并没有离开自己，要不然都不知道余下的日子怎么度过了。
宋慧等候在一旁，静静地聆听着医生与花满楼的对话。内心的忐忑像被风吹起的塑料袋狠狠抛向天空，然后趁其不注意又再次狠狠坠入地面。
还没等宋慧开口，医生已抢先回复了。
“谭羽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可以出院了，他算是这次交通事故中受伤最轻的。”医生用“你家小子真走运”的眼神撇了撇宋慧就转身离开了。
“您好，乔弦思由于脸部有轻微擦伤，导致毁容，请做好心理准备，我们会给她做一个整形手术尽力让她术后看起来自然美观。”
“……”
……死一般的寂静。
VIP行政套房内，乔弦思躺在柔软宽阔的大床上。
厨房里是花满楼与乔素衣锅碗瓢盆的交响乐，鲜香扑鼻而来的鸡汤萦绕在设备齐全的套房，使人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
乔弦思紧闭的双眼睁开来，环顾四周，高高的棕色衣柜紧紧靠着墙，俨然一副站立的门卫的严肃样。身旁是一面阔大的落地玻璃，从这里望下去可以看到一个个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
地面铺着红棕色方格纹路的地毯，走上去没有一点儿声音。卧室的墙壁是一整片纯净的白色，给极度疲劳的眼球缓和了一下疲惫。
门半掩着，透过缝隙可以看到客厅摆着的两条端庄大气的沙发。
正在乔弦思凝望着这一切时，突然，门被推开，走进来一前一后三个人。
“乔乔，你醒了？”说这说的是一个看上去跟乔弦思相差不了多少的一个女孩。乔弦思越看越觉得熟悉，头愈来愈疼。
“乔乔，你感觉好些了吗？”
“乔乔，我们给你炖了鸡汤，你尝尝。”
这些声音一个个接连不断地穿进耳膜。
像是从极远的外太空传过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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