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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质量肉很细致的小说 日日擼夜夜擼_蓝天落尽

你想象一下,爱情是这样的:在一个很平凡的夏末秋初的黄昏,两个人坐在垂柳旁的木质秋千上,地面散落有黄绿相间的落叶,面对着染红的天边,橘黄色的光洒落在你们的衣服上、脸上和头发上。两个人什么也不说,就静静地看着夕阳缓缓沉落,你们感觉这样很好。在某个时刻,两个人心有灵犀地同时看向对方:眼睛里闪烁着微弱的阳光,脸上的汗毛在光的映射中清晰可见,你们嘴角面带微笑,然后笑个不停。把这样的场面定格在一个框中,保存下来,那——就是爱情。

第二天我很早就醒来了,房间还外面听不到任何声响,我侧过头看了看旁边桌子上的钟,是五点。房间里的一切都在暗淡的晨光中一动不动,除了秒针在规律地转圈,周围任何东西都是静止的,我感觉到身体都在随着心脏的跳动而震颤。

把头仰面,我又把脖子边的被子尽量往紧凑拉,严密地贴着皮肤,最后只把头露在外面,外面的冷空气让这种温暖更显舒适。我睡不着了,盯着房顶的灯管,我回想起昨天,回想起陈晓晓的脸,她的眼睫毛和她的身体,像天使一般坐在阳光下,形成一幅恒久的画面重复地在我的脑海中展现。

我在期待着今天,期盼着她可能会来。

在九点的时候,我认出了一个熟悉的女生,是昨天那个棒球服女生,她推门进来便笑着朝我挥手。我也招了招手。

“hello,早上好啊!”她走过来,我发现她跟我差不多高,能到我的眉毛。

“早上好。”我只能这样回应,她一直盯着我。

“不能这样吧。”过了一会儿她说。

“什么?”

“至少应该招呼一下吧。”她爽朗地笑,露出一颗晶白的小虎牙。

我看了看店里,“那坐老地方吧,有太阳暖和。”

她回头看了看,“好啊。”过去坐在了昨天的位置,双脚并排伸直,又放下,就像是第一次来。

“两杯咖啡吧。”

“两杯?”

“对。”

我进里房去冲泡,“用不用来点镇店之宝?”大叔问了一句。

“我说,你那个所谓的‘镇店之宝’是不是正经东西,怎么听你一说有点怪。”

“绝对正牌猫屎咖啡啊。”

“不用了。”

“我说,今天可长点心,别又让女孩子付钱……”

我没理他,端着出去了,我还没放到桌子上,她就表现出迫不及待的样子。

“闻起来不错啊!”

“那就好。”

“你坐吧,今天我请客。”她边喝边说,左手不断扇着咖啡。

“你朋友不来?”

“今天我一个人来的。”

“哦。”

“怎么,有点想念她?”她双手把杯子捧到嘴边笑着说。

“怎么这么说。”我坐下。

“没事,开个玩笑,你还当真。”

“知道。”

“看不出来。”

“当然了。”

接着她又不说话了,只是盯着我看,眼神与昨天无异,好像我是一件展览品。

“你的名字叫什么?”

“吉生,你呢。”

“路霞。”过了一会儿她开口,“你这个人很特别啊。”

“哪里?”

“哪里都特别。”

“那就是感觉了。”

“应该是。”

“那是种很虚无的东西,你不用这么说。”

“也不全是,有些具体的细节……比方……你说的话。”

“我是没觉得。”

“你昨天说的那个。”

“那确实没什么意义啊。”

“不是,你那个比方。”她期待地看着我,眼神里放着光彩。

“恩?”

“就是什么——山羊也在吃草,绵羊也在吃草。”

“哪里特别了?”我不理解她是在指什么。

“我不是指你理解的那种……”她露出一种欲言又不知怎么说的表情,只能摆着手。

“好,我应该理解了。”

“恩?”

“就是我说的话你很少听到,那种说法?”

“对对对!”她好像终于把嗓子里的咖啡咽进肚子里。

“说实话,那天我实在谈不下去了。”

“看得出来。”她还是看着我。

“那你昨天,是在看我笑话了。”

“不能这么说,我就是觉得你说话很有意思,就这样。”

“你挺无聊的。”

“其实我今天来还是想和你聊一聊。”

“不是已经在聊了么。”

“我觉得只有你能和我聊得来这个问题,其他人总是很庸俗。”

“别这么说。”

“你有女朋友吗?”

我看了看她,“这里随便一个男生你都能去聊。”

“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有。”

“没有?”她露出不相信的表情,“那有喜欢的人吗?”

“大概有,大概没有。”

“你又这样说”她笑着,“虽然我挺喜欢这种说法,但是这样话题就没法进行了。”

“你说。”

“你觉得喜欢和爱有什么区别。”她好像很认真。

“讨论这个?”

“我觉得有意义。”

我想了想,“拿面前这瓶薰衣草来说,你是喜欢它,还是爱它。”

“恩……我挺喜欢的。”

“那这就是你认为的区别。”

“不能啊,人和植物不一样。”

“你抽象一下它们之间的共同点。”

“不会。”

“那你觉得喜欢一个人和爱一个人是什么区别。”

“书上都说爱比喜欢的程度更深,我看了之后也想不到其它的区别。”

“那你还问我。”

“我觉得你可能有不同的看法。”

“还是那瓶薰衣草来说,你看到它了,你觉得挺喜欢它,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再不会有进展。如果是人,俩个人可能会在一块生活,但本质上是一样的。”

“恩。”

“如果说你爱那瓶花,你会觉得和它有精神上的沟通和同步,渐渐发展成为爱情。人的话也同样,你想象一下,爱情是这样的:在一个很平凡的夏末秋初的黄昏,两个人坐在垂柳旁的木质秋千上,地面散落有黄绿相间的落叶,面对着染红的天边,橘黄色的光洒落在你们的衣服上、脸上和头发上。两个人什么也不说,就静静地看着夕阳缓缓沉落,你们感觉这样很好。在某个时刻,两个人心有灵犀地同时看向对方:眼睛里闪烁着微弱的阳光,脸上的汗毛在光的映射中清晰可见,你们嘴角面带微笑,然后笑个不停。把这样的场面定格在一个框中,保存下来,那——就是爱情。”

直到我说完,她一直在想象着,“哇,那很好啊!”

“大概挺好的,就像我说的那样。”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怎么还怀疑?”

“我只是向你表述一种概念。”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啊。”

“喜欢的话,只是单向的一种情感,大多数情况下,并不是两个人。只是远远地看着,可能连你自己也不知道,那个人的身上藏着你对于未来的某种期许。”

“某种期许么……”

“我是那样理解的。”

“听你这样说我连喜欢都算不上了。”

我看了看她,她触摸着薰衣草。

“刚开始我只是觉得他有些与众不同,经常一个人坐在教室的最左边的一排,很认真的听课,别人与他说话他也很淡然和礼貌。但是我从来没有在教室见过他笑。”说着她又看了看我,“跟你是不一样的。后来我就坐到他后面了,每次都坐,我越来越觉得他是个独特的很有吸引力的一个人。”她眼神里露出神秘和神往。

“那是什么样的?”她稍微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刚开始的几天,他好像从没在意到我,直到我主动和他打招呼,他就很平常的回应一句。他真的很平静,就像我只之前一直在那里,而他也一直知道似的!你知道,当时我的心就像只兔子,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就是以为他之前是注意到我的。”说着她自嘲地笑了笑,“现在我还记得他的长的简直完美的脸、洁白的牙齿和淡淡的柠檬味。后来我问他周末都干嘛,猜他说什么?”

“学习。”

“我说,你还真挺别致的。”她看着我笑,“他回答图书馆,我就顺着说一块儿去,他都没有思考,就答应了。”

“你很会啊。”

“后来一起吃饭,一起跑步,晚上一起出去逛街,期末一起复习。记得那天晚上从图书馆里出来,外面飘着鹅毛的大雪,我说莫斯科的冬天就像这样。他抬头看了看那夜空,长长地呼出一口热气,‘大概。’,他这样说。你知道我想表达的意思吗?”

“你想炫富。”

她没有在意我的回答,更像没有听到,“我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可能去莫斯科留学。他只是把我的围巾重新围好,‘恩’。他始终就回了这样一个字。”

“是个特别的人。”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他就根本是个陌生人。就像随着雪片一起坠落到我身边的另一个平行时空的人,以前那个他就那样不见啦!”

“后来呢?”

她向我眯了眯眼睛,“后来——我没有去莫斯科。”

我看着她。

“一切都回复如初,我再没有关注过他,他的手机号和QQ都没有了,但是我确定,我从来没有删过。”说完她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盯着我。

“那就神奇了。”我回应着她的目光。

“你是第一个这样回答的人!”她突然很激动,像是一个在荒漠中口干唇裂的行人突然发现了一眼甘泉。

“别这样,情绪太激动对心脏不好。”我用旁边的茶壶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她。

她本能地接过去,一口气喝进肚子里,此间她的眼光一直未从我的脸上离去。放下水杯,她还是看着我,而且用双手撑着下巴,好像要把我看成一副画。我只能看着别处。

“你真好……”。

我看向她,她笑得像一朵向日葵,满眼都是阳光。我知道,这样的笑容可以在我的脑子里存留一辈子,因为从那里——我看到了我独一无二地存在于这个世上。

一直到天色暗下来,她还是看着我,嘴里有着说不完的故事和问题。

“天快黑了。”我站起来,看了看外面。

“是啊,时间过得好快!”她也站起来,学着我朝外面看一看。

“作为一名男同志,不送送我吗?”在门口她说了一句。

我朝向柜台,大叔挥挥手,有种大义凛然之势,可能我形容得不太合适,但就是那种感觉。我便出去了。

“第一次送女生吗?”外面空气很冷,她的语调比起在店里稍微平静了一些。

“记不得了。”

她又看看我,笑了,“你一直都在这个店?”

“两个多月左右。”

“这家店不错的,我看店家对你挺好的。”

“恩,大叔是个挺好的人。”

“有多好?”她说话的时候总是会朝着我。

面对这个问题我突然顿住了,一时竟然不知该如何来表达,她倒是像随便问的一个聊天话题,说完又看着前方。

“哎!”她停下来把右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在我面前晃一晃,“别这么认真嘛,我随口一说的。”

我看着她,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旁边商店的荧光灯照亮她的眼睛、脸庞和头发;身边和远处有不断的车流闪动;同时我脑子在组织一句形容,它必须是极其完美和准确,不然我得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

然后我往前走了一步,握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放进我上衣的口袋里,“大概有这么好。”

“哇!这么好!”三秒钟后她叫道。

“你能理解?”

“恩?”她眉毛一挑,“这需要理解吗?”

我顿了顿,“也是,在情感面前,语言实在是一种极其苍白的东西。”

“你总是能想到很多。”

“也不算,可能是文科生的梗。”

“什么意思?”

“以前一个教育心理学的老师说过一个观点——文科生笨,理科生傻。”我俩边走边说,我没有注意到她是何时把手拿出去的。

“怎么说,笨和傻不一样么?”

“我仔细推敲后觉得确实不一样,笨是天生的,傻是后天的。”

她冲我摇摇头,辫子也随之晃动。

“假如说‘你真笨……’,你觉得这侧重什么?”

“有点天生的味道……”她皱着眉头考虑。

“那有人又说‘你可真傻……’”

“噢!真是这样的!”她像突然明白了。

“文科生笨呢,你跟他说话,他会思考很久,就会想得多,反应就迟钝。”我看了看她,“理科生的思维是:凡事都有个明确的结果,没有中间性质的存在,在对方看来,他们就是傻。”

她听了之后就大笑,边走边笑,直到不远处的丁字路口,对面就是学校。“你说的好有道理……”她捂着肚子说,“你还不是很笨……”

“为什么?”

“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她想了想,“语言是种苍白的东西。”

我笑了笑,“我以前特别羡慕那种数学好的人,平时做题的时候他们就像战场上的将军,战无不胜,所向披靡;考试的时候又像营帐里的元帅,控天下与股掌之中。”

“说得我自豪感爆棚!”

“但是后来,就没有了。”

“后来他们都站死沙场了?”

“也不是那样说,专注于自己之后,那种感觉就渐渐淡出去了,再往后,我能想象到他们背后的付出:所向披靡的背后是题海,掌控天下的背后是无数个不眠不休的日夜。”

“是吗……”

“现在我又发现多想也是个不错的特点,每次说话、回答一个问题,总要想出一个最贴切,最准确的表达,甚至精确到一个字词。你能想象到最后脱口而出的那种顺畅感和成就感吗?”

“大概向你这样。”她左手托着右肘,用右手捏着眉头,作深思状,之后便又大笑,我只能在一边看着她笑,像小时候,像很多年前。

站在街口,我俩等着对面的人行绿灯亮起。

“你说——每天,每时每刻都有不绝不断的车,都是从哪来要去哪呢?这个世上有那么多事可忙吗……”她深呼吸后,望着面前的车流安静地说了一句。

我侧过脸,能看到她侧面的轮廓,就那样漫无目的地看着前面。突然间又变得安静和深沉,像下雨天蹲在家里窗台上望着玻璃外面的一只猫。

我没有回答,又面朝前方,一起看着车流和路灯,整个世界都无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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