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柳听风的话锋一转,“随着你修炼莲心化境的层次逐渐深入,莲心化境与镜花水月之间的争斗也会越来越剧烈,难保某一天它们会挣脱我与上官设下的禁制,到那那时,你会受到比这次更为剧烈的反应。”
文郁锦顿时觉得头疼,蜷起膝盖,把脸埋在膝盖上,很久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才用闷闷的声音问道:“就……没有办法解决吗?”
上官看出她的情绪不佳,坐在床边,拦过她的肩膀,轻轻拍着。
这样的动作,又让文郁锦想到了在她突破炼体中期的时候,那个出现在她身边的人。
不过慕思和高落凌都在,文郁锦不想让她们觉得自己在怀疑她们,所以忍了忍,没有向柳听风问出口。
她只用直觉认为,柳听风一定知道些什么。
“办法还是有的。”上官的笑很温和,能轻易就让文郁锦安心,“只要你的不断地提升境界,就可以压制住镜花水月的躁动。”
文郁锦抽了抽鼻子,说了句真心话:“上官先生还真是温柔。”
听了这话,上官没有忍住笑出了声,然后一脸诚恳地看着文郁锦说:“可我已经娶妻了。”
文郁锦愣了半天没明白上官的话是什么意思……等明白过来之后,便一拳捶向上官:“先生你为老不尊啊!”
不过这一拳并没有顺利捶到上官的身上,半途被他以掌接了下来。
这次,不仅是上官笑,柳听风也在笑。
“你可别觉得他温柔,都是假象,骨子里可狂着呢。他当年刚入学院的时候还跟院长拍过桌子呢。”
高落凌和慕思也觉得有趣,凑到床边坐着听。
三个女生挨在一起,那可不得了了,慕思与高落凌将文郁锦推了出去,文郁锦无奈去做枪手,问道:“所为何事啊?”
柳听风也不卖关子,果断地把上官给卖了:“他要带他的妻子一同到学院里来,院长不允,他便急得喊打喊杀,说什么‘你们把我挖来,就要我跟内人分开?!不行不行!’最后还是院长说了,早已经给他在京城中已经买好的一处宅子,以后那便是他们的家,把他的妻子接来,他随时可以回家,这他才罢休。”
当年的糗事被翻出来当笑话讲,更何况还是在学生面前讲,上官立刻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有些窘迫地说道:“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这个笑话我能笑一辈子!”柳听风并不打算放过他,此话一出,连高落凌都忍不住笑了。
上官也不示弱,抓着他的弱点怼回去:“那要不要我说一说你当年是如何纠缠容妃的?”
果然,一提这茬,柳听风立刻转移话题:“诶……那个什么,这几日你就好好休息,短时间内不必担心元境再……”
上官无奈地摇摇头,笑道:“算了,我大度,不与你计较。”
然后又转头对文郁锦说道:“不过听风说得没错,不仅是文郁锦,你们这几日都要好好休息,保存体力,修行也别透支身体,过几日武修要进行例程试炼,到时候要消耗的可就不只是体力了。”
“例程试炼是什么啊?”慕思歪着头问道。
文郁锦摇摇头,表示也不清楚。
高落凌却罕见地主动开口了:“我还在家的时候听一位师傅说过,云阡学院中,武修除了期末的试炼之外,再定期进行对于学生的水平测试,这个就叫做例程试炼,上官先生,我说的可有错?”
上官赞许地笑着说:“不错,例程试炼正是这个意思。试炼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让你们多接触外界,只有认识到别人的强大,你们才能改进自己的不足。”
听到这儿,文郁锦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俏皮地问道:“上官先生,您不是药修的先生吗?为何会对武修的事情如此熟悉?”
上官笑而不语,只是催促她们:“今天下午还有药修课,你们两人——文郁锦、高落凌,都有药修课程吧?快些收拾东西准备去吧。”
文郁锦看出他不愿回答,虽然心中有疑问,可是既然上官先生不愿意说,也就不再追问。
“下午还是您授课吗?”她问道。
上官起身,朝门口走去,边走边说:“不是我,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下午就由其他年级的药修先生给你们上课。”
说罢,便出了门。柳听风嘱咐一番之后,也跟了出去。
文郁锦耸了耸肩,就要下床,高落凌扶着她,有些担忧地问道:“现在就起来?没事吧。”
她摇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胳膊腿,表示自己好着呢。
高落凌见她真的无事,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文郁锦并没有打算放她走,转身突然抱住她的腰,垫着脚尖把脸凑到她跟前,笑眯眯地说:“美人儿这是在担心我?”
或许是因为常年与人保持着安全距离,文郁锦突然之间打破了这个限制,让她感到稍有些不适应,脸颊瞬间泛红。她推了推文郁锦,说道:“别闹。”
“美人儿脸红了~”
“……你再这样,我便不理你了。”
“嘿嘿嘿……”文郁锦笑嘻嘻地放开手,高落凌见她不再耍流氓(?),脸上的红才褪去一些。
与慕思告别之后,二人结伴前往药修主楼。
……
上官与柳听风出了女生宿舍之后,并没有回到各自的住所,反而一同离开了云阡学院,朝着苍昙山中去了。
二人在山中奔袭,速度上几乎没有差距,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山洞。
……没错,就是秦彦绝修行的那个山洞,山崖下的山谷,就是文郁锦之前突破的地方。
二人来到山洞之后,仿佛这是自己家一样,从角落里抽出两把椅子,坐在上面,饶有兴趣地看着秦彦绝的背影。
秦彦绝知道他们来了,但是并不看他们,专心致志地继续自己的修行。
坐了一会儿,尚黎殊还没有来,柳听风发起了牢骚:“那厮不是死半路上了吧?”
在没有学生的时候——严格来说秦彦绝并不是学生——上官的本性就暴露无遗了,跟着柳听风一起说尚黎殊的坏话,丝毫不顾及正主的亲传弟子就在旁边站着。
“恐怕是在烟花巷子里的女人床上起不来了吧,也是啊,像他那种孤鳏老男人,也只有那点追求了。”
柳听风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拍着大腿说道:“你啊你啊……这话太毒了,不行不行,为了我们十几年的情谊,我们应该再毒一点,哈哈哈哈哈!”
就在这两个有妻子、并且与妻子恩爱如漆的男人正在嘲讽另一个大龄单身汉的时候,那个被嘲讽的大龄单身汉却悄然出现在了山洞口。
正当上官和柳听风二人笑得眼泪都要飚出来了,突然察觉到一丝犹如毒蛇吐着信子一般令人窒息的气息,二人同时出手,那股气息消失的时候,才看见他们的食指与中指之间,都夹住了一片薄如蝉翼、却足以切金段玉的刀刃。
二人看到了彼此身后站立着的人形黑影,其手中,分别握着一把刀,刀刃就夹在他们的手指中。
柳听风一拳挥过去,打散了两个黑影,怒目而视着洞口的人,气愤地说道:“尚黎殊你想杀了我们啊!”
上官不禁莞尔,用袖子掩住了自己的嘴:“看来是生气了哟……若我们二人刚才没有接下你那一刀,我们的性命可就真的要交代在这儿了。”
“哼。”尚黎殊没有答话,走入山洞中,丝毫没有避讳秦彦绝的存在,不知从哪里也抽出一把椅子,坐下之后说道:“对付文郁锦的人,和入学试炼中操控灵兽的人,并不是来自同一势力。”
“什么?!”柳听风与上官同时喝道,随后对视一眼,发现了彼此眼中的惊诧。
“那这么说来,至少有两股势力都盯上了文郁锦?”柳听风摸着下巴思索。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文郁锦的处境超乎她们意料的危险。
尚黎殊似乎是发现了秦彦绝的动作有所减缓,应该是被他们谈论的内容所吸引了,于是招手让他停下:“过来,别装模作样地偷听了,这些事情你也应该知道一下。”
秦彦绝顺从地放下刀,走过来站在他们身边。
尚黎殊继续说道:“是有两个实力没错,但是有一点,恐怕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是什么?”上官问道。
“入学试炼中操控灵兽的势力,并不是冲着文郁锦而来的。”
经过了刚才的打击,到了现在,柳听风和上官反而能冷静下来思考了。
“那是冲着谁来的……难道是寒微然?”上官提出了这个猜想,但是立刻又自己否认了自己,“不,不应该是,寒微然在进入学院之前,根本没有机会与别人结仇,而且寒微然的父亲和兄长也常年在北疆,自然不会接触旁的势力,因为结仇而对付寒微然的可能性可以说几乎没有。更何况京中还有陛下与文丞相在保寒家,寒家的目标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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