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您这般轻描淡写,就不怕我真不是北宸雨吗?”北宸雨淡淡的问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终归站在我眼前的人不就是你一人而已,你不就是北宸雨吗?不然还会是谁?”大长老径自回道。
“师妹,你在说什么,刚刚还好好的,这天色已晚,师父也累了,莫不就回房休息吧?”东方朔玉使了个眼色给北宸雨,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朔玉,此事与你无关,天色已晚,你先回房休息。”大长老对着东方朔玉吩咐道。
东方朔玉:“可是……….”东方朔玉听着大长老这般吩咐,知道是赶人的节奏,担心的看了眼突然犯倔的师妹,也知道现在不是留在这里的时候,只得拉扯了北宸雨的绷带小声的在耳边吩咐北宸雨,“莫惹师傅生气”,说完离开了配药房。
北宸雨见东方朔玉的身影消失在配药房,开口说道:“如果我真不是北宸家的人可能会浪费长老的一番栽培和良苦用心。”北宸雨说着拿出身上的一块琉璃玉决递给大长老继续说道:“况且当时在云州官道,您就仅凭着这一块玉缺就认定我是北宸家的人,会不会有些草率?”
“哦,这么说来,你自己也不信你是北宸家的人,那既然当时老夫认定你是北宸家的人,怎么不见你反驳,如今七年已过,你也已经长大成人,这会倒开始说你不是北宸家的人?”大长老直直的看着北宸雨的眼睛问道,似是要直达内心。
北宸雨闪过一丝慌乱:“我…………”.
“或者说,你当时年幼,而外面兵荒马乱,你出于生计,不得已才要冒充北宸家的人,现在呢?怎么有胆量说自己不是北宸家的人呢?”
听着大长老的逼问,北宸雨嗫嚅再一次开口:“我………”
“是不是觉得自己已成年可以飞了,所以不用再靠东篱宫这颗大树了,所以才有胆量说出来。”
北宸雨:“我…….我不是的……”
“不是什么,很早之前,老夫就告诉过你,欲承期位,必承其重,你受了东篱宫这么多栽培,难道就一句轻飘飘的说我不是北宸家的人就完了吗,就可以脱离北系吗?”大长老再一次逼问道。
“长老,我若不是真的北宸家的人,我又如何能承其位呢?我连最简单的北系的功法就无法炼成,你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有多自责吗?”
大长老:“这就是你的心结,这就是你明知道望月台是一个局,不解释,也不抵抗的,就这么被人一掌从望月台打了下来,一心求一死?”
北宸雨眼眸含着泪,震惊的看着大长老,这一切一直隐藏在她的心里暗处,大长老又是如何知道?
“你年仅七岁就被寻回东篱宫,我手把手教养了你五年,你是我教出来的,我还不了解你?”大长老似是痛心,带着浓浓的失望说道。
北宸雨亦落下眼泪,一字一句的说道:“七岁那年,我跟着奶娘流落云州,辗转流浪,居无定所,蒙一户商户收养,才有了三餐温饱,可好景不长,不久就遭匪患,血洗了云州官道,那商户的小姐为我挡了一刀,留下来的就剩下我和笺罗,之后在云州官道,我被寻回这东篱宫中。
回到宫中,在族学上课,每每因为我启蒙的比较晚,长老上的课我总是一知半解,一到考核的时候,每每排名末尾,是大长老和朔玉哥哥手把手叫我,白天学功课,晚上练功法,就是这样过了五年。
直到十二岁那年,我尝试开始连北系独门的功法,惨遭反噬,发现身上种了命泉蛊,天下第一奇蛊,至此我的武功修为不能再进阶半分,是以连累大长老和朔玉哥哥去南疆为我寻药三年,这三年我避居半阙阁,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练不成北系的功法,为什么我会身中这天下第一奇蛊,我到底还有多久可以活?我是不是一直在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我若是不在了,他们会不会不再受我连累了,会不会更轻松一些?”
“这就是你三年来的所想?”大长老痛心的反问道。
北宸雨脸上一片惨然道:“每个月经受命泉蛊噬心的痛楚,真的很疼。”
“这就是你故意被人从望月台打下来的理由吗?”大长老扬手就想给北宸雨一个巴掌,奈何看到北宸雨纱布缠着的脸,怎么也无法下手打下去,痛心的道:“北宸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懦弱的人,你可知道你爹娘当年为了保你花了多大的心血,你这般轻生,你可对得住他们?”
北宸雨:“为何,长老一再确定我就是北宸家的人呢?我连爹娘的面目都记不清了,甚至连怎么跟奶娘颠沛流离的记忆都模糊了?”
“是不是,你看一下这画卷就知道了?”大长老拿出一副个画卷扔给了北宸雨。
北宸雨接过画卷,有些莫名,但还是打开了画卷,卷上男子一番从容之姿,公子如玉,陌上无双,面孔似是与她七八分相似,“这………”
大长老:“这是前代北系护法,胧月公子,看着他的容貌是不是与你有七八分相似。”
北宸雨:“可是,凭这个……….”
“就算不凭画像,老夫也知道你是北宸家的人,从你出生你的右肩膀便有一片荆棘胎记,这是涂抹不掉的,且从你的出生的开始,便有北系的人一直奉命保护着你的安全,只因十二年前的大乱,才有了疏忽,以至于你流落云州,险些惨遭匪患杀害,至于你手上的玉佩,两块都是假的,老夫又何必要凭着玉佩寻回你呢?真的琉璃玉佩早已散为七块,不知所踪?”
北宸雨听完有些摇摇欲坠,含着道:“原来……”
“所以真真假假,老夫自然有数,望月台的事,也不过是一件考验,不过你的表现太令我失望了,就因为一番莫须有的猜测,就寻死觅活,更不惜从望月台跳下,你又如何对得起你身边的人,生育之恩,养育之恩,你又当如何报呢?”
“长老,我知道错了,一切都是我,我不该……..”北宸雨失声痛哭的说道。
大长老:“人活在世上,时光如此的短暂,可以懦弱一时,但不可脆弱一世,得受得起打击,经得起磨难,你三年退居半阙阁,是我们对你的纵容,但是人生在世,又有多少时候经得起纵容呢?就算生如微草又如何?想想你身边的人,想想你的责任,你已成人,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再也经不得任性两个字了,遇到事情先在脑子过一遍,到底是否可为?”
大长老见北宸雨哭的泣不成声,余下的话,到底也讲不下去,只希望北宸雨经过望月台的变故,长一智,慈爱的拍了拍北宸雨的肩膀,道:“天色很晚了,累了就回房休息。”
文章内容不代表凯硕文章网观点,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kanshuzu.com/xswx/show/18863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