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外面废弃的工厂里,一眼望去一片荒凉,这块地方自从改革开放以来就一直荒废到现在。平日里很少有人来这里。
一个月前,来了一伙人,还带着一个深受重伤的人——离铭。他们找了一块地方,随即将离铭扔了下来,还扔了一些食物和药物。那里面的长者,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离铭,心想:“就看你的造化了。”然后带着其他人离开这里。
离铭睡了两天两夜后,终于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噩梦,然而真正的噩梦已经悄然降临。当他睁开双眼,看着周围的一切时,那夜所受的痛苦不断的涌进脑海。他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忍受着身体的疼痛,以及断袖之辱,泪水已经将地面打湿。回忆过去的一切,才发现自己的前半生如此平凡,但尽管平凡却被命运无情的夺走。今后的他该如何面对生活,像司马迁一样为了《史记》而活着吗?可是我的梦想是什么呢?当一名律师吗?这个梦想到底是我的,还是谁的?我如今如死人一般,却又不如死人。看不到前途在哪?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可恨,我的一生就这么被毁了?可悲我竟然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学校还能回去吗?不,不能,与其那么耻辱的活着,不如现在就死去。但是我还有父母,还有家,这些为我操心的亲人该怎办呢?我又该如何面对他们,面对这一切。许杰对我所做的,我恨,但我却不能触犯法律,如果没有那么多的顾虑,我会杀了他,杀了他。想到这里,离铭握紧了拳头。
饥饿难耐,离铭结束了这场纷乱的思想斗争,艰难地拿起地上的食物,他将食物当做他的痛苦,一点一点的咽下,泪水再一次流下,将食物弄湿了。过了很久,体力恢复后,他才想起身上的伤,捡起地上的药,为自己的包扎,当他朝自己的下体看去时,一团怒火直冲脑门,他愤怒地将药扔向远处,胡乱挥着手臂,发疯地锤着地面。直到筋疲力尽为止,手已经血肉模糊,骨头清晰可见。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着每一天,直到那伙人再次出现。
当离铭看到几张陌生的面孔时,心里面五味杂陈,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尽管是陌生人也不行,他慌张地背过身去,愤怒地大喊:“滚……”
那群人并没有走的意思。离铭胡乱抓起身边的旧得分不清形状的东西朝那群人砸去,被中间的那个人稳稳的接住,然后扔到一边,阴阳怪气地说:“你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吗?哈哈……”
离铭听到他的话后,愣了一下,然后癫狂地笑着说:“恩人?为什么救我?我宁愿死了,也不要这样的活着。”
那人走上前,仔细地打量着离铭,扯着离铭的领子,盯着离铭说:“那么想死吗?真是一个懦夫!”说完,将离铭甩在地上,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报纸,朝离铭扔去。轻蔑地说:“大孝子,好好看看吧。”
离铭又恼又疑惑地将报纸打开,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遍报纸,目光停在一张照片上,照片上的人竟是他的父母,标题是“凄惨的一家人”。当他看完后,整个人发疯般,气愤地将报纸撕碎,边撕边怒吼:“不可能,不可能,他们怎么会……死。”随即将碎纸屑洒向四周。
“想知道他们真正的死因吗?”那人平静地问。
沉浸在痛苦中的离铭听到那人的话,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说:“不是意外吗?”
那人轻笑,说:“意外吗?掺杂着人为的因数也算意外吗?你真的是法学的高材生吗?”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离铭惊讶地问。
那人接着说:“据我所知,你的父母将许杰告上法庭,许杰的父母想用钱弥补你的父母,让他们撤诉,你的父母果断拒绝了,但许杰的 父母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继续纠缠你的父母,就在开庭那天,你的父母为了甩开许杰父母的纠缠而超速行驶。不料与迎面而来的货车相撞。听完这些你还会以为是意外吗?许杰案子因为证人的缺席,居然当庭无罪释放,而你却失去了一切。反正你的父母已经不在了,作为孝子确实该去地府里尽孝了。”
“啊,啊,啊……”离铭抱头跪在地上大喊,“为什么,这个社会如此不公平!学这么多法又有什么用,居然让坏人逍遥法外。”
“你完全可以回去指认许杰的,法律会帮助你的,可惜你的伤势,应该不会让许杰判很久,这点你很清楚。”那人提醒说。
离铭听了他的话后,一拳打在地面上。此刻他明白自己的处境,更明白通过法律已经无法让许杰得到应有的惩罚,他现在脑子里很乱,全身上下感觉被撕裂一样。突然脑子里一闪而过一个疑问,他盯着那人看,此人是谁,为什么救我,又为什么不送我去医院而是送到这种地方?为什么要告诉我父母的真正死因?他说的是真的吗?他这么做到到底是为了什么?
离铭声音嘶哑地问:“你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人大笑,说:“小子,小看你了。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的身份,除非你加入我们。但是我做的一切对你我都有利。”
离铭坐在地上低头沉思。那人看了一眼离铭,嘴角上扬,说:“我还有事要处理,得先走。给你一天的考虑时间。”另外两个人将手里的食物和药物交给离铭,转身跟那人离开工厂。
离铭想了很久,累了,就倒在地上,脑子里想着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低语:“我还有未来吗?”
武汉大学这边,因为离铭的失踪,闹得人心惶惶。但过了一个月后,仿佛有一股力量将离铭的事压了下来,校园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六栋宿舍楼里的306寝室,因为离铭的事,讨论得异常的激烈。倩妃最开始挑起这个话题,倩妃困惑地说:“离铭的事怎么就这么结束了?”吴迪无所谓地说:“有人将事压下来了。”
“啊,这不是学校吗?”晓晓惊讶地问。
许香听了她们的话后,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倩妃点头表示赞同。吴迪接着说:“我读高二那年,隔壁班有个女学生,据说是因为失恋,竟从教学楼七楼跳了下来,死了,不过学校 事后一个多小时才报案,也因为这样,学生家长据此来学校闹事。不过事情过去两天,就风平浪静了。我们八卦的班主任说,校长为了消除自杀事件对学校声誉的影响,通过关系将事情压了下来。现在离铭的事,应该也是同出一辙吧。”晓晓听了吴迪的话后,赞同的点了头。
吴迪的话,让倩妃想起了米露的事,说:“米露的事不也是这样吗?”吴迪和晓晓听后,示意倩妃她不该说米露的事,不约而同地朝许香看去。倩妃领会后,歉意地朝许香看去。
许香听了倩妃说起米露的事时,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但又不想让大家为难,朝大家笑了笑解释说:“干嘛,突然间都安静了。我现在已经释怀了,真的。”
大家听她这么说,也就放心了。而许香因为之前离铭帮过他,现在因为离铭的失踪而担忧。心想,真希望他能快点回来呀。
晓晓为了缓和气氛,就问:“快考试了,大家复习得怎么样了?”
倩妃胸有成竹地说:“放心,老师会画重点的。我等老师划重点后,再复习也不迟。”
吴迪打击她说:“你确定老师会划重点?”倩妃急忙说:“当然了,上一届同专业的学姐说的。”
次日,解剖课上,老师问:“同学们还有什么疑问吗?”倩妃提高嗓门问:“老师,什么时候划重点呀?”老师平静的说:“平时讲的都是重点,只要上课认真听讲,就不用担心考试。”
倩妃听后,下意识惊叫一声:“啊……”
坐在她旁边的吴迪,戏谑地说:“这重点有点多呀,祝你好远!”倩妃顿时傻了,这可怎么办呀?
废弃的工厂里,那人如期而至。离铭经过一天的反复考虑,答应加入他们。那人告诉离铭自己的身份。他是冷血帮的老大——王振,外号冷面。专做走私和放高利贷生意。整个武汉都是冷血帮的地盘。
离铭听后,顿时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但是他别无选择,或许这是一次重生的机会,无论前面是否危险。他都要闯一闯。
等待他的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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