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得到医生的准许,闫阅得以出院。方媚把闫阅安顿在客厅的沙发上,又拿了大号的靠枕垫在闫阅身后,确定闫阅不会不舒服后,才去忙碌。
“方媚,我是病人,又不是残疾人。”闫阅惬意地向后靠去,却含笑抗议。
方媚不理他,倒了杯温开水递过去,道:“想吃什么?我去做。”
“这么好的待遇,我有点想变残疾人。”闫阅喝了口水,一脸享受。
“去你的。”
“别忙了,陪我坐会儿。”闫阅伸手将方媚拉进怀里,说道。
方媚轻轻靠着闫阅的肩,道:“我问问微行,看她下午能不能过来一趟。”
“不去警局了?”闫阅顺着方媚的长发,问道。
“你这个样子,我不放心。”方媚看着闫阅的眼睛,墨黑柔亮,里面像住了星星。
“我什么样子?”闫阅看她一眼,眯着眼睛问道。
“你不是残疾人么,我得多照顾照顾。”方媚一笑,弯弯的眉眼,几分狡黠。
闫阅被呛声,无奈浅笑,却满足似的点点头,可一转眼,就吻上怀里的人,温柔缱绻,刻骨缠绵,容不得她有分毫拒绝,直到方媚满脸红晕,连连告饶,才放过她。
闵微行到访时,闫阅起身相迎,举止绅士又硬朗,像没事儿人似的,他似乎一点不想闵微行知道他们在尼斯遭遇的一切。
为了他们的平静生活,方媚也无意告知,毕竟,这些事也不在闵微行的权责范围内。
闵微行坦言,案件已经有了进展,接到方媚的提示短信时,他们查到的资料,也已经渐渐清晰地将矛头指向林局长。
“不久前,C市码头发生一起枪机案,受害人携带大量HLY妄图闯关,被人击毙,开枪的人,却不是警方。”闵微行说道。
“凶手被我们抓到,这起枪击案是毒枭之间的斗争。我们才知道,C市有人默许毒品流入,凶手因为没有获得准许,心中不满,干脆把这件事挑明了,鱼死网破。”闵微行继续陈述道。
闻言,方媚与闫阅对视一眼,道:“默许的人,是林局长?”
“林局本想杀人灭口,但他太心急,暴露了自己。他已经被逮捕,但这件事关系重大,所以还没有对外公布。”闵微行情绪有些低落,她向来敬仰的上司,竟做了让警界蒙羞的事。
“那杀害我爸的幕后主使,也是他么?”方媚问道。
“是他,林局交代,因为你父亲在任时不允许他这么做,他们还发生了激烈的突出,他便串通冯渊,促成你父亲落马。他怕你父亲揭发他,就策划了那起车祸。”闵微行说道。
“冯渊在狱中自杀,也是他授意的,他用你母亲威胁冯渊。”闵微行蹙眉,情绪复杂。
“林局长和黑帮势力勾结,的确可恨。”闫阅话锋一转,问道,“冯渊藏起来的的资料找到了么?”
闵微行摇摇头,道:“没有,像消失了一样,林局也不知道。”
“资料里,说不定有更多的黑帮秘密。”闫阅眉眼沉静,又道。
“或许吧,过了这么久,希望还找得到。”闵微行又问道,“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是林局?”
方媚心里一慌,忘了要怎么圆谎,却听闫阅一本正经地说:“猜测而已,如果这件案子查清楚,将会是大功一件,而他却不止一次地要封案,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闵微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补充道:“这个案子,希望你们能保密。”
二人点头答应,送走闵微行后,闫阅又恢复了病人模样,半仰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有些疲倦。
“累了?”方媚将拇指放在他太阳穴上,轻轻揉着,问道。
闫阅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
“你知道资料都被销毁了,还问微行?”方媚记起来,方才闫阅对那些资料颇为关心。
“我只是想知道李敞是不是都销毁干净了。”闫阅依然闭着眼睛,说道。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好似不想销毁干净,又好像想销毁得彻底,方媚莞尔一笑,定是她想多了。
“我想去看看我爸。”方媚说道,方父被人谋害,凶手落网,总该让他在泉下安息。
“好,我陪你。”闫阅睁开眼睛,说道。
“我自己去吧,你伤还没好。”方媚低头在闫阅额头印上一吻,似哄孩子一般,道,“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闫阅无奈一笑,复又闭上眼睛,方媚见状,坚持把他送到床边躺下,才离开。Q
方媚走后,闫阅像是个思虑过重而精力不足的人,恍惚着便睡了过去。
“我找了您二十多年,怎么会弄错?”葛叔一脸诚恳地向他解释。
“荒唐,不要以为伪造一张纸就可以骗得了我,你们到底什么目的?”他劈手夺过葛叔手里的化验报告,揉成一团扔在墙角。
“我们委托了最权威的机构,化验报告不会有假。而且,如果您不是老爷的孩子,您身边的一切,我们也都不会放在眼里。”葛叔有理有据地说道,肖氏纵横黑道几十年,一个小小的闫家,怎么会入得了眼,更不会有什么目的。
他冷静下来,却满心防备。葛叔却说:“老爷在回来的路上,您还是见见的好。”
他和方媚都被困在庄园里,他怎么拒绝?他冷冷一笑,推开房门走了回去。
方媚说肖久倾回来了,他一点也不好奇,对于见他,他一丝兴趣也没有,可不去见他,他和方媚怎么回得去?方媚吃了加过安眠药的晚饭,很快便睡着了。
他推门出来,见丁溢守在门口,对着他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大哥。
呵,丁溢也知道了。
他朝着三楼走去,那个纵横黑道的中年人,等着见他。他一点也不开心,他二十几年的人生,眼看被这帮人颠覆,像钻进局里,像被下套,像假的。可又天衣无缝,他连反驳都没有证据。
葛叔说,肖久倾夫妇把出生不久的他弄丢了,肖久倾的妻子思念成疾,不久病逝,肖久倾便让葛叔找了他二十多年。所以,肖久倾想让他恢复身份时,他不由冷嘲热讽:“连妻儿都无法保护,这样的身份有何用?”
肖久倾一脸愧疚,半晌才道:“你不回来,要不了多久肖家就会内乱,肖氏几代人的苦心经营也会毁于一旦,你忍心么?”
他冷冷一笑:“你们这样的黑帮,倒卖.军.火,丧尽天良,早该消失。”
闻言,肖久倾道:“如果肖氏灭亡,没人制衡他们,军火商才会更加丧尽天良,他们会激化矛盾,挑起战争,这样才能把武器卖出去,才能获得更多的利益。起码有肖氏在,敢这么做的人,并不多。”
“你们当然会阻止,否则激起强国重视,联手对付起来,你们都逃不了。”他听得出来,冠冕堂皇的话,不过是想给自己扣上一定光辉的帽子,可有什么用?
“果然是我肖家的儿子。”肖久倾微微一笑,赞赏似的说道。
他也像是松了口,道:“要我回来可以,把李敞杀了。”
他说的敷衍,没有一点诚意,肖久倾摇摇头道:“他是你二弟。况且,把他送到冰岛,受的折磨,几乎生不如死。”
他本无意多说久留,转身便要走,却听肖久倾道:“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好好考虑。”
说是这么说,好似他有的选一样,他顿住脚步,道:“我要是不呢?”
“我有办法让你心甘情愿地回来。”肖久倾说得干脆果决,毫不犹豫。
他转身,道:“你敢动他们试试。”
“方媚和闫家,我一个都不会动,你放心。”肖久倾也站起来,保证道。
最好是这样,否则,他一定不会介意毁了他心心念念的肖家。
闫阅醒来时,夕阳已经迫近,他揉了揉太阳穴,这一觉,总被这些事情缠绕,丝毫没起到养精蓄锐的功效。
厨房传来菜刀落在砧板上的声音,方媚回来了。闫阅微微一笑,显得轻松了许多,翻身下床朝厨房而去。
方媚穿着粉色的家居服在忙碌,长发都盘起来,不施粉黛,像个学生似的。闫阅想也没想,便揽住方媚,让她的背稳稳贴在他胸口。
方媚扭头看着他,漾起一抹甜甜的笑意,道:“醒了?”
“嗯,还是困。”他嗅着方媚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闭上眼睛。
“怎么回事,要不要再去医院检查一下,是不是伤口没长好?”闻言,方媚倒紧张起来,转过身就要看闫阅后脑的伤口。
他的伤口已经长好,线都拆了,闫阅将方媚搂得更紧,在她后颈上印上一吻,含混道:“没事,春乏秋困。”
突如其来的吻,方媚浑身一颤,道:“闫阅,别闹。”
见状,闫阅低低一笑,将下巴搁在方媚肩上,道:“还真是敏感。”
方媚脸上一红,本想用手肘抵他,却惦念着他的伤,不敢乱动。闫阅倒来了兴致,像恶作剧似的,一下下轻吻着方媚的脖颈,方媚不理他,继续切菜,却被他一个张嘴,含住耳垂,轻轻吮吸。
方媚的火气蹭地便升上来,扔下菜刀,转身对着闫阅道:“你有完没完,还吃不吃饭了?”整天说她撩他,看看,到底是谁在撩?
看着方媚羞愤的模样,脸颊通红,闫阅心里一动,勾起浅笑来,二话不说,便又揽了方媚在怀里,送上一个深沉的法式热吻。
一吻作罢,方媚瘫软在闫阅怀里,早没了力气,道:“闫阅,别撩我了行不行,我定力差。”
声音软软的,闫阅听得心头一荡,抓了方媚的手摸向某个部位,道:“我也没比你好到哪儿去。”
“流氓。”方媚脸上发烫,急忙推开闫阅,躲到一边。
闫阅见状,笑得更开,道:“别走啊,美女,再亲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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