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公司第一件事就是找台长道歉。
“咚咚!”
“请进!”
我跟在我哥后面进去。
“有什么事吗?”
“我昨天和张翊谈过了,她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一切都听台里的安排!”我哥向台长解释道,用手拍了下我。
“台长,对不起,是我年纪小不懂事,昨天陆总监也教训我了,我意识到不该那样同您讲话,请您原谅!”我鞠躬道歉。
“教训?怎么这魔头又发威了,我要的是你真正意识到问题所在,而不是迫于压力。”台长也是一个很幽默的大叔。
我慌忙解释说,“不是,我是真的知错了!刚刚是措辞不当。”
“不是教训,是教育。”说完他瞪了我一眼。
“那就好,行了,你们先回去工作吧!我尽量妥善安排!”
我哥和我点点头便带上门出去了。
“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魔头的事儿?”他一副不满的样子。
“又不是我说的,我来的时候你就盛名远扬了,不过我没想到台长也知道。”我哈哈大笑起来。
“还笑,快回去做事!”
我收了收我的情绪,“是,陆总监。”
昨天因为置气,好多事都没做完,办公桌前一堆便利贴,一样接着一样,马不停蹄地赶工。
“张翊,进来!”
每次他叫我,我都觉得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十之八九都是挨骂,还有可能挨打。
“刚才台长给我打电话了,由于你的策划案十分出色,决定把你暂时分到徐伊伊那组,由她担任制片人,你做监制,这可是台里绝无仅有的机会,也只是对你,你要好好珍惜。”他语重心长地说。
“我反对也没有用,那我就好好做吧!”然后小声嘀咕着,“哎,什么命嘛,刚收服了一个恶魔,又来了一个冷面杀手,我的人生简直不要太精彩!”
“你在那儿嘀咕什么呢?”
难道他听到了,那我也死不承认,“没什么。那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
“等等,今晚叫铭扬一起吃饭。”
“为什么?”
“一起聚聚有什么不好的,还是你怕我把你的真面目告诉他。”
“什么呀,反正我什么样他都喜欢。”我自信地反驳道。
“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有自信了!”
“一直都有,也不看是谁的妹妹,想没有都难。”
“我怎么听着这话怪别扭的,你是在讽刺我吗?”他佯装生气。
“不敢,不敢。”我双手作揖退了出去。
本来我可以推了,但一再推脱,在台长那里不好办,只好硬着头皮答应,总之,我做好我的事,至于其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下午,我就到新的小组报道了,因为准备新节目的想法所以忽略了时间,迟到了10分钟,我推开会议室的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我身上,还有徐伊伊的目光,说不上是敌意还是如何,但我看着很不舒服就对了,这样的场面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对不起,我来晚了!”
“大监制,忙是能理解的,毕竟不像我们,资质平平,没什么可做的,闲的很。”这些话来自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她是徐伊伊的助理,看上去不到30,可说话却像更年期妇女一样令人讨厌。
“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就开始吧!”徐伊伊的话让我走出困境。但紧接着就因为我们的意见不合在会议室里大吵起来。
“我第一期打算请著名演员顾深做嘉宾,他的知名度和业界口碑绝对会让我们的节目爆红。”底下就有无数人开始捧徐伊伊的场。
“我不同意,这个节目的初衷是以素人的视角去看世界,我已经想好了请野外探险家做第一期的嘉宾。”
“那你觉得节目的看点在哪儿?”徐伊伊质问我。
“用特别的视角去发掘我们平常忽略的自然之美,人文之美,想必徐制片没有好好看提案吧!”我的火气又没压住,口不择言,把能说的不能说的全说了。
“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职业素养吗?”徐伊伊的脸色愈发难看。
“不敢,徐制片的业务能力是有口皆碑的,我哪里有资格质疑。”
随即屋子里就吵了起来,虽然是我和徐伊伊的争吵,但到后来,便是她的助理跟我没完没了地吵。没过多久,我哥就来了,我也是沉默不语,徐伊伊也一言不发,倒是她的助理恶人先告状,“陆总监,你可算来了,这张监制是你带出来的吧,说话未免太傲慢无礼,气焰都胜过你了。”
“张翊,你给我出来!”
我站着不动,恶狠狠地瞪着那个助理。
“我叫你出来,听到没有!”他的声音应该大到楼下都听得真切。
我跟在他的后面去了天台,“刚才的事我没错。”
“错永远不在你,是吗?”他的表情让我有些害怕,从未这样凶过。
“这次我没错,是她违背了我做这个节目的初心,那是我的心血,我不想被别人糟蹋。”我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糟蹋,什么叫糟蹋,你的想法再好,没有人看,达不到商业价值,你觉得台里会下成本做吗?如果没人看,也实现不了传媒的意义,你懂不懂,你还是太幼稚,太天真。”
“是,我幼稚,我天真,我只知道不试怎么知道,连做都没做就直接否定了,这是对传媒人的侮辱。”
“你给我闭嘴,你要是接受不了就退出这个节目。”他突然一喊吓了我一跳。
“我不,我凭什么退出?”我也不是容易放弃的人,也不会轻易屈服。
“现在的场面你打算如何收拾?”
“随他们去吧!爱怎样怎样,我就在旁边看着,总之我的东西不许别人玷污。”
他走到我面前,离我不过一只小臂的距离,抬手就要打向我的脸,我闭着眼睛,等了两秒钟,仍是没什么感觉,睁眼一看,只见他的手停在半空中。
“想打就打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我现在已经豁出去了。
“你要是男孩,这一巴掌你绝对逃不过。”他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
“我宁愿我跟你没有兄妹关系。”一字一顿,更是伤透了他的心。
“你……”他指着我,又慢慢将手放了下去,“你先回去请半天假吧,自己好好想想,职场不是你能任性的地方,请完假马上回家,不许乱跑!”
我根本不想回去,请完假,我去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发了一下午的呆,后来想想也无处可去,就去铭扬的学校找他,他刚刚实习回来,我们在他学校的食堂吃了晚饭,然后回到他的住所。
“你怎么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没什么事我就不能过来吗?要是这样我就走了。”
“不是,我只是想你开心。”
我抱着他的胳膊说,“跟你在一起,我就开心了,对不起,我最近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老是发脾气,原谅我,好不好?我知道你最近也在忙工作和考研,我都没能好好关心你,对不起。”
“你今天怎么了,干嘛一直说对不起,我就不用你担心了,我是个男人,怎么能让女孩子操心。”他的话让我觉得特别踏实也特别暖心。
“我想抱你。”我嘟起嘴来向他撒娇。
“好,你要怎么个抱法?”他双手交叉在胸前笑着说。
我想了想,“嗯,我要熊抱!”然后我张开双臂。
“好!”他就乖乖地让我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你陪我去图书馆学习好吗?”
“好啊,我好久没去过图书馆了!”
“走吧!”他就抱着我不撒手。
“那我下来吧!一会儿让人看见不好。”我正准备从他身上跳下来,他又把我托住了。
“我抱我自己的女朋友怎么了?”
“可是我很重!”我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你是在怀疑我的男友力吗?回去我要让你看看你男票的好身材。”
听完我害羞地把脸藏进他的怀里。一路上我感觉有无数的目光看向我们,我就一直把脸埋在他肩上。
“好了,你可以下来了!”
我小声地答了句“哦!”
他们学校的图书馆很大,书也很多,环境很好,实木的桌椅加上台灯的暖光,显得格外惬意舒适。
这是我第一次离他这么近,看他认真学习,果然男人认真的样子是最迷人的。因为看他,我都快忘了工作上的不愉快,傻傻地看着他。
他转过头来,“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看会电影,只要不打扰到别人就可以。”
“不好意思啊,我刚才走神了,不过不无聊,我也要学习的好吗?”
他把脸凑近我,鼻子和鼻子已经碰到,“你是在盯着我看。”
我马上转过头,低声说,“才不是呢!”
“好吧,反正我知道是就好了。”
我故作沉默。
“好吧,我们好好学习吧!未来的高材生!”
他在我耳边回了句,“你男票我本来就是高材生,你应该说是你未来的老公才对。”
我推开他,从包里随便拿出一本书翻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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