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神和你的笑容不相配,你是一个怪物。”楚烟寒看着优的嘴说。这个男人的嘴唇红润薄厚适中,性感诱人,天生是用来亲吻的。
“帮我告别“处女时代”的那个男人的舌头柔软含在嘴里轻轻咀吸如同美味,甜丝丝的像嘴里含着块软糖。光是亲吻他的舌头就足以让你飘飘欲飞了。”楚烟寒幽幽的说,轻轻用舌尖舔了一下自已的下嘴唇,好象是在回味。
“那真是不错,第一次就遇到这么好的伴侣,很难得。”优说,态度中肯。
“不知为什么,那个男人有种让人想要去依赖的欲望。如果可以被他宠爱,躺在他怀里撒娇,那个女人一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喔?他真的那么好?”优优雅的笑着。
“嗯,是真的非常非常的好!不过我想我和他不会再见面了。”她说。
“为什么?”他有些诧异。
“他是一个健康干净的男子,我可不希望他毁在我的手里。”她笑,虽是笑,但说得却很认真。
“如果他愿意毁在你手里呢?”优说,心里有股酸意。他突然很想看看那个男人,这真是一个让天下男人忌妒的人,他得到她的初次,而她居然因为怕伤害他而不愿再与他交往?她到底懂不懂得女人的贞操在2051年的男人心中是多么的重要?如此不珍惜自己。美丽的女人智商都不高,看来这说法是正确的。
楚烟寒当然不知道优想法。此时,她脑子里浮现的是与那人第一次的情景,那个男人以她从未感受过的激情进入她身体时她的痛楚和快乐,他将他的头窝在她的颈处喃喃的对她说着:‘我爱你,我会永远爱你’。那一刻楚烟寒深切的感觉到这个与她初识便上床的男人是真的爱上了她,她坚信他是可以为她粉身碎骨的。
“那就太不幸了。”楚烟寒说,随手按了一下身边的小铃。
优将酒器旋转得如同上下飞舞的蝴蝶,楚烟寒漫不经心的抽起了她今天来这里的第十一根烟。
这杯酒干净的就像是杯纯净水,楚烟寒一饮而尽,然后说道:“没什么味道。你拿白水欺骗顾客,这杯不给钱。”
“好吧,算是我请你。”优说。
楚烟寒这时感觉胃里辣辣的,她知道自己喝的不是白水。
“我知道一个调酒的方子,想不想调调看。”楚烟寒不怀好意笑着冲优说道。
“好。”优应下,按照楚烟寒口述的方子将各种酒倒入调酒器里。
酒调好了。杯子中的液体混浊不堪。楚烟寒将调好的酒推到优的面前,优毫不犹豫端起酒杯。身为调酒师的优知道,这其实是一杯不能喝的酒,它的负作用是巨大的,运气不好他可能要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了。楚烟寒不动声色的看着优将酒喝完,说道:“优,给他起个名字。”
“就叫“阿修罗的眼泪”吧。”优平静的说。楚烟寒的脸色变了变。
“回家。”楚烟寒感觉头昏沉沉的,她灭了烟,穿上棉衣。
“想知道我请你喝的酒叫什么名字吗?”优问。
“叫什么?”
“阿修罗。”
“阿修罗?”
“这杯酒入口无味,进胃后要等上一会儿才会感觉到灼热,此时,刚才所经之处无不感觉辛辣,这杯酒可以让不盛酒力的人昏睡一天一夜。”
“呵呵,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我最怕睡觉了。”楚烟寒下了椅子,双脚触地时感觉软软的像是踩在棉花上。
“想知道你的酒为什么叫做“阿修罗的眼泪”吗?”优在楚烟寒的身后问道。
“我知道。”楚烟寒没有停留走出酒吧。
呼吸着薄而清凉的空气,楚烟寒晃晃当当走在弯弯曲曲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天空中挂着一轮近似乎称为圆满的月亮,它的光芒盖过所有的星辰,可是它的圆满却激起了楚烟寒愤怒,因为在她的眼里那月亮似乎在嘲笑她的无所事事和无所依靠。楚烟寒弯下腰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奋力的向天空掷去,然后怪叫一声张开双臂向一只大鸟冲向无尽的黑暗。
从酒吧到租来的房子要走过一片密密的树林,林子不大,如果用跑只需1分钟,这是社区为老人们提供晨练的场所,每天早上这里是阳光、健康和活力的美丽场所,而晚上这里却是个事非之地。楚烟寒最喜欢走在这个地方,在凌晨酒醉之后,她总是以最慢的速度走着,还悠闲的打口哨。她总是希望能遇到些什么,比方说偷欢的男女,持刀的劫匪,哪怕是要强奸她的流氓,什么都行。真的是什么行!!可是至今她什么都没有遇到。
屋子里漆黑一片,楚烟寒蹭掉脚上的鞋子,一个踉跄不疼不痒的摔在地板上。她看不清墙上的钟,黑暗如潮水一样淹没了时间和空间。窗外夜鸟沉沉的飞着,它们手挽着手在寒风里唱着歌,他们飞着,越飞越高可什么也碰不到,也掉不进那蓝得发黑的夜里。
楚烟寒点起一只烟,将家里的窗全部打开。站在窗前,她将上半身探出去,嘴里叼着烟,迎着风长发乱舞一脸决绝。
她背负着发生在她身上无法解释的沉重命运,离开了家来到这座城市,靠翻译外国文学赚取稿费养活自己,过着不好不坏的生活。她是无所谓的。无所谓快乐、无所谓悲伤、无所谓愤怒、无所谓爱与不爱,什么都是无所谓的,对于所发生的事情她的脸上大多都是散漫慵懒的笑容,这笑容里隐藏着一种深深的绝望。她活在绝望里,用以无所谓来对抗那无法摆脱的噩梦纠缠。可是什么真的都是无所谓吗?楚烟寒她那深而黑的眼睛,还有迷人略微上翘的嘴角,却在孤独的叙述着其实她还是有一点点在乎。
这世上没有她值得关心的事情,她唯一在乎的就是明天、后天、大后天会不会下雪。雪?!多么可怕,那是噩梦的根源。
将整个身体尽在冰冷的水中,人一下子清醒过来,紧接着便是痛彻心扉的寒冷。楚烟寒将自己的身体卷缩成在母亲子宫的胚胎状,摒住呼吸睁开眼睛,她看到另一个自己在彼岸面容绝望眼神冰冷的看着她。楚烟寒打了一个激灵慌乱的从水里探出了头。
浴室的灯光明亮耀眼,一个瞬间竟晃得楚烟寒睁不开眼睛,好似他的笑。
他的笑,有如冬日阳光般明亮、温暖,洁净,无尘。
他有一个同阳光一样的名字:莫冬阳。
窗外,细雪纷扬,缱绻缠绵,好似一位歌手如泣如诉般吟唱着幽幽情歌。楚烟寒惊恐的望向漫天飞舞的精灵,下一秒倒在家中地板上,沉沉睡去。
谁的耳语如波浪潮汐般翻涌,一会儿离她很近,一会儿退的很远……一双无形的巨手,撕开两界的藩篱,过往的浮光掠影在她眼前闪过,快速,却又幕幕清晰……
楚烟寒百无聊赖的走在大街上。她是一个绝对的自由职业者,她绝对就绝对在她是完全的自由。在她想忘我工作的时候,她就会跑到她熟悉的编缉那里冲他微笑,她一微笑,那个与她有着工作默契的男编缉就知道她又缺钱花了。接下来,楚烟寒就会心满意足的拿着稿子回家开始进行她废寝忘食的工作。在工作期间她很少外出,只喝大量的脱脂牛奶,并将一个个白水煮蛋胡乱的扔进自己的胃里。当她的工作告以段落,所剩的时间通常是要被她绞脑汁的打发。她曾和那个姓刘的男编缉说她觉得世界上最难打发的就是时间,像是一双巨人的大脚怎么也碾不死一只蚂蚁一样令人头痛兼束手无束。那个五十岁开外的周姓编缉一脸温和的看着楚烟寒说,你该谈恋爱了,丫头!
“该谈恋爱了?”楚烟寒停下脚步望着身边高耸入云的电视彩塔喃喃自语,“妈的,我能和谁恋爱?”
无事可做,或者什么事都不想做的时候,楚烟寒通常就像此时此刻这样茫无目的的瞎逛,有那么一天,她竟无聊到坐着飞机只为去看圆明园的废墟。
圆明园的珠红大门在冬日的阳光下泛着详和的光,仿佛慈母的眼睛凝视着犯错的幼儿,百年前的屈辱和灾难,已被它原谅,那些人类的罪恶已被这吹来的北风化解为尘埃,空虚得没有一丝的重量。
楚烟寒点烟,步伐略微踉跄,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坐姿很从容,烟还叨在嘴里,右手里的火机还噌噌的冒着火苗,由于摔得很突兀,以至于这位平日里笑容恍惚的女子脸上竟露出一丝惊讶!
前面不远处走来一行人,五六个男子前后一排有说有笑,大家都目击了楚烟寒摔倒的全过程,其中有两个人还笑出声来,其余的脸上也挂着浓浓的笑意。楚烟寒皱了眉头,慢条丝理的把烟点上,反正也摔了索性坐下来抽完这支烟再起来吧。
那些男人停住脚,似乎有意想看楚烟寒的窘态。楚烟寒却不惯病大刺刺的抽上了烟,还把腿盘了起来,一边用眼睛斜看着这些男人。半根烟的工夫过去,那些男人首先被楚烟寒看得不自在了,五六个老爷们总不能看一个坐在地上的女人抽烟吧!于是,心有灵犀般的全部迈开步子,楚烟寒笑着看他们走远灭掉手中的烟站起身。
走人,回家!
这就是楚烟寒的圆明园之行,在泛着温柔笑意的朱红大门前摔了一个屁蹲,顺势坐了一会抽了一根烟的的圆明园之行,毫无意义的不能不去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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