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许家大宅回来,许凌鹤也没闲着,想让师弟去趟北漠,现在除了林潇洒,眼前能信的人没有几个,荻青有伤在身,他得赶紧让林潇洒来,父亲(许胤昌许凌鹤的父亲)这回是铁了心了。
“师弟这是给林潇洒的信函,亲自交到林兄手里”
“师兄,我办事你放心,保证林潇洒不出两日便到京城”
“先谢过师弟”
院落的小灵虫孤零零的坐着,诚意望着愁眉紧锁的师兄,又是一阵叹气。
小灵虫告诉许凌鹤,疆无忧是只小狐狸,小灵虫还说小女人怕自己嫌弃,所以才隐瞒身事。
许凌鹤悔不当初,原来小女人背负着青丘的命运,自己细心些该有多好,若是时间能回来,许凌鹤就算赴汤蹈火,也不会丢下小女人的。
江南一别,决不是永别,她会醒来的,许凌鹤知道,就算疆无忧沉睡下去,自己也会陪着她的,直到有一天抱着他的脖子说:凌鹤等久了吧!小狐狸回来了,手指间的发丝滑而柔软,望着怀中的女人,软绵绵的,像刚刚睡着,上扬嘴角如做着美梦,浓密微翘的睫毛,柒着一层烛火,让本该息栖蝶儿,又要展翅高飞,淡淡的暗影里,许凌鹤抚摸小脸,女人嘴唇这般冰凉,多么怀念江南小院,此时她是就自己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
当林潇洒来京都时,已是太后寿辰,林潇洒以漠北大督进京祝寿,别院见到许凌鹤,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自己的兄弟?憔悴的样子,那个温文尔雅的兄弟,被爱情折磨的了无生趣。
修养半月江都王荻青终于扔下拐杖,今天是特殊的日子,江都王荻青穿着蟒袍,林潇洒望着荻青,没想到自家兄弟穿这身蟒袍,真有帝王尊贵了,藏青的料子,点饰銀丝祥云的纹路,看起来华美庄重。
从内院走来荻蓠,今天分外迷人,淡紫色披风裹着十六岁女孩娇美,林潇洒望着眼前温婉的女孩,这那里还是那个刁蛮的女孩,青丝双垂紫貂夹袄上,高贵不失俏皮,林潇洒看着看着,心又砰砰砰跳起来。
烈火不停嘶鸣着,提醒着主人,马车上林潇洒,撩起薄纱探着头,今天若是错过太后祝寿时辰,会大不敬,不能给人落下口实。
见到许凌鹤时,同样是银丝点饰的祥云,因是天蚕的锦袍,远远走来如踩着祥云谪仙,荻蓠双眸从烬热到忧伤,林潇洒满腔的热情,看到这样荻蓠,心跌到底谷,知道荻蓠喜欢许凌鹤,可真正见到意中人,心系在另外男人身上时,心里还是冒着酸水。
荻青看自家妹妹不快活的样子,也只能叹息着,爱情是任你怎样算计,也得不来的,许凌鹤不会任人左右的,就算有天自己是帝王,许凌鹤也不会仼自己摆布的,他有这个实力,也有这样胆略,望着妹妹,只希望早点醒悟,别让自己陷的太深,到时爬不出来,失了原有本性。
一玄衣男子,见马车走远跃入墙内,霓裳看清黑影时,先时一惊很快恢复了平静,这个狼王真是阴魂不散,这么偏僻的地方,也能被他找到,看来自己想过上平静的日子不可能了,得想个办法除掉他才行,眼下只有许凌鹤有这个本事,可是这位公子,对自己防备的很,不行自己得找个靠山,一定想法子让江都王爱上自己。
霓裳狼王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早已被人盯上,而这人便是鲛人明珠,透过小窗明珠看到黑影闪过,虽不识狼王,但大白天翻墙入院,决不是善类,一路跟着,直到妇人的探出头时,明珠才看清楚是霓裳,两人虽无交际,但女人容貌太惹火,对于天生善妒女人,容貌可是比命金贵,此女人虽是没有无忧清纯,可还有是男人痴迷的本钱。
到宫门口时,许凌鹤见到自己的父亲,还有两位哥哥许隐,许西,许凌鹤下了马车朝父亲走去,对父亲再也怨恨,可还是自己的父亲。
“鹤儿来看看你韩叔叔”
最后下车的韩钱益领着小女走过来。
“韩叔叔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韩钱益望着许凌鹤笑容满面,这后生虽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印象深刻,韩钱益给身后小女儿招手。
“池幽快来,这是许家哥哥”
“见过许家哥哥”
韩池幽微微卷曲身子,双手紧贴细腰作着福子,许凌鹤微微一笑,暗想韩家小女儿看似顽皮,礼数还是懂的,跟江南时样子判若两人。
“父亲,宫门开了该进去”
许胤昌点点头,与韩钱益结伴,望着远去父亲,许凌鹤才想起林潇洒,荻青,好在好友一直等着。
这是许凌鹤第二次进宫,小时候,是被父亲送入这宫门,那时候是恨皇上,恨父亲,只是自己太弱小了,今天再次站在宫门前,许凌鹤心里及其恨,只是这样的恨,掩盖在笑容下了,不再是儿时的惊恐与无奈,现在自己强大到,能从容面对一切。
“凌鹤,那两个武将认识不”
顺着荻青指的方向,许凌鹤打量半天,忽然想起是路上见过武将,今天换上了锦袍多了些儒雅,少了几分彪悍。
“许兄,看样子今年是不太平了,好在我是天高皇帝远”
“林兄说的有理,不像我生在皇城根下,时刻提着脑袋”
“许兄咱们赶紧进吧,有不晚了兄弟怕死的很”
林潇洒拍拍许凌鹤的臂膀,步子快了几分,一行人从容进了宫门。
许凌鹤虽有首辅的父亲,还是比不过荻青,林潇洒的,一个是王,一个是大督,都是一方的主宰,许凌鹤靠在软塌上打瞌睡,对于皇殿的动静,只需用心去体会,有时眼睛看到不一定真实。
在皇帝眼皮下打瞌睡,不怕责怪,林潇洒拍拍许凌鹤臂膀。
“凌鹤你可真会找地方,快醒醒,看看吧!宫里的美人就是不一样,这三寸金莲,四寸腰,民间舞姬真无法比拟,潇洒兄,漠北女人有此妖娆吗?”
荻青想下便知,那种彪悍粗犷,会吓死人的,与江南女子比简直是云泥之别,这些舞姬真是艳,皇上真是艳福不浅呀!
荻青又露出风流公子本性,眼睛却不停的瞟着龙椅上的皇帝。
父亲席位上,比往年冷清了许多,偶尔才有人与父亲言欢几句,韩钱益和自己小女儿坐在角落里,虽是南方的首富,可在京城这样地界上,是排不上的名号的,要不是每年一次送贡品的机会,韩钱益再怎么有钱,也入了皇上的眼。
“太后驾到”
皇殿上的权贵纷纷跪在地上,许凌鹤望着谦卑父亲,这就是皇权,仼你位高权重,也逃不掉卑微的命运,许凌鹤笑拜着仇人,荻青、荻蓠望着高高在上皇奶奶,虽只有几米距离,却隔开亲情,这样的皇权许凌鹤不屑的,可皇家欠下的血债总得要还,父亲欠下了母亲债也要还的,报仇有很多种方式,而最惨忍的方法,就是把这些人生命中最重要东西拿走,比如皇帝这把龙椅,还有父亲钻营一辈子的权势,父亲,你想要的东西,让你永远得不到,你这么喜欢权势,我就让你有一天垂手可得时,又失之交臂了。
“鹤儿快过来,见见你的尤伯父”
迎面扑来异香,让荻青想到牢笼的蒙面人,难道掳自己的人是许凌鹤的父亲,荻青仔细打量一番,许伯父看起来这般随和,那有牢笼里压迫人的气场,看来这皇殿之上,每个都有自己的算计,荻青后背凉风飕飕,这位伯父真是急不可待在皇奶奶的寿宴上,都不愿浪费机会,为自己谋了一位好亲家,真看不出许兄的父亲,钻营机会无孔不入,为了让自己权力稳固些,这么着急呀!也不问问儿子的想法,就算与兵部侍郎家女儿联姻,有利就有弊,这位许伯父难道不了解自己儿子吗?
“许兄,许伯父攀得一门好亲事呀!不知许兄意下如何”
荻青试探的口吻,倒是没引起许凌鹤多疑,在许凌鹤心里,朋友便是朋友,荻青的欲望在许凌鹤眼里,没有利益冲突,他又不好权术,倒是希望有一天,荻青能取于代之,那时这齐国皇帝,还有父亲会怎样,不是要联姻吗?荻青便是现成的,看来给自己牵这根红线,要变成江都王的红线了。
“荻兄,凌鹤有一事相求,”
“不会让我来做尤家乘龙快婿”
“荻兄是聪明,我就不拐弯抹角了,这侍郎官你也知道,掌守宫廷门户,充当车骑随从皇上,比起尚书更便利些”
“许兄,愚兄还想多活些日子,这样的好事难消受”
“荻兄,还记回京途中事吗,我们差点没命了,当时掳走你还有荻蓠人,就因为我们势弱,才肆无忌惮的抯挡我们回京,现在若是我们一忍再忍,势力圈子压缩越小,到那时会把我们逼上绝路的,现在京城有权势家族,谁会给你江都王面子,还不是因为你人脉薄,攀上尤家就便利多了,掌管宫门的尤家,想攀的人排队着了”
“凌鹤说句实话,真要跟自己的父亲做对,这样后果很严重的”
许凌鹤不管不顾的拉着荻青朝父亲走去,尤家必须有人去联姻,自己是不会去的,最合适的人选便是江都王荻青。
“父亲,这位是江都王荻青”
许凌鹤望望父亲,回头又看了看荻青苦笑样子,倒是乐了。
“江都王,年青有为,风流倜傥,让我们这些老人自愧不如”
“那里那里,许叔伯正当壮年,荻某该是向叔伯多多学习”
“凌鹤,这位是尤叔叔,你小时常去他家玩的”
“当然记的,尤叔雄风不减当年,还是这么硬朗啊,小时候,尤叔教的剑术,凌鹤从没荒废,到现在还能练几手”
“贤侄啊,这一晃数年,看看我与你父亲都已两鬓花白了,该轮到你们这些小辈建功立业了”
“尤叔这位是江都王荻青,是侄儿的好兄弟”
“江南荻家老夫知道,是太后小儿子荻战的封地,小时候去宫里,我们还掏过鸟窝”
“家父几年前己离世了,想不到跟尤叔还有这段趣事”
“倾城过来,见见你荻哥哥,许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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