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做的第一件事是打电话让人把林觉远弄回去。
第二件事就是开车把白芷带回去。
他们三个在夜色待了一天,衣服没换,澡也没洗。他没有办法,公司暂时不去,所有的事务都耽搁下来,然后把白芷像拎什么似的把人拎了回去。
“砰——”祁天从驾驶座上下来,随后车门被狠狠关上,白芷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强行拉下了车。
白芷被这人吓地什么都不敢多说,惨白了一张小脸跟在他后边儿。“祁少……”
“你闭嘴,敢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丢出去!”祁天眼眸微红,把人丢到浴室里:“洗干净,我有洁癖。”
丢了白芷,祁天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白芷在浴室里面站着,攥紧了小拳头,眼里的委屈更甚。
把自己带回来的也是他,要丢自己的也是他,他们这些公子哥儿,想养个人就把人圈起来,不想养了就丢在一边,这跟养只狗有什么区别。
明明是自己不想的啊,她从来都没有打算搅进那些事,就因为自己是白家的人?
白芷格外郁闷地洗完了澡,洗澡完才发现一个尴尬的事情,自己没带换洗衣服进来,睡衣也没带……
她抽了抽嘴角,只能无可奈何地去望祁天的浴巾,手才堪堪停在那里,她却想到了祁天说的话,是了,这个人有洁癖。
要是一会儿自己出去了祁天看到自己用他的浴巾,估计是又想弄死自己了吧?
白芷等了一会儿,想了想打算穿昨天的衣服出去,结果纠结一会儿还是放了下来。昨天林觉远有吐到自己身上过,虽然处理了一下,但洗了澡她基本就不想去碰。
没办法,白芷缩在角落里尽可能地将耳朵靠在门上听门外的动静。
一般情况下,祁天这个时候已经在公司,现在肯定换了衣服就去了,楼上也有浴室,嗯,肯定是在里边儿已经洗了,听到走人自己就裹了他的浴巾出去找衣服。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凄凉。
尽管开了暖气,但是她还是被冷地抖了一下,外面怎么还没动静?
难道祁天已经走了?
白芷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取下惦记已久的祁天的浴巾,之后裹在了身上才觉得暖意十足。深深望一眼浴室,祁天浴室里只装淋浴简直是最大的败笔,至少现在是。
她把门打开一条缝,没有人!
白芷放下心来,大大咧咧地将门敞开,门才开到一半,她的眼眸就对上了祁天深褐色的瞳孔。
他没走……
“那个……”白芷吞了一口口水,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浴巾:“我会重新买条还给你的……”然后你能不能别用那种审视的眼神打量自己。
祁天的手上还拿着白芷质感廉价的卡通睡衣,就这么冷冷地看了白芷一眼,什么也没说,将睡衣砸进了她怀里,转身走上了楼。
“把衣服换了,去睡觉,要是再敢跑出去就打断你的腿。”
人在楼梯上走了一半,忽然又转过头来,俯视着还楞在原地的白芷:“还有,记得把那条浴巾给我扔了,敢买新的也打断你的腿。”
白芷垂下头,这个人在自己眼中温润公子的形象短短几天毁地荡然无存。
“我知道了……”
等到完全收拾完后白芷没有睡觉,祁天也没有去公司上班,一个在客厅沙发里坐着发呆,一个在另一边的沙发里拿着PAD处理公司的事情。
白芷到底还是开口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KTV,还在陪酒的问题。
“我昨天早上出去的时候给你留了纸条的,没有不辞而别。然后我是想要出去挣钱,接着我是——”
“我说了你给我闭嘴!”祁天眼神都没有给白芷一个。
白芷知道这个人的性格,继续自顾自地道:“接着我是自己的,不是你的,也不是魏先生的,我和白家没关系,你们不用——”
“你再说话,我就会把你丢出去。”祁天冷冷抬起了眸子。
白芷楞了一下,闭上了嘴,没等一会儿又开了口:“我其实等着出去。只是我可以自己走,不想让你丢,不过你要真丢,也挺好,遂了我的愿。”
她抿抿嘴,缩在沙发里有些怯弱,这让祁天想到了第一次在夜色见到白芷时候地样子,接着想到了她几乎千杯不醉的样子,这个人伪装地太好了。
祁天到底还是把手中的事务都停了下来。
“你姓白,是白兆廉的孙女。白芷的名字是你满月的时候你爷爷取的中草药名,你母亲是魏婉女士,魏琛的姑姑,也就是说,你是魏琛的堂妹。这是改不掉的事实,所以下次不要再说那种很没有意义的话。”
他冷冷观察白芷:“现在,我们再来说说你刚才说的。第一,你留了纸条离开和不辞而别是一个意思,辞别最基本的概念是两个人要见个面才能走。第二,你说去赚钱,但是那天我打赌输了,给了你十万,你不缺钱,你就算缺钱也没必要去KTV挣,而且还是那种不干不净的地方。第三,我家的规矩就是,你在我家,就是我的。”
在你家就是你的,这到底是哪门子的规矩?
白芷微微扯了嘴角,没有打断祁天,反正这个人说了那么多次要把自己丢了,到最后还不是给捡回来了。
祁天看出了白芷的心不在焉,冷笑着起身将手中的PAD递到了她面前。
“有些事情我没有告诉魏琛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你根本不是去KTV挣钱,你是在找人。而你找的人,是这个女人吧?”
屏幕上面的,是个女人,一个长地非常清纯的女人,魏琛在这里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舒雅。
“你——”白芷楞在那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这么怔怔地看着他。
“你……别闹,我不认识。”
白芷没有去接PAD,拘谨地坐在那里,祁天挑眉没有拆穿,彻底平复下来的人语气也平淡了下去:“哦,原来我弄错了,那你上去睡觉吧,下次不要乱跑,我会生气。”
什么?
祁天你是有多重人格还是会变脸?变地这么快?
他说完收回拿着PAD的手,“我去公司了,饿了自己热点儿东西吃,不想动就点外卖。”
祁天抬腿要走,白芷慌了神:“你和魏先生什么时候能放我走?”
“放你走?”祁天将头转过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没有囚禁你的意思。”
他像是会干那种囚禁人的事情的人?
白芷抿抿嘴唇,“可是你别让我出去——”
“你想出去出去就是了,我没有任何权利阻止你的去留。留你在这里也是魏琛的意思。魏琛是我朋友,你对我什么都不是,大可不必如此介意。”
这话让白芷本来就白的脸瞬间更白了:“我……没有……”
没有什么?
祁天皱眉:“白芷,我之所以不高兴是因为,我不太喜欢你去那种娱乐场所。我有精神洁癖,不太喜欢私生活比较混乱的人在我这里。”
白芷瞪大了眼睛,什么叫做私生活混乱……自己在祁天眼里怎么就私生活混乱了……
“一晚上没睡,睡觉吧,我先去公司了。”
“那你还是把我丢出去,成么?”白芷心底叹了一口气,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他。
祁天平淡地看了一眼白芷:“不行。”
“为什么?你不是有洁癖?”
“魏琛把你交给了我,那么我就必须把你给看好,直到你什么时候愿意说白家的事情了为止。”
白芷抬头倔强地看着祁天:“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揪着白家的事情不放!都已经过去十年了!什么事情都该忘了……”
那一年她才七岁,而他们这些人至少已经是十五六岁的大人了,这些事情凭什么要让自己来承担,十年,本来就是什么都要忘掉的。
祁天回转过身来,淡淡说道:“这就是我想要告诉你的问题的关键,你那个时候才七岁,但是我们当年说白清长还有白兆廉的时候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惊讶,也就是说,其实关于白家的事情你知道的要比外界想的要多很多。”
“哦,对了,或者我可不可以这么认为,小姑娘,或者你七岁的时候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过了十年一直有一个人在你面前说呢?那个人会是谁?监狱里面的白清长还是你的母亲魏婉女士,又或者知情的人还有你一直想要找的这个女人?”
他扬了扬自己手中的PAD,白芷的脸色涨红:“你少给我胡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哦,那看来是真不知道了。”
祁天唇角一勾,白芷才发现自己被这个人套路了,原来祁天可能掌握的根本就没有什么资料,只能凭借着蛛丝马迹在揣测罢了,刚才的这是一个试探,而现在试探的结果很明显,这个人已经问出了他想要问的!
白芷狠狠瞪一眼祁天,眼眸里藏着的都是不甘心:“奸商!”
“随你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祁天这都三十岁了,白芷才刚好十八,她不是块儿嫩姜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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