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回到会场门口,那个鬼眉鬼眼的保安居然还在。
他又围着会场转了一圈,惊喜地发现会场有个后门!而且,这里没人!
陈浩大模大样地往里走。刚进门,就被人扯住了衣领。
“出来出来出来!”
陈浩回头一看,不知从哪儿又冒出个保安来,歪着帽子,横眉冷眼地瞅着陈浩。
“票!”保安手一摊。
“嘿嘿,哥们儿,我是会场服务的。”
“少来!会场工作人员带挂牌儿。你的牌呢!”
“你看,我很年轻,是不是?”陈浩一捋头发,“我是大学生志愿工作者,免费来服务的。”
谁知保安大哥根本不吃这一套,一把推得陈浩老远。
“我是玻璃渣,我好喜欢你这……”陈浩又靠上去,在保安大哥胸前乱摸。
“去去去,说什么呢!”
“耽美,耽美总懂吧?你看,你这魁梧的身材,和我很配哦!”
“滚!他妈的原来是个神经病!”
陈浩一下子怒了,发飙道:“人家就进去上个厕所都不行吗?”
保安愣了一下,指着不远处一幢小房子,说:“你眼瞎啦!那儿,免费的,让你一次上个够!”
陈浩回头一看,果然,房子外墙上写着大大的:公共卫生间。
欧阳若芷一直等到散场,也没见陈浩进来。当报告结束的时候,欧阳若芷几次想冲到孟墨檀面前,和他澄清这场误会。但由于没和大家沟通,她没敢擅作主张。
中午,孟墨檀心神不定地接受了会务方款待,终于到了自己自由的时间。他回家换了一身休闲服,来到秦晓晓的租住屋。
孟墨檀见四下无人,取出一张纸条,轻轻地塞进屋里,然后,敲了敲门。
果然,就见欧阳若芷打开门,伸着头四处张望,没见到人,嘀咕着“难道我听错了”,又把门关上。就在她关严门的那一瞬,她发现了门口的纸条。
“咦,什么东西?”
欧阳若芷捡起纸条。
陈浩跑过来。
“啊,晓晓有消息啦!”欧阳若芷叫道。
“快给十三阿哥打电话!”陈浩喊。
一会儿,站在上一层楼梯上的孟墨檀,看见欧阳若芷和陈浩出了门。
孟墨檀满意地笑了笑,来到门前,取出一串钥匙,打开秦晓晓和方柏舟的家门。
他相信,那张写着秦晓晓在某某处的纸条,足以给他赢得两个小时以上的时间。
孟墨檀从容在进门。
他取出一支烟,坐在沙发上抽着,思考如何下手,才能不漏过对每个地方的搜查。
烟灰在烟头上越烧越长。他抽出一张纸巾,把烟灰抖落在上面。一支烟抽完,他用纸巾把烟头包起来,放进裤袋里。
“不能留下一丝痕迹。” 孟墨檀心想。“如果,当时不留下那个旅行包,也没有这些麻烦事。不过,也不能怪自己,和晓晓出门时,晓晓还没有提出延长婚期,自己也没有想到要发生后面的事。”
孟墨檀先从秦晓晓的卧室入手,一个柜子一个抽屉地检查。甚至地上的废物纸箱子,他都不放过。
没有。
方柏舟的卧室。
也没有。
客厅。
还是没有。
突然,孟墨檀听到门锁响动。
有人回来了?怎么?自己声东击西的把戏被识破了?
孟墨檀来不及细想,迅速就近闪进秦晓晓的卧室,虚掩上门,躲在门后听动静。他眼珠四转,想找一件能作为武器的东西。——如果方柏舟发现自己,应该怎么办?是坦然面对?还是出其不意击晕她?坦然面对,又怎么说呢?
孟墨檀看见门背后有一把久未使用的铁制晾衣叉,抓过来紧紧地握在手里。
方柏舟打着电话进来。
“好好好,我换了制服就下来。你们等着我,五分钟。”方柏舟说。
收了电话,方柏舟嘀咕着什么冲进了自己的卧室。
原来,方柏舟是回来换衣服的。孟墨檀松了一口气,他握晾衣叉的手已经冒汗。
一会儿,孟墨檀又听见方柏舟从卧室里蹬蹬蹬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叫唤:“该死!上衣还在洗衣机里!”
方柏舟又蹬蹬蹬跑阳台。
掀开洗衣机盖儿,在一堆又脏又臭的脏衣服里,方柏舟找到了她的公司制服上装。她闻了一下,一股酸臭味直冲鼻孔。
“只好对付一下啦。”方柏舟说着,把地上的脏衣服放回洗衣机。
突然,她看见那个红色旅行包,想:“好歹里面装的是名牌,放这里也太委屈它们了。”于是,她一手抓着制服上装,一手拎着旅行包,进了卧室。
方柏舟顺手把旅行包扔到床边的墙角里,匆匆换了衣服,咚咚咚跑出去。
直到再也听不到方柏舟的一丝儿脚步声,孟墨檀才从秦晓晓的卧室出来,手里还握着晾衣叉。
确信安全如初,孟墨檀才把晾衣叉放回秦晓晓的卧室门背后。
还剩下厨房和阳台没搜查了。
厨房还是没有。
阳台上除了一台洗衣机,就是一个洗衣台,台下是两个没门的敞柜,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
孟墨檀气馁地掀开洗衣机,一股酸臭味冲上来。他皱着眉头翻了翻,里面除了女孩的脏衣服,别无它物。
难道它们上天入地了?
还是被方柏舟他们拿到哪儿去了?
孟墨檀坐回沙发上,又抽了一回闷烟,带着烟灰离开了。
晚上,大家重新聚到方柏舟家里,讨论营救计划。不过,此时,大家的意见分成了两派。
欧阳若芷自成一派。她认为大家误会了准女婿孟墨檀,秦晓晓不是被他囚禁了,而可能是发生了别的什么意外。她提出要去派出所报案,并打算正面告诉孟墨檀关于秦晓晓失踪的事。
石慕乔和方柏舟则坚持原有的推断。
陈浩成了墙头草。他听听欧阳若芷的分析,觉得有理;想想事情的前前后后,又觉得石慕乔的判断也不是空穴来风。
“我是晓晓的法律监护人,我最有发言权。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再以小人之心猜度墨檀。大家想想,有哪个未婚夫会囚禁自己的未婚妻呢?”
讨论一时陷入尴尬。
方柏舟看了看两个男人,开口道:“阿姨,您是长辈,我是非常尊敬您的,可是,我认为您这话说得不妥。陈浩和慕乔虽然不是晓晓的监护人,但是,他们放下自己的工作,真心诚意地来帮助我们,助我们于危难中,这难道不是一份真挚的情谊吗?为什么要说谁有发言权谁没有发言权的话呢?”
“是啊,”陈浩也说道,“我承认,孟墨檀非常有才华。可是,阿姨说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意思是我们都是小人,孟墨檀才是君子?”
“不不不,小陈,我不是那个意思。”欧阳若芷的脸微微有些红。
一直没作声的石慕乔喝了一口茶,说:“晓晓年过十八,已经不存在法律意义上的监护人。作为朋友,我们都有义务帮助她。”
欧阳若芷的脸更红了。“我……我不是和大家讨论讨论嘛?大家有什么想法,畅所欲言嘛!是不是,耗子?”
“呵呵。”陈浩敷衍着。
“再说了,我们这样守株待兔,事情没有进展,心里也着急呀!所以,慕乔,你们就别多阿姨的心,啊?”
“我想起来了!” 突然,方柏舟拍了拍脑门,对石慕乔说:“我记得,你弄来的那个材料——就是孟墨檀一周活动安排上,明天有一个现场采访活动?”
“我看看。”
石慕乔取出材料,大家的脑袋又碰到一起,争着看。
“你们看这里,”方柏舟指着材料,“这个采访单位,我帮他们拍过照,和他们的人很熟。我想,明天,我和他们说一下,就以——拍大师风采为名,也去采访现场看看?”
欧阳若芷和陈浩都看着石慕乔。
“好主意!”石慕乔赞道。
欧阳若芷想了想,说:“我估计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就像今天的报告会一样,就算孟墨檀做了什么,场面上也不会漏汤的。”
“我看未必!”石慕乔说,“从今天门缝里塞进来的纸条看,我们已经打了草惊了蛇。我敢肯定,这张纸条是孟墨檀设的局!”
“他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呢?”陈浩问。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是想支开你们,做他想做的事。”
“他想做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他想把旅行包拿回去。”
“啊!”方柏舟惊叫起来。她跑进卧室,见旅行包还在床角,松了一口气。
石慕乔说:“既然守株待兔失去了意义,我们就索性和他正面交峰,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第二天,方柏舟早早来到孟墨檀的工作坊。杂志社的朋友告诉方柏舟,采访的地点是孟墨檀定在这儿的。
“怎么还不来?都过了约定的时间了。”杂志社的小林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大牌儿,都这样儿!”小林的同事老张说。
“可是,孟教授是一个对自己要求很严谨的人。所以,他才会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
正说着,孟墨檀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他今天没有衬衫领带,而是穿了一套休闲装,牛仔裤加一件休闲体恤衫,看起来不像昨天作报告时那样精神,倒也透着几分潇洒。
只是,他的精神面貌好像不太好,神情灰暗,头发也有一点儿零乱,好像昨晚没休息好。方柏舟还发现,在他脸上,颧骨处,有一丁点儿伤痕,像是擦伤。
“怎么啦孟教授,昨晚休息得好不好?”老张年龄大,资历老,主动上前批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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