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夜里看书,您这样仔细伤了眼。”坠泠说着又将桌上的灯挑亮了一点。
“怎么样,那三只回来了吗。”寒木歌放下手中的书卷,问道。
“只?”坠泠哑然失笑,“已经回来了。”
“嗯。”寒木歌重新执起手中书卷,淡淡道:“你们也去休息吧。”
“是。”坠泠一叹,想要劝劝寒木歌,可也知寒木歌的脾性,她是劝不动的,只能是无奈地应道,心里思量着,或许该让雪鸢小姐进宫来,约束约束小姐。
“坠泠,别起一些小心思。”寒木歌好像能看穿人心似的,来了这么一句。
“是,小姐。”坠泠撇了撇嘴,静静地退下了。
寒木歌房里的灯就这样亮了一夜。
第二天,天刚刚擦亮,寒木歌就起身去寻还未上朝的寒暃,又在寒暃上朝后回了自己的清幽院。同样的,没有人知道寒木歌与寒暃两人之间谈了什么。
“郡主今日起的可真早。”墨蝠对着刚踏进院子的寒木歌道。
“倒也是,若这是今日起早倒无妨,可若今后日日起早,那我可受不了。”寒木歌看了看墨蝠,忽地一笑,来了这么一句。
“哦,那今日郡主为何起的这般早呐?”墨蝠好奇地问道。
寒木歌轻轻一叹,万分苦恼道:“那是因为我做了一件坏事。”
“坏事,郡主做了什么坏事不放说出来让在下为您排解排解。”墨蝠好似看不见寒木歌的惺惺作态,十分配合地问道。
“也好。”寒木歌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
她往墨蝠走近了几步,突然手一挥,打出两道强劲的气劲,直接把蓝鸲和紫鸩完好的房门给打碎成一块块木板。只剩下,各自空空的一扇门的房间,冷风嗖嗖直往里灌。
墨蝠看寒木歌的这一举动,嘴角直抽抽,“不知郡主这是何意?”
“有些事,要一起探讨才有意义,所以,我就一道把他们叫醒了。”
墨蝠看着寒木歌的神情举动,心里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哦,是什么事了,需要这般兴师动众。”墨蝠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冰冷而无情。
“急什么,他们不都来了。”
先出现的是紫鸩,他神色如常,只是眼底带着几丝疑惑,向着寒木歌两人走来。
后一步出现的是蓝鸲,这蓝鸲脾气可没紫鸩那么好了,他脸色难看的出现,冷冷道:“郡主这是发的什么疯。”
对于蓝鸲的无礼,寒木歌毫不在意,她把玩着胸前的青丝,气定神闲道:“三位在我这儿住了也有些时日了吧,我这些天来,好吃好喝地供着,三位的日子可还舒心。”
紫鸩看了一眼墨蝠,对方专注而玩味地看着寒木歌,再瞟了一眼蓝鸲,脸上是一脸隐忍地不耐。
寒木歌这句话抛出来后却无人回应,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寒木歌嗤笑一声道:“看来我这清幽院的生活是比不上将军府了。”说话还颇为叹息的摇了摇头,只是眼底已然染上寒霜。
“郡主的招待周全,我等不胜感激。”紫鸩见墨蝠两人依然没有开口的打算,不得已斟酌着开了口,这戏如果没有人配合,怕是演不下去了。
“招待周全,呵,这么说三位是把自己的位置定位在客人了?那么如此周全的招待可有让三位乐不思蜀?不胜感激,感激可从来不是嘴上说说就行的,三位是不是要有些具体的表示?”寒木歌直接噼里啪啦地甩出一段话。
“感激,不知郡主要我等如何感激。”墨蝠脸上带着笑问道,可他的眼底未有半点笑意。
“这还不简单呢,滴水之恩,你们就以身相许吧。”寒木歌说的轻佻,但眼底的神色,让人明白,她是认真的。
“以身相许?”紫鸩问道。
“就是成为我的人,彻彻底底为我所用。”寒木歌说的势在必行。
“呵,郡主口气不小,只不过是几顿饭,一个住所,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就像我们三人为郡主你效命,郡主你这如意算盘打的也太好了点吧。”蓝鸲直接不屑地嗤笑出声。
寒木歌对于蓝鸲的态度也不生气,自顾自说道:“大将军手下能人众多,你们三个在他那里并不能得到重要,在我这里却会受到重用。至少,”寒木歌说道这里顿了一顿,继续道:“至少,我是把你们当做人看待。”
蓝鸲目光一凌,直接向寒木歌掷去小石子。
带着蓝鸲九成修为的石子向着寒木歌呼啸而去,却在半空中被寒木歌扬起的鞭子击落。
蓝鸲还未来得及掷出去第二颗石子,腰上便一紧,被寒木歌的鞭子缠上。一股霸道的力道拉着他,他不得不被迫移动。
寒木歌的手腕一转,鞭子一扬,蓝鸲半倾在寒木歌怀着。寒木歌的手代替鞭子扶上了蓝鸲的腰,“美人儿,别动手动脚的。”
此情此景,两人的性别好像对调了,寒木歌成了调戏少女的浪荡子,而蓝鸲就是那被调戏的少女。不过,同样高颜值的两人,反串起角色来是毫无违和感。
寒木歌就这样近在咫尺,身上那奇异的香味便传入蓝鸲鼻中。
一个人的伪装再好,但或多或少有无法改变的东西,比如,这寒木歌身上的味道。蓝鸲确定,这味道和那日在凝香阁触怒他的公子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这根本是同一人。
这回蓝鸲是懂了真怒了,“原来竟是你。”青年男子的声音清亮动人,眼底却带上来杀意。
蓝鸲趁着寒木歌对他还是半扶的状态,手上直接凝聚起修为,想要对寒木歌来个近身攻击。
“小美人,对我这么凶,我好怕呀。”寒木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强制性地塞了颗药尽力蓝鸲的嘴里,在把蓝鸲用力一托,两人之间便保持了三丈远的距离。
这些事情发生的尽快,快到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给我吃了什么。”寒木歌塞进他口中的丹药,入口即化,无色无味,他也拿捏不准你是不是毒药,但蓝鸲的神色无异,不见意思惊惧,淡定的不能再淡定。
“给你吃了什么?”寒木歌手指点着下巴,歪了歪头,无辜道:“毒药呀。”
蓝鸲听到寒木歌的回答,面不改色,好像吃了毒药的人并不是他。
蓝鸲虽是淡定,可有些人就坐不住了。
墨蝠极为罕见地皱起了眉,“不知郡主这是何意。”
寒木歌的心思向来极为难测,行事诡异,全凭喜好。他真担心因为蓝鸲惹了寒木歌,寒木歌一个毒药取了蓝鸲性命。
“你生气了吗?”寒木歌惊奇地看着买墨蝠脸上难得看见的神色。
“还望郡主交出解药。”墨蝠说的生硬,之前所谓的对寒木歌的怜香惜玉,荡然无存。
“不行哦。”寒木歌神色闪了闪,无奈道:“尉迟百傲有权有势,有名有利,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空有封号的郡主。没有所谓的权势,名利让你们留在我身边为我效力,我只能无耻地用毒了。”
墨蝠这一刻明白了,寒木歌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真正正地摊牌了。
“郡主难道天真地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到我们了吗。”蓝鸲轻蔑一笑,手掌间闪过冷芒,身影疾掠而去。
击中了!
蓝鸲的手擦过了寒木歌的脖子,但是墨蝠和紫鸩知道,蓝鸲有一种利器,置于手间。虽是薄如蝉翼的刀片,却能切金断玉。蓝鸲的速度很快,快到紫鸩他还没发过,这一系列事情就已经发生,紫鸩狠狠地捏了把汗。
蓝鸲一击过后,狠狠地皱起眉,诡异,十分诡异。刚刚他的刀锋划过寒木歌的脖子,却没有那种切入肌理的触感,倒像是划在虚空上。
蓝鸲回身,看着半尺远的寒木歌。寒木歌从蓝鸲动手的那一刻开始,到现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连个惊呼也没有。
“郡主。”墨蝠眼中也带上了一丝惊疑,看着岿然不动的寒木歌。
“呀呀呀,美人儿好狠的心呐。”
三人随着声音看去,寒木歌完好无缺地站在柱子旁。
那么,刚刚蓝鸲击中的是什么?
寒木歌见三人眼中或多或少的惊疑,笑道:“这是我的幻术。”
果然,随着寒木歌话音落下,那个窥然不动的身影,晃了一晃,破碎地消失了,只留下一片缓缓飘落的绿叶。
“真是没想到,郡主居然还会幻术,而且幻术功力如此亲厚。”墨蝠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他们这些杀手都攻击向来以快为准,他们三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蓝鸲刚刚的攻击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那样的速度与他和紫鸩是不相上下。可寒木歌就在这一瞬间中施展幻术,甚至他们三人毫无察觉。看来这寒寒木歌一直是深藏不漏,如果今天的这场谈判没有一个好的结局的话,他们三人的命,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真是棘手啊。墨蝠的眼底的凝重越发浓厚了几分。
寒木歌却是不管三人的心中是何等感想,网早早的布下,在好的时机里提网,这三条大鱼是跑不了了。
寒木歌双手抱胸,半倚着柱子用眼光睥睨着三人。一副傲娇的姿态和蓝鸲学了个十成十。
一时之间,四人之间再也无人说话,气氛静谧的诡异。诡异的静谧之下却裹着一层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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