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航热心帮助吴家,除了和书祁的关系,当然还是因为我的太祖姑母——吴绢。自从第一次在别院遇到吴绢,梁丘航的心就不知不觉被吴绢牵引着,吴绢已经不知不觉地走进了梁丘航的心。
书祁心里其实是很清楚的,他一说家里出了事,梁丘航二话没说,就跟他们一起来到了昌东县,救出了书华。要不是因为梁丘航喜欢绢儿,仅凭自己和梁丘航的关系,他会帮忙,但那只是朋友间的帮助,绝不会如此热心。
第二天,大新带着书祁从风月楼进了烟馆,在最后一道门外,书祁被几个壮汉拦下了。大新陪着笑脸说:“几位大哥,这是跟我一起来的同伴,他听说这里有烟馆,也想来抽几口过过瘾。”
书祁虽天资不凡,但却学不来这些俗套的媚术,大新只好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钱,买通几个看门的人。进了烟馆,书祁被呛得真捂着嘴咳嗽不止。伙计一眼就认出了大新,笑着走上前伺候,“大爷,今天还带了朋友过来?”
“对,好好伺候这位大爷吧。”
书祁低声对大新说:“这个烟馆竟然藏在风月楼的里面,估计两家的老板是一个人,要不就是他们之间有什么利益关系。”
大新说:“长官也是这么认为的。”
伙计高兴地递上一包黄纸包。书祁捂着嘴巴和鼻子环顾四周,也许是白天上午的缘故,他发现烟馆里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在躺在木板床上吞云吐雾。地下室几乎是闭塞的,大白天也只能靠昏黄的灯光照亮。长期呆在里面的人,不染上烟瘾,也会得病。
第三天,大新和书祁又来到烟馆,前两天跟伙计混熟了,书祁准备今天从伙计身上入手。有钱能使鬼推磨,当书祁拿出一钱袋塞给伙计时,伙计出卖了老板的底线。
他告诉书祁,这个烟馆是老板跟官府里的人一起合开的,听说这个官员的官职还不小。书祁问:“那你知道他们怎么交货?在哪里进货吗?”
“这个我真不知道,不过一般是三到五天最迟七天就会送一次货过来,而且都是在后半夜偷偷地送来。”
“那你知道下次送货大概是什么时候吗?”
“如果不出差错的话,过两天应该会有人送货过来。”
梁丘航和书祁商量,由大新带人守在烟馆的外面,书祁带人守住码头,因为他们要从外面进大烟,码头是唯一的进出交通枢纽。果然,两天后那些人有了动静。这天深夜,有一艘船在码头上靠了岸,船停稳后,从边上黑暗的角落里走出几个人,与船上的人接好头后,就开始卸货。
五六个人从船上搬下来二十几箱货物,船开走后,那几个人把货物装上了停在码头边的三辆板车上。一辆板车往烟馆方向去了,另外两辆板车拉着货物往大街上另一个方向去了。
书祁身边只带了铺子里的三个伙计,他对其中一个伙计说:“你抄近路去白巷通知梁丘长官;你们俩个跟我一起跟上那两辆板车。”
“是,少爷。”
书祁一路跟随那两辆板车,板车来到了县政府的后门,后门处有两个人等到那里接应,书祁鲜少在县城呆,所以不认识那两个接应的人。板车拉着货进了县政府,后门随即也关上了。书祁看了看边上的院墙,对伙计说:“你们俩在这里等着,千万别让人发现了,我进去看看。”
“三少爷,你小心点。”
书祁借助墙边的一棵树,纵身一跃抓住一根树枝,一只脚在树杆上用力一瞪,另一只手攀上了墙头,一眨眼人就攀上了墙头,跳了进去了。两个伙计在边上看呆了,一个伙计轻声说:“三少爷什么时候练出这么好的身手了?”
县政府里静悄悄的一片漆黑,只有一处貌似放杂物的小房子里有昏暗的灯光射出来,小房子门外停着那两辆板车,从码头押车过来的人和车夫正把货物往小房子里搬。书祁想亲眼看看那些箱子是不是大烟,他猫在一棵大树下,等那些人离开。
白巷里,梁丘航和大新带着从守城的军队里借来的十几个士兵,藏要街边的角落里。烟馆里的那几个打手正守在进烟馆的入口处,不停朝街道的另一头张望。不一会儿,板车到了,押车的人与几个壮汉接好头,正准备把货往地下室的烟馆里搬,梁丘航一声令下,士兵们迅速把那些人都包围起来,大新砸开板车的箱子,板车上的六个箱子里果然都是大烟。 梁丘航叫大新连人带货押到守城的军营里,他想连夜问出吴家仓库里搜出大烟的事。
书祁在树下猫了足足快有半个时辰,那伙人才把货放好离开。书祁猫着腰往小房子靠近。小房子的门上了锁,书祁不敢硬砸,只好想办法从旁边的小窗格里进去,他用力一推,窗格从里面用东西堵住了,推不开。
书祁环顾小房子四周,见房顶上盖的青瓦,他爬上窗格,站在窗格上,用手攀住房顶上的蚕梁,纵身一跃上了房顶。在房顶上找到两块玻璃明瓦的地方,揭开瓦块,跳了下去。
书祁跳下去的时候,落在一堆木箱子上,由于箱子堆码得不平,他的腰被箱子硌得不轻,手上也划破了一个大口子,血顿时往外流。他按住流血的伤口,想寻找什么东西砸开箱子。可是小房子里伸手不见五指,他摸索着往前走,在地上摸到了一块砖头,他拿起砖头,朝边上的箱子砸去,但又不敢使劲,怕惊动门口值班的人。
另一边,梁丘航连夜审讯几个在烟馆门口抓来的人。“民国律法明文规定,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形式贩卖大烟。你们说吧,这些东西是哪儿运来的?背后的老板是谁?”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别以为你们不说就没事,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知道我是谁吗?”
几个人朝边上看了一眼,见边上围着一圈穿着军服、端着枪的官兵,几个人顿时吓得‘扑通’跪在地上求饶。梁丘航说:“你们先说说,吴家仓库里的大烟是怎么会回事吧?”
其中一个人说:“长官,这个我们真不清楚,我们只是奉命在码头接货,再把货送到烟馆和县政府大院去。”
“县政府大院?你们是奉谁的命?”
“是一个叫王秘书派来的人,他们会告诉我们,什么时候在码头接货,送多少货到烟馆,其它的拉到县政府的后院里,这些都是他们事先定好的。长官,我们只是拿钱办事,我们更没抽过大烟。”
梁丘航向大新使了一个眼色,大新用枪对着跪在地上的人,说:“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要不然子弹可不长眼睛。”
几个人吓得连忙求饶,“长官,别开枪别开枪,我说我说我们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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