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再来到咖啡店。生意冷清的让我一度以为,咖啡店是不是要关门了。我无聊的时候时常都在想,如果咖啡店关门了,我怎么办呢?会不会就可以离开这里,过正常人的生活了。想到这里,我开始有点隐隐的小兴奋。我希望真的别再有顾客上门了,这样说不定我就能获得自由了。可就在我每天沾沾自喜的时候,魏伯松出现了。他的出现打破了我对这件事儿所有的幻想和期待。所以当魏伯松出现在店里的时候,我特别的不待见他。
魏伯松来的时候,在门口徘徊了很久。一会儿走来走去,踌躇不前;一会儿又探头探脑的向里面张望。无论是他出现的时机,还是他的所作所为,都让我对这个男人没有一丁点好感。我冷着脸不搭理他,仿佛看不见他一样。我甚至希望他不要进来,就这样走了吧。可惜,事与愿违,魏伯松最后还是坐到了我对面的椅子上。
我有点爱搭不理的问道:你好,喝点什么吗?魏伯松有点磕磕巴巴的说道:水,水就好了!我白了他一眼,起身倒了杯水,放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回来继续看我的书,不再搭理他,放佛他不存在一样。魏伯松有点尴尬的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局促不安的摆弄着手指。双手紧紧的握着水杯,紧张的用眼睛偷偷打量我。我对他的这些小动作,完全置之不理。
过了好久,魏伯松见我始终不搭理他,像终于下定决心一样,开口说道:请您给我一个新的身份吧!我的眼睛都没从书上移开过,漫不经心的问道:理由,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魏伯松郑重其事的说道:救命,我要救我师傅的命。
听到这里,我手上翻书的动作顿了顿,有几分诧异的抬头看了看。之前的人,要么是为了赎罪,要么是为了逃避现实。为了救别人的命,而选择想要一个新的身份,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我放下了手中的书,重新打量起坐在对面那个有点局促的男人。他一看就是个典型的理科男,蓝色裤子,白衬衫,和裤子同色的羊毛背心,外面是一件米色夹克,脚上是一双老式皮鞋。一副黑色镜框的眼镜,几乎遮了他大半张脸。他的性格应该十分内向,胆小,坐在我对面,一直紧张的流汗,眼神不安的四处游走。这穿着一看就是标准的屌丝男,扔在人群里,绝对不会让人注意到,让人记得住的人。可就是这么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会有谁需要他救呢?也是这么一个胆小的不能再胆小的人了,又是谁让他鼓起了如此大的勇气呢?
我开始对他的故事好奇了,给他介绍了一下我的规矩。魏伯松闻言,给我讲述了自己的故事。为了叙述方便,下面以第一人称我,来讲述这个故事,各位看官也请自行更换频道。
我叫魏伯松,是一个设计工程师助理。我的运气一向比较好,在学校成绩一直不错。一毕业毫无悬念的加入了我心仪已久的A市设计院,我特别喜欢自己的工作。看着自己参与设计的大楼,桥梁,建筑在某个城市中变成现实,我就觉得特别有成就感。这些建筑会让我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我拥有了缔造的权利,缔造一个真正的世界。一个我想什么样,就会什么样的世界。所以我格外的努力工作,希望可以有一天自己独立设计一个建筑,并在某一个城市成为现实。最后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自己的缔造梦。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辜负你的,就是对工作的努力。你努力了几分,工作就是回报给你几分。也许是我的努力感动了上苍,进入设计院的第二年,我就遇见了我师傅。他是设计院最年轻的首席设计工程师,他在我们业界非常有名,被称为鬼才设计师。他的设计经常获得国际大奖,想要邀请他参与的项目,可以绕地球两圈。他就是吴怀!
初识我师傅,是在一次内部研讨会上。当时大家就一个专业问题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我当时作为一个入院一年多的小白,自然没什么发言权,只能躲在一边看神仙打架。这时候,一个声音穿过人群,传进了我的耳朵里:“这就不是个多么了不起的问题,有什么必要在这儿争来争去。就连最新的新人都能说出个1,2,3,真不明白,你在骄傲些什么?那个最新的那个新人,你来说说,你对这个事儿有什么看法”。
接着,我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聚集在了我的身上。有同情,有期待,有玩味,也有幸灾乐祸。大神吴怀见大家都看向我,而我并没有什么反应,用手指了指我,说道:你,就说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入院多久了。大神吴怀在和我说话,我连忙紧张的站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魏伯松,去年入院的。吴怀大手一挥,有些豪爽的说道:行了,就你了,魏什么松。我小声的说道:魏伯松。吴怀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道:好好好,魏伯松,你来说说,你对这个问题的看法。
我认真的想了一下,说道:这个问题,我了解的不太多,没有什么想法。但是随着我的学习,我肯定会有一个我自己的看法和观点。也许和你们中的某位前辈一样,也许都不一样。
众人没有想到,我给出的答案,会是这样的,一瞬间会议室里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得见。众人都望向吴怀,这大庭广众之下,小白没有给大神面子,这鬼才设计师,不会当众恼羞成怒,掀桌子吧。
所有人的紧张兮兮的望着吴怀,大气都不敢出。这突然的寂静,也让我心里暗暗叫苦。我是不是太冲动,说了不该说的话,得罪人了啊。我这才刚来不久,就给自己树了这么个强大的敌人,我这未免也太能干了点。哪知道这时,吴怀忽然笑了起来。他这一笑,可把我吓得够呛,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怒极反笑了吧。我紧张的不敢抬头,搓着自己的衣角。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祷告大神就这么遗忘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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