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安暖狐疑看向慕景灏,他脸上兴味的表情,让她心虚,不过还是抱着侥幸心理装傻问:“你在说什么?”
回应她的只是沉默,仿佛刚才两人只是在自说自话。
“刚才谢谢你。”钟安暖还是道了声谢。
“没事!举手之劳。”慕景灏视线从钟安暖身上移到窗外,“刚才在想什么那么入神?”
“没什么,只是无聊。”钟安暖偷偷打量慕景灏的背影,纠结要怎么以一个陌生人的态度跟他讲话,不料慕景灏突然转身,被他看到自己愁眉苦脸的样子,干咳两声掩饰尴尬,“请问你是谁?”
慕景灏薄唇紧抿,两人相视无言,医院西门口早餐的叫卖,远远传到这边三楼走廊,才感觉没让他们之间的沉默太过尴尬。
最后还是钟安暖先一步妥协,然后继续装作不认识他,“再次谢谢你,我先回病房……”
不等钟安暖说完,慕景灏冷声打断,“怎么?我刚才救了你一命,你就拿一声谢谢敷衍?”
那四厘米宽的间隙,她是能摔出去还是怎样,况且是谁刚刚说“举手之劳”来着,不过担心多说会暴露什么,她才很大方不计较,“那你想我怎么谢你?”
…………………
领着慕景灏到一个煎饼摊,钟安暖刻意转头问:“你没有什么不能吃的吧?”一等慕景灏摇头,就立刻举起个“V”字,“两个煎饼,什么都放。”
接着摸摸口袋,很尴尬地发现自己身无分文,只能跟慕景灏求助,本来说请慕景灏吃早餐还人情,最后还都是慕景灏付的钱。
从昨天下午进医院,就没有吃什么东西,此刻等着自己的煎饼出炉都是煎熬,眼巴巴看煎饼师傅将煎饼包好,她立刻很不客气地先接到手中,刚接过就看不远处熟悉的车开过来,再看看一旁的慕景灏,暗叫糟糕,一接过自己的煎饼,就风风火火朝那辆车跑过去。独留慕景灏在一人站在煎饼摊,让他脸上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有破裂的迹象。
这人情还得还真是彻底!
车子停靠到路边,钟安暖不着痕迹朝慕景灏扫了一眼,然后就看钟母从车子上下来,手中提一个餐盒,还很嫌弃地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煎饼,“现在都住院了,还吃这样的路边摊,多不卫生。”
“有什么,这不都是给人吃的?”钟安暖本来不屑,不过看钟母有些不悦,立刻笑嘻嘻地说:“偶尔一次嘛!”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都累倒住院了,就好好休息,要什么跟我说就好。”
钟安暖听着鼻尖蓦然染上酸楚,上前抱着钟母撒娇,“哎呀我怎么舍得让您这么辛苦。”
“怎么这么会说话了?你看,小心餐盒。”钟母佯装不悦,却任钟安暖将自己抱在怀中,越过她的肩膀,看慕景灏朝这边走来,感觉眼熟,空着的手拍拍钟安暖的肩膀,“后面那个是不是昨天带你到医院的人啊?”
闻言钟安暖才想起自己正事没做,赶忙起身扶着钟母肩膀说:“对了妈昨天我跟你说的……”
不给她和钟母串通一气的机会,慕景灏已经来到他们身后,朝钟母露出少有的笑容,“付姨好久不见,您还记得我吗?”
被这声“付姨”叫懵,钟母再怎么回想也实在记不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一米八七,有可以令人只看一眼就记住的出众外貌的大小伙,不好说忘了,面带尴尬地挤出个“你”字,便没了后话。
慕景灏不在意,接着解释,“这次是代我母亲来参加安暖订婚的,我母亲是李丽。”
经慕景灏提醒,钟母一副了然的表情,不过又带着不确定的口吻问:“你是小丽的孩子?可昨天小暖告诉我你不是叫慕景灏吗?怎么……”
“到了美国不久我就改名了。”
“这样啊,我记得你们离开的时候,你还只是高出小暖半头,瞧瞧现在……”回想当初,钟母有些伤感,手机电话铃响起,她才回过神来,“行了先不说了,外面怪热的,你们先回病房吧,我去接个电话,等下上去。”
将餐盒递给钟安暖后,看他们转身离开,才得空看了眼来电提示,随后脸上立现不悦表情,直接挂掉电话,又钻回车内。
这边钟安暖跟慕景灏并排走着,冷不丁冒出一句,“还安暖?我跟你很熟吗?”
慕景灏挑眉,“不熟吗?救了你两次,你我也互相知道对方名字。倒是你,明明知道我是谁,竟然还装着不认识我?昨天配合你演戏,你难道都没什么表示?”
钟安暖眸光闪了闪,立刻明白他知道自己昨天装昏,“既然演戏,为什么不演到底,既然你不说破,我就只当你是个无名英雄喽。”
“所以为什么装晕?”
“你真想知道?”微顿,钟安暖抬头跟慕景灏对视,很认真地说:“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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