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感到庆幸,本座并没有对你下杀手。”男人抬手把‘无’吸到了手中,冷漠道“你很蠢。”
不待玄苍反应过来,转眼间便消失在原地。
那个男人是谁?从出生到现在,这还是玄苍第一次感觉到一种发自灵魂的恐惧,哪怕是父亲,都不曾带给他这样的感觉......
玄苍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他既带不走‘无’,也阻止不了这场战争。
现在,他或许连从这里出去,都将是一种奢望。
“玄龟族少主玄苍,因妄想盗走死亡红海至宝‘无’,本应立即处死,但念在本性不坏,故此,死罪可逃,活罪难免,受绝对寒刑一千年,牢狱之灾五百年。”
整个死亡红海上无限循环着洪亮而厚重的声音,当地的居民无不心中嘀咕。
任谁都看得出来,什么本性不坏,不过是审判者的一面之词而已,可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盗贼既是玄龟族少主,那便是纯血玄武,四大传说级神兽的后代本来就稀缺,如果被判死刑的话,玄武血脉彻底崩塌,神兽历史中再无玄武,可想而知‘巴邑战役’肯定要更加热闹喽!
直到现在,我都不清楚当初的想法是什么,或许是唏嘘?或许是迷茫?再或许是悲伤......
只是那段时间里,我总有一种感觉,感觉好像是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多到我面临崩溃,悲痛欲绝。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无论我多么努力的回想,甚至脑袋想到嗡嗡作响,都没有丝毫头绪。
而后面的记忆......
一千年后,虾莲蓉一千八百岁,玄苍三千。
彼时的虾莲蓉早已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如牡丹一般娇艳欲滴的脸庞上勾起一抹惊艳的微笑,洁白无瑕的肌肤裸露在外面,一席红色过膝纱裙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温润如玉的脚丫像是一件精致的工艺品,每走一步都会带动着周围流动的水流,在这件简陋的牢房中,更显的耀眼夺目。
“你来了?”男人的下巴上满是胡茬,见到来人,欢喜的走到牢门前。
虾莲蓉走向男人“玄苍,好久不见。”
昨天鲨鱼伯伯同我讲玄苍寒刑已满,如今搬到普通牢房,还说玄苍让我帮他拿几套换洗的衣裳,据鲨鱼伯伯的理由是,玄苍只认识我......
虽然心里不情愿,但看在玄苍当初投案自首的份上,我还是来了。
拿出鲨鱼伯伯给的钥匙,打开牢门,抬起手,两套衣服顿时出现在地上,虾莲蓉紧皱眉头“大叔,你现在的样子还真成大叔了。”
只见此时的玄苍,头发凌乱的披在身后,一身蓝色刑服破破烂烂的,下巴上长满了胡茬,冷不丁一看,虾莲蓉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玄武向来以长寿著称,两千五百岁成年,一万岁才刚刚中年,两万五千岁迈入老年,据统计,一只长寿玄武最高能活到四万八千岁。
不像她们这些普通的妖兽,最多也活不过五千岁......
‘咻’的一下,干净整洁的衣服立即到了玄苍的手中,正要准备换上,抬头就看到一直盯着他看的虾莲蓉,玄苍脏兮兮的脸上有些微烫,不自然的把头撇到一边“我要换衣服,你......”
“你换啊,我又不碍事。”我虽然明白玄苍的意思,但依就故意道“对了大叔,你看的脸上这么脏,想必身上也干净不到哪去吧,你要是就这么把衣服换上了,那衣服肯定马上就会脏。”
听到这话,玄苍脸上更烫了,嘴上连话都不会说了“这...倒是,只不过...这毕竟男女有别的......”
“怎么会?你放心洗你的,我就在这帮你看门。”转而邪魅的扬起嘴角“正好我想到大叔你可能会要洗澡,这不,我出门前把水都帮你准备好了。”抬手变出一个大浴盆,摆在玄苍的旁边。
“你......”
“我怎么了?”虾莲蓉疑惑的眨眨眼睛,随即了解的语调上调,表示理解道“哦,你是想找个人陪你洗吗?我明白,毕竟都禁欲禁那么长时间了。”
本来还不好意的玄苍,听到虾莲蓉这么说话,立即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感情着丫头是故意的......
干脆利落的把身体贴向虾莲蓉,鼻尖对着鼻尖,呼吸洒在她的嘴上,勾起嘴角,不等虾莲蓉反应过来,‘噗通’一声,两人一起摔进浴盆中,衣服全都湿透了,尤其是虾莲蓉,本来就轻薄的纱裙更是紧贴着娇躯,看得玄苍眼睛发直,鼻子痒痒的。
下一刻,一个大巴掌直接拍到了玄苍的脸上,力气之大,拍得他脑袋晕晕乎乎的,随即大声道“你做什么?!”
虾莲蓉用法力把衣服烘干,不慌不忙的起身,怒斥道“流氓!卑鄙!”
“你!”感觉鼻子上流过什么东西,伸手抹去...血......玄苍尴尬的吸了吸鼻子,闷声道“我要洗澡了,你随意。”
这次虾莲蓉什么也没说,默默的转过身,我这是有多倒霉,才会被一个大叔给看光了!简直是疯了!
三十分钟后,玄苍沉声道“转过来吧。”
两人都尴尬的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随即玄苍笑得苦涩“你和我讲讲外面的事情吧,我想听。”坐在地上,与原先不同的是,这次他没有把本少爷挂在嘴边。
“你......”虾莲蓉诧异于玄苍此时的成熟,愣愣的盯着玄苍好半天,虽然还在为刚才的事感到别扭,但也逐渐放下了心中的芥蒂,‘无’的事情,他已经受到惩罚了不是吗。
一千年的寒刑,到底还是将他改变得彻底,我知道他最想了解的是什么,随即坐在玄苍的对面,缓缓道“‘巴邑战役’结束了。”果然,玄苍震惊的看向我,转而“白泽一族的族长白林锦,解决了死亡红海的危机。”
不知过了多久,玄苍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光泽一闪而过,咧大嘴角“真好。”想了又想道“那白林锦现在在......”
“不知所踪。”
“是吗?”玄苍失落道,他还以为,白族长会带他回家的......
这一天,她们聊了很多,直到晚上,虾莲蓉才回家。
自那以后,我就经常去给大叔带换洗衣服,这一带,就是一百年》......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什么话都会同大叔讲,就连失去记忆的这件事,也讲了出来,毕竟大叔在监狱里本来没去什么人看望他,而我,则是因为没有父母,所以去监狱中的次数也越来越勤了。
时间久了,我便惊悚的发现,自己对待大叔的感情似乎变了,不再像原先那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而是,莫名的...我说不出来,总觉得难以启齿......
我不知道我的这种转变意味着什么,只是我很抗拒这种感觉,有好多次的相处都是我脸红心跳,刚开始没怎么在意,可次数多了,我便深深的怀疑,自己可能是生病了。
我找了好多名医,可他们都很默契的嘿嘿一笑,不过有一个大夫很靠谱,他说我确实是得病了,只不过是一种不治之症,无药可医,我当时特别绝望的问他,大夫,那你能告诉我,我得的是什么病吗?大夫异常严肃的对我说,这种病的称呼有两个,轻的时候叫喜欢,重的时候叫爱。
爱?什么叫爱?
喜欢又是什么?
可惜大夫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对我说“小姑娘,这种病虽然无药可医,但有一种办法是能治好的。”
“什么办法?”
“远离那个让你心跳加速的人,时间久了,自然不治而愈。”
所以,从那一刻起,我便在没有去过牢房。
我很听大夫的话,一直在努力的告诉自己,不要去找玄苍,不要去找。
可是五十年过去了,为什么我会这么的想念玄苍呢?是不是这中间出现了什么差池?不可能啊,明明我一直都在按照大夫说的方法去做,但为什么一想到他,我的心脏还是跳得这般厉害?
我又一次去找那个大夫,只是听说,那个大夫早就回老家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心很痛,很难过,却硬是说不出一句话。
两天之后,我终于决定去看望玄苍,这是我时隔五十年后第一次去见他,满心欢喜的打扮了一上午,拿了一些吃的,又拿了几套换洗衣服,前去牢房......
“莲蓉小姐来看犯人了吗?不过我好像好久都没见莲蓉小姐来了。”看守牢房的士兵笑着疑问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耳畔只传来自己撒谎的声音“呃,我这段时间确实是有些忙,不过,我好像也没有很久没过来啊。”
“是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对不住啊。”士兵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随即放行道“那莲蓉小姐就进去吧。”
我点点头,笑道“谢谢了。”
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第二次撒谎,竟然是在这种时候......
心里有些复杂,但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玄苍了,虾莲蓉的嘴角便止不住的往上扬,走起路来步步生风,就好像玄苍会跑似的,注意到自己的心思,好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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